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朱棣比老朱好
姜晨此刻正说得兴起，浑然没注意老朱的异样。
姜晨大说特说道。
“当今陛下啥都好，但就是禁海错了。”
姜晨伸手围着地图上欧亚大陆的南西边缘一指。
“爹，这里是欧洲，哪里有许多的小国，他们土地稀少，资源匮乏，若是与他国相争，必然损失惨重，但若是开海探索，发现了我刚刚所说的丰饶之地，觉得他们会怎么办？”
老朱毫不犹豫道：“必然据为己有！”
姜晨顺着他的话说下去。
“是吧，这世界上适合种植，且有矿产的地方终究是少数，而在那些国家占据后，必然野心膨胀，攻打世界各国！爹，他们在飞速发展，咱们去在故步自封，采取禁海的措施，你说禁海到底是对还是错？”
老朱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久久没有说话。
禁海一直是他觉得最为正确的选择。
毕竟在他眼中，海上贸易只会导致国贫商富。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认为一个国家的根本在于种地，而不是经商。
但现在听到姜晨的话。
老朱不由开始反思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到底是不是对的。
他微微摇头，将这个问题抛给了姜晨：“那你觉得应该怎么做？”
姜晨无奈道：“当然是开海喽，命令下海，去经营商贸。”
他继续道：“欧洲那些国家人口稀少，且不团结，不像我们，人口众多，工业发达，我们可以用绝对的优势去经商，贩卖本土的产物，比如陶瓷，丝绸等等，他们这些蛮夷做的，我们大明的子民为何做不得？”
姜晨惋惜不已。
大明一直都是后世人心中的痛。
明明有很好的工业基础和得天独厚的海船技术。
但就因为朱元璋的一道祖训，而从此不入海，故步自封。
这种选择直接导致大明慢了世界一步！
最后的结果便是欧洲的弹丸之国通过开海变得富有强大。
再加上他们的工业改革，直接一跃成为另一个层次的存在。
而曾经强大的大明依旧待在原地。
错过了一个又一个一步升天的机会。
姜晨叹了口气，去收拾碗筷：“不过这些话也就只是和你们说说罢了。”
老朱闻言，好奇地询问：“如果有机会让你面见陛下，你会和他说这些吗？”
姜晨摇了摇头，坚决道：“不会。”
老朱一愣，原以为姜晨必定信誓旦旦地说会，但没想到他竟然这么说，不解问道：“为什么？”
姜晨瞥了老爹一眼，脸色古怪道：“老爹，你也是蓝玉手下的千户，怎么会连这点事都不明白呢？”
老朱一愣，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姜晨放下碗筷，解释道：“爹，伴君如伴虎啊，若是当今陛下知道此事，先不说他信不信我说的话，就说我敢大逆不道，反驳他的决定，那是一百个脑袋都不够掉的！”
姜晨道：“我死不打紧，到时候若是连累了你们，我可是追悔不及。”
老朱眼角跳了跳，明明姜晨并没有直接骂他，但话却是极为难听。
老朱忍不住反驳道：“当今陛下圣明，更是爱民如子，不会这么不讲道理吧？”
姜晨回想历史书上关于老朱评价，微微摇头：“陛下是对没有威胁的百姓讲道理，但是像我这种手握先进技术的千户后代，就未必如此了。”
他想到了什么，莫名有些悲哀：“我觉得最好的现状就是陛下信了我的话，又将我收为义子，在把我身上所有的东西抖落出来后，灭咱们九族。”
说罢，他又叹了口气：“这就是我为什么不给当今陛下献上地图了。”
此时，周围人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看，尤其是老朱的脸色，青一阵红一阵。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在姜晨的心中竟然是如此残暴的模样，心中即是愤怒，又是伤心。
朱标的脸上则是一副担忧的神情，虽然他也觉得姜晨说得对。
但当着皇帝的面骂皇帝本人，还是太不妥当了。
一旁的朱棣则是有些幸灾乐祸，好小子，让你胆大妄为，待会儿父皇就来收拾你！
马皇后则是幽怨地瞪了老朱一眼。
平日里让你少砍人！
现在倒好，连自家孩子都对你畏之如虎！
马皇后下定决心，一定要和老朱聊一聊今后的事。
避免等她和姜晨相认时，会因为老朱的事，而吓到孩子。
姜晨幽幽叹息：“所以我才打算等朱棣造反后将抗生素制盐术什么的献给他。”
说到朱棣，姜晨忧愁的脸上多了丝光彩。
“虽然都是伴君如伴虎，但燕王朱棣的性格就好很多，至少我不用担心自己会突然有一天被诛九族就是了。
而且朱棣人心向漠北，是个不折不扣的战斗狂人，对他来说，只要咱们能给他提供好处，今后必然不会亏待了咱们。”
正在幸灾乐祸的朱棣顿时脸色一僵，眼角疯狂抽动。
我草！
不带你这么报复人的！
老朱闻言，好奇地瞥了眼一旁脸色变化极快的朱棣。
这小子竟然比我好？
不过老朱也没放在心上，转而看向姜晨，不信邪道：“如果我大明不开海，今后必然落寞？”
姜晨点了点头。
“这还用说？不开海，便一定会落后，而落后可是要挨打的。”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摇头道。
“大明不开海，咱们周边国家便会开海，到时敌强我弱，大明必会毁在敌国手里，可能是财钱无数的商人，也可能是腐败官员，但我觉得最可能的还是北边的鞑靼。”
老朱未急，朱棣就先急了。
“胡说！”
朱棣愤怒不已，满面通红，好似吃人的猛兽，浑然没有刚刚担惊受怕的模样。
旁边的老朱皱眉看着初露无上威严的朱棣，脑海中突然想起姜晨预言蓝玉会夜半攻城的事。
如果姜晨的话都是真的话，那么朱棣真的会造反？
老朱看了眼旁边连忙起身安慰朱棣的老大，又看了眼恍若无上至尊的朱棣。
他心中很是不安。
姜晨对于表哥会发火，一点也不惊讶。
毕竟表哥就是镇守漠北，驱逐鞑靼的将军，让他知道鞑靼人会灭亡大明，自然是万分愤怒。
这毕竟是他坚守的底线。
不过姜晨知道归知道，却是一点也不怂。
我说的全部都是史实！
何错之有？
所以姜晨当机立断反驳了回去。
“不是胡说！你好好想想我刚刚说的话，如果我大明不开海，必然会落后，而那些鞑靼人，必然会趁机南下！将我大明灭亡！”
姜晨又补充了一句：“如果现在大明不能把鞑靼人赶尽杀绝，今后之事，必定如我所说！”
朱棣面目赤红一片，想要反驳。
但姜晨所说句句在理，他无论如何也反驳不了。
最后只好气鼓鼓地坐下，丢下一句十分犟脾气的话：“若是如此，那等我北上之后，必然将鞑子全部赶尽杀绝！”
老朱难得地出来打了个圆场。
他看着姜晨叹息一声：“就算真如你所说，大明必须开海才能富有，但现在百废待兴，没钱没粮，我们就算想下海也是没这能力啊。”
姜晨闻言，不由一笑：“这你就不用担心了，我之所以劝你们投靠朱棣，一来是朱棣人好，不会乱诛九族，二来便是大明国库需要时间的沉淀，三来，我这里有几个好东西，可助朱棣解决天下缺粮之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