清平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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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独怜

“你快放我下来!”常静姝笑道,“光天化夜、朗朗乾坤的,多叫人难为情啊。”

“叫我三声好哥哥,就放开你。”秦休双手搂住常静姝的膝盖笑道。

“就不!”常静姝看准时机,将手放到秦休腋下挠他。

秦休受不住痒痒忙弯腰放下常静姝,“你个赖皮鬼!居然使诈。”

“兵不厌诈!”常静姝跑开朝他做了个鬼脸,“略略略~”

“哈哈哈哈!”秦休被她逗得大笑。

幽剑急匆匆找过来,对二人道:“殿下,圣女,不好了,楚若瑕与一个女子在木樨坊打起来了。”

“打起来了?”常静姝简直是看热闹不嫌事大,“打得凶不凶?精不精彩?”

“圣女!”幽剑急得都快哭了,“这都什么时候了,你有心情开玩笑!”说完她又有些后悔口不择言,顶撞了上司。

“哈哈哈哈!”常静姝挽住幽剑的手道,“辛夷坞与木樨坊必有一战,我觉得与其相互憋着火,打一架也未曾不是一种不错的解决方式。”

“可是——”幽剑简直后悔来寻常静姝了,楚若瑕似乎不是那个气势汹汹的辛夷坞主的对手啊!

“这是南叶的家事。”常静姝终于表态道,“我和殿下是爱莫能助的。你若是现在回去,说不定还赶得及救下楚公子。”

“圣女!”幽剑委屈道,“我原以为你是个刚正不阿的人,想不到你是这样子见死不救的。我真是看错你了!”说完就转身飞向木樨坊去了。

“她好像不太理解你的苦心啊!”秦休道,“有些本事,你可以不教的。不是有句话说,教会了徒弟、饿死了师傅?”

“她以后会理解的。”常静姝叹了口气道,“走吧,咱们还是再去爬个墙头吧!”

“还是心软。”秦休摇摇头,与常静姝携手也朝,木樨坊方向飞去。

木樨坊内,楚若瑕的小院已经被砸得稀烂,一个桃红衣服的女子将他踩在脚下趾高气昂道:“楚若瑕,你一个男人,就这点修为,也就只配捡点我辛夷坞不要的残羹烂菜吃。我警告你,你要是再敢将自己与我邬倩倩相提并论,我打死你!”

“放开他!”自从跟随常静姝以来,幽剑的剑第一次出了鞘,但她很清楚,自己不是眼前这个女人的对手。不然也不必巴巴地去找常静姝和秦休求援。

“哟,你谁啊?”邬倩倩拎着鞭子道,“怎么着?想英雄救美啊?”她将鞭子一甩,响亮的声音十分骇人,被鞭子碰到的地砖都裂开了,邬倩倩傲然道,“得问问本君手里的鞭子同不同意!”

“我管你同不同意!”幽剑提剑冲杀过来,怒道,“放开他!”

“哼,找揍是吧!我成全你!”邬倩倩的鞭子一抽一转一甩,直接将幽剑手上的剑扔出去了,又一旋一劈,直接将幽剑的衣服打裂开,红印清晰可见。

“以后要英雄救美之前,还是先掂量掂量,想清楚自己到底几斤几两。”邬倩倩将幽剑甩出去,对着楚若瑕道,“姓楚的,老娘今天心情好,改日再来收拾你。记住了,三日后的才艺大比,就是你木樨坊闭坊之日!”

“坊主!”眼见着凶神恶煞的邬倩倩终于走了,木樨坊中上下男子才敢围上来,收拾的收拾,扶人的扶人!

“我没事!”楚若瑕道,“快去看看幽剑女君!”

“只是些皮肉伤,死不了。”幽剑早已经捡起自己的剑在回房的路上了。

楚若瑕望着她纤细却挺拔的背影,心下闪过一抹愧疚。

夜半三更,楚若瑕敲响了幽剑的房门:“幽剑女君,方便我进来吗?”

“不方便。”幽剑正在上药,那一鞭子打在她后肩上,药粉大半抖落在地上了,伤口又长,没想到没破皮也这么疼。

“那就得罪了!”楚若瑕已经推门进来了,拿着一小罐药膏。

“登徒子!滚出去!”幽剑忙将衣领扯上来,还未来得及起身转身,楚若瑕就已经关门过来,将人按回去坐着了。

“我一个男子都没说什么,你一个女君,害羞什么?”楚若瑕俯身在幽剑耳边轻声问道,“女君莫不是,早已对楚某,情根深种了?”

“你瞎说什么!”幽剑道,“莫名其妙。”

“可楚某对女君,可是一见倾心呐!”楚若瑕说话间,已经把幽剑的衣领又拽下来了。

“你干什么?”幽剑羞恼,拿起桌上的剑要揍人。

“当然是报答女君的救命之恩!”楚若瑕俯身将已经被甩出半截的剑推回去,浸润着桂花香的秀发和衣袖的薄纱落在幽剑的肌肤上,以致她竟忘记了要揍人的事。

父亲说南叶男子妖娆妩媚、最善蛊惑女人心,此言当真不假。

“报恩就报恩,你莫要搞这些有的没的!”幽剑道,“我救你,只是于心不忍。并不想挟恩图报,你要实在过意不去,帮我上个药吧!”

“我本来也只是想给你上个药!”楚若瑕恢复了以往的冷漠高傲,还有毒舌,“你该不会真的以为,我会看上你吧?”

“男人心,海底针。”幽剑道,“看不看上无甚紧要,赶紧上药,疼!”

“你知道辛夷坞吗?”楚若瑕边上药边问幽剑道。

幽剑回想了一下曾在书籍上读到的一些相关记载,答道:“不就是青楼吗?专供王室及南曜贵族使用的南叶第一大青楼。”

“是,毕竟玉兰高洁,不似木樨,毫不起眼。”楚若瑕半是嘲讽半是哀怨。

“暗淡轻黄体性柔,情疏迹远只香留。何须浅碧轻红色,自是花中第一流。”幽剑想起曾在常静姝的一叶书上读到的这首词,安慰道,“高不高洁,不在与谁来往,而在心中公义。”

“呵~这东湾来的女君就是不一样!”楚若瑕轻笑着将药膏收了,给她把衣领拉上,道,“才情就是比我们南叶这些只会纵情享乐的臭女人高。”

幽剑没有答。

在楚若瑕走之前,他问了幽剑一个很奇怪又貌似无关紧要的问题:“你这剑,有名字吗?”

“独怜”幽剑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