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我是哈利·波特
“嗯……斯内普教授并不是我的父亲，我的父亲早就已经去世了。”
哈利沉默了一会，说道。
佩内洛捂着嘴。
“抱歉，我不知道……”
“不用抱歉，这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那时候我才一岁。”
哈利将刀叉放下，用餐巾擦了擦嘴，绿色眼睛毫无波澜的注视着佩内洛。
这话一说口，佩内洛似乎更加内疚了，跟着旁边那两个小女巫也是满脸心疼。
“邓布利多希望我能在圣诞晚会交到朋友，学姐，我想我们现在应该算是朋友了。”
哈利伸出了手。
“我叫做哈利，哈利·波特，一个还没有入学的小巫师。”
哦……原来是哈利……等等！
哈利？！
哈利·波特的那个哈利？！
佩内洛瞳孔一缩，下意识握住，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
哈利已经松手端起餐盘离开了。
当啷——
杯子跌落在地。
是佩内洛旁边那两个拉文克劳小女巫掉下的。
小女巫们双眼瞬间瞪得极大，粉嫩的嘴唇微微张开，形成一个小小的“O”形，眉毛高高挑起，额前的刘海似乎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情绪带动得轻轻晃动了一下。
哈利·波特！
大难不死的男孩！
整个英国魔法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大人物”，在杀死了神秘人以后，甚至有人称呼他为“救世主”。
尽管当时这位“救世主”只是一个一岁的孩子。
“佩内洛，你站在这里做什么？”拉文克劳的女级长走了过来。
“快吃点东西，我们等会回休息室还要开个变形术研讨会。”
拉文克劳女级长很看好佩内罗，等明年她毕业了，佩内洛正好升入五年级接手她的位置。
所以有什么活动都会记得拉上佩内洛。
佩内洛愣愣的站在那里。
斯莱特林之子的身份是假的。
但，救世主却是真的！
……
长桌上，哈利又过去拿了一份牛排。
不过这次没有回到原来的位置，而是随便找了个角落坐了下来。
但角落处，总会藏着一些常人不愿意接触的东西。
比如幽灵。
“看起来真不错呀。”
牛排的表面呈现出完美的焦褐色，如同被阳光亲吻过的大地，纹理间微微泛着诱人的红色汁水，像是珍贵的红宝石镶嵌其中。
穿轮状皱领的幽灵眼睁睁地看着哈利切牛排，难过地说。
“我记得你应该没办法吃人类的食物，很抱歉，先生。”
“我知道，但是我已经有五百年没有吃东西了。”那个幽灵说，“虽然我不需要吃，不过，当然很怀念它们的美味。”
“我想，我还没有做自我介绍吧？尼古拉斯·德·敏西—波平顿爵士，格兰芬多塔楼的常驻幽灵。”
“你也可以叫我尼古拉斯爵士……”幽灵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你好，尼古拉斯爵士，我是哈利·波特。”
哈利点了点头。
一刀切下去，软嫩的肉质微微抵抗后便轻松分开，发出轻微的“滋滋”声。
放入口中，一层香脆的外皮在齿间破裂，紧接着是无比鲜嫩多汁的肉，丰富的肉汁在舌尖上爆开，混合着独特的香料味道，有黑胡椒的辛辣刺激、迷迭香的清新芬芳以及大蒜的浓郁辛香。
尼古拉斯爵士露出了可怜巴巴的表情。
他真的很想吃，并且还在自己的内心当中完美的阐释出了这块牛排的美味。
但可惜的是，成为幽灵以后，他们在人间，就只剩下了看和听的能力。
品尝美味，是生人才会拥有的能力。
“哈利？击败了神秘人的救世主？”
尼古拉斯爵士试图转移注意力。
“事实上，救世主应该是我的父母才对。”
哈利不厌其烦的纠正道。
尼古拉斯爵士摆了摆手。
“抱歉，我不知道，我们幽灵对外界的了解只能源自于你们。”
“他们一直在说你是救世主。”
“因为他们在乎的是有没有救世主，而不是救世主是谁。”
哈利抿了一口蛋酒。
绵密的泡沫在唇间散开，奶香率先在口腔中荡漾，浓郁且丝滑，如同绸缎拂过味蕾。
紧接着，淡淡的酒香悠悠浮现，并不浓烈刺鼻，而是带着一种温润的气息，与奶香相互交融，恰似优雅的舞者在舌尖共舞。
哈利舒服的眯着眼睛。
“人类总会喜欢夸大事实——将一个传奇人物宣扬出去，会有许多写关于我的书，新闻报道，又或者是其他什么的——让所有人都知道巫师有救了。”
“这本来就是一件无可厚非的事情。”
“说真的，我很感谢邓布利多，要不是他将我送到了姨妈家，说不定我会成为一个坏小子。”
像达力那样的坏小子。
哈利心中加了一句。
救世主的“丰功伟绩”，足以使任何一个孩子头脑发昏。
让一个孩子在不会走路、不会说话的时候就一举成名，甚至为他根本不记得的事情而成名，这种经历很容易会催生出一个更加恶心的“达力”。
但对面的幽灵似乎压根没听到哈利说的话一样。
尼古拉斯爵士的眼睛直直盯着哈利盘中剩余的烤牛排，恨不得连同瓷盘一起吞下去。
哈利无奈的摇了摇头。
不论是巫师，还是幽灵，关注的从来不是哈利波特这个孩子。
……
教师长桌上，邓布利多和几位教授收回目光。
邓布利多一如既往，用叉子叉起一块甜点往嘴里送。
蓬松的糕体轻触舌尖，如云朵般绵柔，瞬间融化。奶油的香甜随后蔓延，细腻丝滑，与糕体的绵软交织，演绎出甜美的二重奏。
他满意的哼哼两声。
“我想，我们的教学计划是时候改变一些了。”麦格教授说。
他们有些着急了。
哈利的救世主光环，以及他优秀的表现，让四位院长一时间失去了判断能力。
将一些本不应该教导，或者说，应该在几年后慢慢学习的东西，一股脑的全部塞给了哈利。
以至于让如今的哈利看起来完全不像是一个孩子。
他本来应该和一群小巫师们待在一起度过一个美好的圣诞假期。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跟一个幽灵长篇大论……
他是哈利·波特，并不是人们所想象的“大难不死的男孩”——我们把一个孩子逼成了救世主。
院长们懊悔不已。
邓布利多偷摸摸吃下了一整块草莓蛋糕。
——
Tips：尼古拉斯爵士，即“差点没头的尼克”，是被麻瓜用钝刀砍死的，死因是帮助格丽夫女士矫正牙齿没有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