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她到底干嘛来了？
戚少宁呆愣半晌，突然苦笑道：“娘，儿子不傻。”
赵氏听得一阵鼻酸，差点儿没当场落下泪来。
“你还好意思说自己不傻？我看咱们家，最傻的就是你了！”赵氏没好气儿的道。
戚少宁连连苦笑，却是没底气反驳。
赵氏不乐意见他这丧气样儿，摆摆手打发他回房休息去了。
第二天，京城的大街小巷之中，就传遍了舒家才女与人在戏园子私会，却被正在说亲的未婚夫给当场撞破的传闻。
舒清瑶和戚少宁的名字也被扒了出来，两人在这场乐子中都没占什么便宜，名声大毁。
相比之下，舒清瑶的名声还要更差一些。
毕竟她是女子之身，又有与人私会的铁证在，辨无可辨。
大家说起戚少宁来，则多是窝囊、憋屈、愚蠢之类的说辞。
对于跟舒清瑶私会的对象，大家也是猜测颇多，却始终没个确切的人选，倒是让这事儿更平添了几分桃色。
也因为这事儿，戚少宁近日里都闭门不出在家读书，就怕被人给问到面前来。
舒清瑶还让人给戚少宁送了两次信来，戚少宁看过之后全都给烧了，并没有要回信的意思，像是打定了主意要与舒清瑶断绝往来。
赵氏乐得如此，也不在乎儿子损了点滴名声，反倒把更多的心思放在了女儿身上。
没过几日，就到了文信侯府老夫人的诞辰，赵氏带着戚慕婳一块儿前往。
文信侯府是宫中慧嫔的娘家，老夫人是慧嫔娘娘的祖母。
慧嫔膝下育有六皇子，年方十一，在上书房读书。戚慕婳的嫡亲弟弟戚幼铭，与六皇子同岁，在宫中为六皇子伴读，长居宫中，每月才能回家一次。
因着这层关系，本不搭噶的戚府与文信侯府也就多了些人情往来。
文信侯老夫人今年已是古稀之年，身体还算硬朗。此次文信侯府大办寿宴，请了不少客人。侯府门口车水马龙，好一派热闹景象。
戚慕婳跟着赵氏拜见过老夫人之后，很快就被打发了出来，在侯府花园里与小姐妹们凑到了一块儿。
“婳婳，外边儿传的那些戚家二哥跟舒家才女的事儿，是真的吗？”贺芷君拉着戚慕婳的胳膊，小声问道。
周围还有不少贵女成群围坐着，不时的往戚慕婳这边瞄上一两眼，眼中亦或是打量，或是兴味，也不乏有幸灾乐祸的。
戚慕婳对此早有所料，她无奈的道：“是真的。”
贺芷君顿时气得一跺脚：“那舒清瑶惯常是个会装模作样的，戚二哥肯定是被她给骗了！”
贺芷君的父亲是都察院的御史中丞，他与戚莫寒是同年，两家也算是世交了，两家的孩子互相之间也很熟悉。
戚慕婳这个亲妹妹可淡定多了：“无妨。有我爹娘在呢，他们不会让我二哥胡来的。而且这事儿闹出来也好，总比二哥吵着闹着把人都给娶进家门了再知晓，要好上许多吧？”
贺芷君一想也是，火气渐缓。
她好奇的看着戚慕婳：“婳婳你就一点儿也不着急吗？”
“我着急有什么用？这事儿我说了也不算啊！”戚慕婳无奈的一摊手。
贺芷君想想也是。
她正要说些什么，花园入口处突然传来了一阵喧闹声。
戚慕婳等人抬头看去，就见一袭盛装的舒清瑶在丫鬟婆子的簇拥下，走了进来。
众人皆是瞠目结舌。
原本热热闹闹的花园里，突然就变得寂静无声起来，显得十分怪异。
万众瞩目下的舒清瑶不受半点影响，她不疾不徐的往前走着，行动间衣袂飘飘，如往常出现在人前时没什么两样，仿若仙女下凡一般，让人忘之生愧。
只是眼下，大家看向舒清瑶的目光中少了往日的羡慕，多了几分鄙夷。
戚慕婳原本没觉得舒清瑶的出现与她有什么关系，可眼看着舒清瑶走着走着，竟是直直的朝她而来，马上就要走到她面前了！
戚慕婳一顿，忙轻轻推了推贺芷君，又小声嘱咐百枝赶紧带贺芷君走远一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贺芷君也看出舒清瑶是冲着戚慕婳来的，她原本还有些犹豫，可看见戚慕婳的动作，她反倒是坚定了下来，坚持站在戚慕婳身边不走了！
不止如此，她还拉住了戚慕婳的手，豪气的道：“婳婳你别怕，有我护着你呢！”
戚慕婳：……
这要真遇上了事儿，还不定是谁护着谁呢！
两人这么一耽搁，舒清瑶已经走近了。
“戚家妹妹。”
舒清瑶朝戚慕婳笑了笑，“多日不见，戚家妹妹生得越发好看了。”
贺芷君强忍了忍，才没有开口插话。
以前她们在这种场合遇到舒清瑶，舒清瑶可是连看都不会多看她们一眼的，更别提像眼下这样，主动上前示好了！
戚慕婳面无表情的道：“舒大小姐的记性似乎不太好，你我前几日不刚在水镜台见过面吗？不过那时舒大小姐正忙着呢，或许是没看见我。”
话音一落，周围顿时响起了不少低呼声。
水镜台！
戚慕婳竟然主动提起了水镜台！
舒清瑶也没想到戚慕婳竟然会这么说，她脸色一白，哆嗦着道：“戚家妹妹当日也在？”
她是真没看到！
毕竟当时戚少宁身边跟了不少人，又是丫鬟又是赵掌柜什么的。戚慕婳隐在人群后面，又始终没有开口说话，一心只想着把戚少宁打发走的舒清瑶也就没注意那么多。
“我在不在的，很重要吗？”戚慕婳不答反问道。
舒清瑶无言以对。
她再也无法保持淡定，急急忙忙的转身就走。
“舒大小姐！”
戚慕婳高声道，“刚刚忘了提醒你，你我之间实在不熟，还请你以后见了我绕道而行。什么姐姐妹妹之类的话，也别再乱喊了，免得徒惹人笑话。”
园子里又是一片嘲弄声。
舒清瑶听得脚下一个踉跄，差点儿没摔倒在地，脚步走得更快了。
不一会儿的功夫，舒清瑶的身影就消失在了花园入口处。
贺芷君回过头，一脸茫然的看着戚慕婳：“所以，舒清瑶她这到底是干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