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宛如病毒一般的固有技能
“恭喜宿主，解锁专属技能。”
“开启专属技能——未命名。”
“技能介绍，在与其他个体产生强烈共鸣时，通过摄入另一方的介质，可以进入别人的内心，窃听她人的心声，窥探别人的记忆，使用对方的灵魂之力。”
林扉搞不清楚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但直觉告诉自己——事情有变数。
他明明没有使用过技能，却是在这一刻，看着面前地上的血迹，其中似乎有一条半透明的发光血丝连接不远处的灰白发少女。
“特定的介质，指的是这个吗？”
不管三七二十一，用手抹了一下，仿佛是抓住命运的红线，直接放在嘴巴里。
刹那间。
时间仿佛是静止一般，一阵黑暗从眼睛四周出现，一直向瞳孔中心聚拢，直接覆盖整颗眼珠子。
黑暗…
黑暗…
无尽的黑暗。
良久，仿佛若有光。
耳畔传来一个小女孩的低语。
“妈妈，这里很黑，快点放我出去。”
少年通过一个不知名的第一视角终于看清楚了眼前的一切。
黑夜中，在一个没有开灯的房子里，门外先是有打斗的声音，而后归于沉寂。
磨砂的玻璃门，渐渐被鲜血染红。
“我”，只是无能为力望着这一切。
最后只听见一句。
“薇光，往家的反方向逃走，越远越好，不要回头。”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外没了动静，“我”推开了门，母亲已然不见，只剩下一地的鲜血。
夺门而出，沿着白茫茫的雪路往前走。
在影子的陪伴下，朝着深渊前进。
目睹这一切后，林扉与童薇光的情绪从共鸣达到一致，前者回归到现实，他仍旧被一种很悲观的情绪包围，连性格都变得冷酷。
若是平时，中二的林扉一定会为自己的变身而得意忘形，奈何性格与少女同化了，根本中二不起来。
撇去内部的影响，外部的变化更明显。
整个人都黑化了，字面意思，被一层黑色的不明物体包裹。
再细细观察脚下，少年发现一个很诡异的事情——自己的影子不见了。
“哦，原来是这样子，这是影子…”
右眼瞳孔变成纯黑色，瞳仁中心有一个白色爱心。
同一时间。
躺在地上的童薇光，本来意志已经十分薄弱，却突然有一股莫名的温暖涌入心头，再望着少年的姿态，错愕，喃喃自语。
“哎…”
“还是让他解锁专属技能了。”
几乎每一个主题系统都会有一个专属技能或者固有技能，仿佛是生物与生俱来的保命手段，一般表现为战斗技能。
例如童薇光的影子。
例如何冲的加速度…
尽管有点晚，但少年觉醒了固有技能。
如果可以的话，童薇光是不希望林扉解锁固有技能。
“不过，这是什么专属技能？闻所未闻。”
饶是狩猎系统多年的她，第一次见到这么奇怪的能力，简直就像是…病毒一样。
入侵他人的思想世界。
偷听别人的心声。
窥探别人的记忆。
使用别人的灵魂之力。
童薇光知道的，这个少年使用了自己的影子之力，这能力…
妥妥的病毒。
而这一会儿，何冲被林扉吸引片刻注意力，却回过神来，优先消灭童薇光。
少年没空打量自己的身体变化，因为何冲要向童薇光下手了，少年本想直接奔跑过去，谁知道自己的脚与影子合二为一。
与其说是奔跑过去，倒不如说是平移过去。
速度，凌驾于何冲。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抱起童薇光，又与何冲拉开一定距离。
童薇光艰难睁开眼睛，望着抱着自己的少年，眼中闪过一抹不悦，她知道这个人解锁新技能。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尽管一直在说可以让系统离体，无害离开宿主，但根据系统与宿主的同化率，离体的难度与代价会产生变化。
解锁专属技能，意味着林扉与系统的连结加深，同化更高。
但是…
眼下情况紧急，不能说他。
何冲已然回过神来，抬起头，瞳孔中写满了震惊、错愕、愤怒，以及疑惑，精神有些失常，道：“不可能的，你比我还快！我可是世界第一骑手！我的速度是最快的！”
“你是不是跑太快把脑浆弄匀了？”林扉眼神冷漠，毒舌道。
“你…！？”
“将军了！黑色矢量！”
林扉不想与对方进行过多纠缠，怀中的少女失血太多了，必须马上送去医院。
话音落下的一瞬间，轻轻一踏地面，脚下的影子似乎与何冲的影子联通，一发黑色矢量从影子窜出，直接贯穿何冲的双腿。
目标是双腿。
没有杀伐果断的现代人。
不要被网络小说洗脑了，莫说杀人，伤害他人需要巨大的勇气，哪怕林扉是一个人渣也知道珍惜生命。
只能来这么一发，剥夺对方的行动能力。
“啊…！！！”
何冲倒在地上，发出嘶吼。
“我的脚！”
“我是宇宙第一骑手！”
“腿没了，我还有什么用！”
望着倒在地上的何冲，林扉愈发理解童薇光说过的话——系统，只能寄生在心灵缺陷的人身上，也就是所谓的执念。
不管怎么说。
结束了。
同一时间，倒在地上的何冲，思绪逐渐紊乱。
脑海中不断浮现出顾客给过的差评、催单，以及这些年送外卖的点点滴滴。
春天，迎着雨水奔波；夏天，顶着烈日劳碌；秋天，踩着枯叶前行；冬日，冒着寒风蹒跚。
快…
再快一点…
要是能再快一点就好了…
再快一点，就能赚更多的钱…
在这种执念的趋势下，何冲竟然奇迹般站了起来。
解开能力的林扉都傻眼了，以现代医学常识来说，方才那两发矢量黑箭绝对已经让他站不起来了。
“为什么？”
“为什么还能站起来？”
“糟糕了，力量解除。”
正当林扉手忙脚乱的时候，怀中灰白发少女用仅有的意识，弹了弹耳坠，发动自己的系统能力——系统杀手。
一层黑膜包裹住何冲，似乎在吸收对方的系统。
童薇光语气虚弱，道：“可以了，你可以停下来了…”
当何冲听到这一句话后，整个人楞在原地，疲倦的脸上露出一抹释怀之色，任由系统被消灭。
人，也失去了意识。
春夜里，柔和的月色下，不知道跑了多少年外卖的何冲终于停了下来，眼角带着一滴泪水，像是悔恨，又似乎在感激。
这一刻，林扉看了看何冲，又瞅瞅童薇光。
首次明白这个女生为什么要消灭系统。
……
后续。
童薇光没事。
尽管被抹脖子，可没有伤及重要的血管，只是失血过多，输了血，包扎一番，第二天就能下床了。
林扉也没事，他本人都有些意外，何冲那一拳应该把自己的肋骨打断才对，可能是发动系统的能力有自愈功能吧。
至于何冲。
被剥夺系统后，他丧失了一部分相关记忆，可惜犯罪事实无法更改，被带走了。
警方在他的住处找到大量证据，证明他就是这一系列连环杀人案的凶手，尽管证明了是他干的，却无法论证手法。
没办法。
系统赋予那个人超人的能力。
在一般人看来，无法理解。
考虑到林扉是中考备考生，以及未成年人，警方保护了他，没有暴露他的任何信息，把他和童薇光当成是最后一个受害者，未遂，便是放回家了。
事发之后的第二天。
夜晚。
旧街的住处。
脖子上绑着白色绷带的童薇光，正坐在少年的身上，用一种充满进攻与侵略欲望的眸子，注视着少年。
“你…你你要做什么？”
“何冲已经解决了，这一趟就剩下你，只要把你的系统解决了，我的任务就完成了。”
听到自己的系统要被消灭，林扉心中一万个不乐意，可回想起何冲的最终时刻，又失去反抗的余地。
“但是，消灭系统是怎么一回事？”
听到少年的疑问，童薇光解释道：“我的能力就是系统天敌，虽然叫做天敌，但一般不会直接消灭系统，只是让系统离体，系统是寄生的，一旦离开宿主，慢慢会消逝。”
“那怎么样让系统离体？”
“很简单，让宿主失去意识，我就能动手了。”
这就是童薇光必须战斗的原因，先不论宿主愿不愿意消灭系统，光是让系统离体，必须让宿主失去意识。
下一秒，童薇光拿出一块板砖，“可能有点疼，你忍一忍？！”
林扉傻眼了，这是什么物理超度！？
“那有什么办法？”
林扉问道：“睡着不行吗？”
“理论上是可以，但实际上很容易失败，因为你会醒。”
“神经病，我马上中考了，你把我敲成傻子怎么办？”
“可是，你本来也不聪明。”
闻言，林扉扎心了，脸红，心虚，却死活不答应，正常人都不会同意别人用板砖拍自己的脑袋。
一番争执下，童薇光同意等他睡着、先试一试。
实在不行，再使用十大暗器之首——板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