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苏白讲道，赵斯顿悟破境！
就在苏白为宁浅浅展露剑之大道之时、即将于剑招之中融入有情大道前夕；
就在宁浅浅在震撼之中盘腿悟道的这一刻；
几公里之外，赵斯终究是找到了醉月楼，来到了楚隐月告诉他的“天字一号房”之外。
可是，
百官始终慢苏白一步！
苏白早就料到了一切——
他料到了在他辞官之后，文武百官、衮衮诸公，会发疯了似的，不顾一切寻找他的下落；
他料到了楚隐月那傲娇鬼，肯定舍不得他的离开，而后偷偷将他的行踪暴露给赵斯等人。
所以，
苏白留下了那一封赠与赵斯的书信之后，早就溜之大吉！
甚至，苏白都没想着带宁浅浅回到醉月楼。
......可怜的赵斯，这位孤身一人来到天字一号房的老人，只能在门外叹气。
“不愧是苏白苏大人啊。”
“他已经料到了一切吧......呵，对于他来说，这有什么难的？”
“毕竟，他可是仅仅用了七年的时间，就将仙朝的大局逆转。”
赵斯弓着腰。
他就站在醉月楼天字一号房走廊之外，看着眼前那化为齑粉的木门，看着窗外的夜景。
街道上，
仍有些京城百姓，在高呼苏白的名字；
还有不少他的同僚，在放开神识探寻苏白的踪影。
赵斯那浑浊的双眼，忽暗忽明。
他伸出手，轻轻抚了抚门框，叹息一声。
“女帝大人果然来过，这是女帝大人残余下的道韵。”
“她，是和苏白大人起了争执吗？”
“他们两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苏白大人竟铁了心要走。”
赵斯将苍老枯槁的手，缓缓放下。
他一步一步，慢慢朝天字一号房内走去。
这位扛了一辈子的老人，有些累了。
他想坐一坐。
可此时，窗外却响起了一声又一声惊呼——
“卧槽，我不玩儿了，老子剑动了！”
“靠北！我的剑怎么也自己在动？这是要出鞘了？我他娘的不会是修出剑灵来了吧？”
“就你那三脚猫天赋，连苏白大人都不如，你修你太奶的灵啊！”
“看！那边，咱京城怎么会起龙卷风？”
“还真是，好大的龙卷风，还在发光诶！”
......
赵斯听着窗外的惊呼，缓缓朝他面前的木椅走去。
身为第十二境巅峰修士的他，自然而然也感受到了那一股剑意。
窗外那些修士的佩剑，之所以异动，就是因为有人在悟道。
京城之中，修剑道的都有哪些人呢？
赵斯走着，思绪漫无边际地发散——
难道是那几位老将军？
不对啊，那几位老将军早年间身负重伤，前路已经断了，怎可能突然悟道？
嘶！
莫非是女帝大人？
极有可能！
女帝大人在修人皇道之余，还修了剑道！
以女帝大人的天赋，是极有可能突然悟道的；
可惜啊，女帝大人顿悟的不是人皇道！
若是女帝大人在人皇道中再有精进，他这个三朝老臣，估计也能得一些好处。
说不定就能借此破境；
再添寿元！
......大晋仙朝与大金仙朝的臣子，跟宗门内的修士不同——
仙朝中的修士，大多走的都是人皇大道！
皇帝在大道前方开路，臣子跟随在皇帝身后；
臣子对人皇道的感悟，可以反哺到人皇身上；
而人皇，也能将自己的感悟，借给臣子。
二者相辅相成！
最终，
赵斯来到了木椅旁，缓缓坐下。
“罢辽！罢辽！”
“女帝大人已是十五境，也不可能短时间在人皇道上精进了；”
“而老夫本也就是个废物，靠着先皇们，才能有这十二境的修为。”
“苟活万年有余，已是幸事......可惜啊，没能将苏大人给劝回来。”
赵斯喃喃着。
他有些口渴，下意识朝茶杯看去。
可这一看，却让他看出了些许端倪。
一封书信的一角，从茶具下显露着。
“......”
赵斯愣了。
几息之后，他回过神来！
“这是，信？”
“苏白大人留下的信？！”
登时，
赵斯猛然从木椅上站起，苍老浑浊的眼中闪过一抹精光！
“对！苏白大人料事如神，多智近乎妖！”
“他是专门留下的！”
“为我留的！”
赵斯深吸一口气。
他看着那茶具下显露出的书信一角，心脏猛跳！
皇天不负有心人！
苏白大人终究还是留下了书信，给了他赵斯交流的机会！
颤颤巍巍的，
赵斯将那封信，从茶具下取出。
【赵公亲启。】
“是苏白大人，是苏白大人......”
赵斯压制着激动，将书信拆开，定睛看去——
【赵公，见字如面，当你看到这封书信之时，我已经离去。】
【如今，大晋初定，边境已稳，短时间内不会出现什么岔子。】
......
【我光知道我的政令在整个大晋内实行，却碍于境界，不能亲眼用神魂看到其效果。】
【我心难安。】
【我要亲眼去看看！】
【我想看看大晋百姓真正的生活，我想看看我大晋的大好河山。】
【我会回来的。】
......
一息；
两息。
赵斯呼吸短促，直到读到信快末尾，才长吐出一口气。
“好啊！好啊！”
老人心中的大石头终归是落了地。
惊喜！
莫大的惊喜！
真是守得云开见月明！
赵斯豁然明白了苏白的意图！
原来，苏白只是想要去亲眼看看大晋仙朝的百姓而已。
苏白只是怕！
他怕那些官员马虎了他的政令，没有让大晋百姓享受到新朝带来的好处！
大晋有苏白这样的宰相，何愁不兴！
老人眼中，竟都有泪光在闪烁。
“......下面还有。”
赵斯用衣袖擦了擦眼角的泪光，继续往下看去。
......
【哦，对了，赵公，我近日对人皇大道有所感悟。】
【不知对与不对，您帮我看看——】
【人皇本无相，以众生相为其相，因众生生人皇相心而有人皇相！】
......
“嘶！”
赵斯看着书信上，最后那一段字，脸上激动的表情，豁然凝固。
人皇本无相？
什么意思？
仅仅一眼，这位在人皇大道上深耕了万年的老人，便大脑一白！
他敏锐地察觉到，这句话并不简单！
“人皇本无相，以众生相为其相，因众生生人皇相心而有人皇相......”
“这，这......”
赵斯惊了！
他止不住喃喃自语。
“这是人皇大道，这直指人皇大道！”
“这是能造福整个大晋仙朝修士的感悟！”
“......是苏白大人悟出来的？”
赵斯顾不得这段话是否是苏白的感悟了，他也顾不得这段话会对大晋仙朝造成多大的影响！
因为。
他抓住了什么！
他脑海中有什么东西，正不断升起、然后膨胀！
那第十二境的瓶颈，竟在此刻松动！
他......悟了！
因苏白的一句话而顿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