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设立学堂
“没事儿，不当国主，只做孤的王妃。”秦休道，“帝初这些年成长得很快，待安民之策落实，他也差不多完全担起这天下共主的责任，我就陪你回南曜，带着咱爹一起，归隐山林。”
“哈哈，好！”常静姝靠在他的怀里，感动于他的表态。
可惜世事无常，往往得非所愿！但那都是后话了。
南北森林南面，就是揽月湾，孟皓然早已带着人在揽月湾做好前期准备，只等圣女从南北森林过来会合。
“恭迎殿下，恭迎圣女！”孟皓然带领揽月湾的主事们一起迎接秦休、常静姝一行人。
“免礼吧！”秦休想起常静姝之前对程净凡说的话，交代道，“既不在庙堂之上，日后见孤不必跪了。看着碍眼！”
“谢殿下！”众人欢喜不尽，摄政王走到哪里，哪里不是跪倒一片表示臣服，如今居然允许他们不跪，这可是独一份的尊荣。像他们这些位卑言轻的下僚，何时有过这等尊重？
“说起庙堂，臣下倒是不禁想起圣女赠的那篇《岳阳楼记》。”
孟皓然是个碎嘴，常静姝偷偷示意他别说了，秦休可不是自己，不太可能耐着性子听他这些话的。
谁想秦休却饶有兴味，道：“哦？说来给孤听听。”
“文中说，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是进亦忧退亦忧，然则何时而乐耶？”孟皓然早已经熟读成诵，背道，“其必曰，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欤！噫，微斯人，吾谁与归！”
“好！好啊！”秦休高声赞道，“好一个微斯人，吾谁与归！”
众主事也连连称赞，都夸圣女大才。
常静姝解释道：“诸位，咱不整这一套虚的沽名钓誉！我必须明确告诉大家，这篇文章，不是我作的，我不过是将它记了下来，传到孟司仪哪里，只求一个好文共赏！”
闻言，众人反倒对这位来自南曜的东湾圣女更添好感，若说刚才的夸赞，除去这篇文章确实存有浩然正气，也不无附和迎合摄政王和圣女的意味。
但面对如此盛赞，常静姝却还能大大方方承认文章不是自己所写，系他人所作，这是真的需要勇气，需要心底无私。
孟皓然已经知晓《岳阳楼记》是范仲淹所作，却仍然故意说一半藏一半，也有考验常静姝的用意。
东湾人虽然喜文，却也崇尚务实，东湾未来的国主不能是一个沽名钓誉之辈！
待到行馆，秦休与常静姝对坐饮茶，问起范仲淹是何人？为何他竟不知大雍竟有这样一位大才？
常静姝答道：“你不知道很正常。他不属于这个世界！用老孟的话说，他是仙人！”
“仙人？”秦休道，“我也算是快触及仙人之境的门槛了，他莫不是北境的？”
“这个仙人不是你们这里说的灵武道至尊之境。”常静姝解释道，“就我的理解哈，生前造福百姓，死后名垂青史、万古流芳，即可算作仙人了。”
“你的意思是，此人作古了？”
常静姝点头：“是啊！他被尊谥为范文正公，这篇《岳阳楼记》还被选进了中学课本。”
“此谥选得妙极。”秦休道，“只是中学课本是什么？这又是你们南曜的方言吗？”
“算是，算是。”常静姝笑道，“就是学堂里的读本嘛。”
“学堂，读本。”秦休忖度片刻，对常静姝提议道，“何不在此处，设立学堂？”
“对啊！”常静姝如梦初醒，道，“揽月湾既无风浪侵袭，又水陆交通便利，若是在此处设立灵修学堂，设立灵武、医药和炼器等不同院系，对于安民策的实施可是一大助力！”
常静姝不会想到，因着这一个决定，自此给这片大地带来深远的影响。
在得知让自己来主持这个灵修学堂的全部建设事宜后，孟皓然一口应下，欢喜不尽。
从东湾到南曜，又从南曜回到东湾，常静姝的安民之策他早已经耳濡目染，深知这是一件利国利民的大好事，也想着为此做点什么。
如今机会来了，他满怀信心，竭尽所能，连夜召集一批志同道合的下层同僚，商讨制定出基本方案，这些人运气比孟皓然好得多，三十多岁就考中进入仕途，正是年富力强之际。在见识了常静姝的能力之后，也是满怀斗志，一心要干成这件大事！
“才一晚上，你们就把方案拟好了？”常静姝震惊道，“这行动力，简直吓人！”
“学堂之事，事关重大。”孟皓然难得学会了谦虚，“圣女您要是有时间，请务必检阅检阅。”他不由唏嘘道，“我们这帮人都是各有司衙门里干苦活累活的，从选址施工到杂事安排、夫子教习的合适人选等，都门儿清！
就是手上没钱、家有百口，又不肯溜须逢迎，才沉沦下僚，始终升不上去。但您放心，我孟某人用名誉跟你保证，我们选的人保证个个是有真才实学的！”
“既然有真才实学，就更应该珍爱身体。”常静姝对他道，“计划很好，但下次不许这样。别占用大家宝贵的休息时间，而且，此事也不必太过着急。方案我会抓紧看完，你把这些人的名册单独写一份出来，我先把灵讯传回都城，请国主做主，将大家的官簿直接移到此处，你们此后不再受各部差遣。”
“老臣代众位志士同僚，拜谢圣女！”
孟皓然走后，秦休从内室出来，不由感叹道：“科举虽然是选贤任能的良策，可即便是严防死守，还是难免被人钻了空子，以致选拔出来的人良莠不齐，这才有孟皓然这样五十才中举、白首沉下僚的人。”
“是！”常静姝坐下道，“考试选拔的背后，关涉千家万户，这对于许多没权没势没资源没背景的人来说，是唯一的向上通道。”
“学堂的事，如果需要帮忙，你随时说。”秦休道，“你是孤的王妃，可不能厚此薄彼！”
“如此，我还真有可以麻烦你的事。”常静姝去书桌旁写下一个名字，对秦休道，“你的消息网络遍布天下，帮我找个人吧！”
秦休走到常静姝身后，看了一眼上面的名字：“应梧？”
“是的。”常静姝道，“如果找到他，请他去南叶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