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西丘驿
走不坟山脉，虽然山路崎岖，但肯定比大路快。
常静姝和幽剑到了西丘驿，已经人困马乏。好巧不巧，西丘大王子楼樊素就在这里。
“你就是常静姝？”楼樊素扛着他的大刀问。
常静姝看着这老大的冷兵器，觉得内心是真的冷。尽管如此，身为东湾郡主，不蒸馒头也得争口气，她壮着胆子答：“是啊。咋滴？”
“静静，可算见到你了！”只见这个八块腹肌的壮汉一下子抓住常静姝的两只胳膊哭诉道，“终于见到亲人了！”
“不是，现在都流行猛男撒娇的吗？”常静姝吐槽完，又安慰了一下他，终于了解了事情始末。
原来西丘国主的第一任国后是东湾郡主程路，也就是现在这位大王子楼樊素的生母。可惜，刚生完王长子几年，人就没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咱俩是没有血缘关系的表兄妹？”常静姝问。
楼樊素点头：“嗯呐！”
“那大表哥你在这里做什么？”常静姝其实是想问，堵我做什么？
“是这样的。父汗说你可能会走这儿过，让我在这里蹲点，如果见到你的话把这个给你。”楼樊素将一个长盒子抱上来，“给！”
“这是什么？”常静姝问，“我现在可以打开吗？”
“开！”楼樊素爽快道，“要我说你们就这点不好，办个事儿磨磨唧唧的。”
常静姝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个羊皮卷，还有一柄细长精巧的剑。
“这是——”幽剑忍不住开口道，“天下无双！”
“天下无双？”常静姝想起自己看过的兵器谱介绍，“那不是鸳鸯剑吗？”
“是鸳鸯剑。”幽剑答道，“老国主珍藏的冰火锻造的玄铁宝剑，天下剑作为路郡主的陪嫁存在了西丘，无双剑由国主传给圣女。”
“那无双剑去哪儿了？”常静姝回忆了一下，从始至终，她都没见程净姝用过这柄剑。
幽剑摇摇头：“十年前圣女宣布弃修剑道，无双剑就再未公开出现过。”
“据西丘探子的消息，圣女会认剑不认人。”楼樊素提醒道，“父汗说了，天下剑可以借给表妹你，但是条件你最好先看一下。”
“合着，大表哥是在这儿等我做生意呢！”常静姝展开羊皮卷，看了一下，“二十万两！”
常静姝看着别无其他的羊皮卷，带着职业假笑道，“还真是狮子大开口，藏都不带藏的。”
“天下无双，有价无市。”楼樊素道，“静表妹，借一把天下剑，就能博回一把无双剑。”
“可这剑本就是我东湾的！”常静姝提醒道，“即便是当今世上最好的铸剑师用最上等的材料打造一把同样的剑，造价也不会超过五千两。你们拿着我东湾的东西，借给我们，一开口就算二十万两。你不如直接去抢！”
“表妹也别忘了，现在，剑在西丘，就是西丘的。”楼樊素见她不肯，态度都变了，高声暗示道，“有些生意，谈妥了，大家都高高兴兴！”
“那要是谈不妥呢？”常静姝也毫不示弱，拔高声音问，“大王子还要强买强卖不成？”
“早听说表妹胆子大，大可试试！”楼樊素抬手，整个西丘驿的卫队尽数拔出弯刀。
常静姝由怒转笑：“哈哈哈哈，大家都是亲人，和气生财、皆大欢喜的道理，我懂！”
楼樊素有些呆愣，常静姝亲昵地挽住他的胳膊道：“大表哥，你也知道，我虽说是代表东湾的，可我跟程老头根本没有血缘关系。”
“我知道啊。”楼樊素道，“可这跟我们的生意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了！”常静姝拉着他的手道，“那关系可大了去了。”
“什么意思？”
“因为二十万虽然多，但这钱呐，还挣得不够！”常静姝拉楼樊素在酒桌旁坐下。
“这还不够？”楼樊素自觉已经够贪，没想到眼前这个女人比自己还贪，“你是不是没看清楚，二十万两，黄金！”他强调道，“不是银子！”
“我看清楚的啊。”常静姝云淡风轻地表示，“黄金嘛！”她喝了一口水，接着道，“但这可是天下无双，有价无市。要多少都不为过！”
“那你觉得，要多少合适？”楼樊素被她整懵了，头一次见肥羊觉得自己不够肥的！稀奇！
“这个——”常静姝指了指四周剑拔弩张的亲卫，“我觉得这种行业机密，咱们还是私聊比较好。”
楼樊素抬手示意手底下的人退下，又指了指一直跟在常静姝身边的幽剑，“你也退下！”
“不行，我必须贴身保护郡主安全。”
“大表哥勇冠三军，真要杀我你也拦不住。”常静姝对幽剑道，“放心，没事的。”
幽剑对常静姝的命令一向是无条件服从，她退到驿站外。
“好了，现在就咱们两个人。”楼樊素道，“你可以说了。尽管你刚刚有在夸我，但我丑话必须说在前头，如果你敢戏弄我，我不杀你，可不代表我会放过你。”
“知道。”常静姝拿出一个茶碗，对楼樊素道，“如果这是西丘，西丘的主要收入来自于向各国出售战马还有牛羊肉以及奶制品。如果没有遇上天灾，那每年大概有十万金的毛利。你们要二十万金，也就是两年的获利。”
“差不多。”楼樊素道，“所以你能给到的更多，是多多少呢？”
“不知道。”常静姝答。
“不知道？”楼樊素伸手掐住常静姝的脖子，“你敢耍老子！”
“老大，松手！”厨房里面走出来一个壮汉，虽然健硕，但已经不及他年轻的儿子这般魁梧了。
“父汗！”楼樊素松开手，“这个女人，就是在戏耍我们。”
“孩子莽撞，郡主见笑了。”楼如然走过来，在常静姝对面拉了张凳子坐下，笑道，“为何会不知道？”
“因为财富将无穷无尽，”常静姝也笑了，很自信，也很笃定，“源源不断。”
“听起来是笔好买卖！”楼如然拉下脸来，目露凶光，“我凭什么信你？”
“就凭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