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道德绑架
眨眼间，已是一个月的时间过去。
这一个月来，倒是再没有什么妖魔侵袭……
那个卜清兰的死，就好像没有惊起任何涟漪一样。
但根据苏羽的猜测，应该是她的死讯还没有被人所知晓。
一旦卜清兰失踪的时间过长，届时其同党自然便能追查到这个地方来。
因此，他极为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平静时光。
这日清晨。
天色未明。
苏家的演武场之上，一道身影却早已经在那里训练多时。
手持棹刀，在尘露微熹之中。
一招一式，大开大合，尽展凌厉刚猛。
苏羽手中的棹刀是苏天豪花费高价，从一个退伍的老兵手中买来的。
据说这把刀跟了他一辈子，在战场上杀敌斩寇，虽非神兵利器，但却也沾染鲜血无数。
用古奕然的话来说，这种沾染了不知道多少人命的刀，不仅人看了胆寒，妖魔看了也会忌惮。
那老兵初始时还不愿卖。
但后来，听着孙子要吃糖葫芦，被儿子揍的委屈大哭的可怜样子……
他终究还是把这跟了他一辈子的老伙伴给卖掉了。
留在他的手里，只能沦落得个柴刀的命运，倒不如让它继续发光发热，而他，还能用这钱把院子翻新一下，顺带给孩子报个私塾，不至于跟他一样庸碌一辈子。
而这刀在苏羽手中，并没有辱没了。
或者说，连古奕然都没想到，苏羽的天赋竟然高到这种程度。
仅仅只用了七天，百战刀法便被他学得通透。
后来二十余天里，他更是推陈出新，开始演练出独属于自己的百战刀法，古奕然花了十几年时间才做到的事情，他只用了十几天。
到得此时，古奕然几乎已经没有什么能在兵器上教导苏羽的了，只能充当一个陪练，让苏羽能够更快的熟悉与兵器的默契。
一个月后。
单纯的兵器较量，古奕然几乎已经占不到什么上风了。
当然，之所以占不到便宜，是因为苏羽进步的不仅仅是刀法，还有体质和体内的真元。
几乎一天一个变化。
这么快的进步，甚至让古奕然都忍不住陷入了自我怀疑之中，我这半辈子如履薄冰，到底都收获了些什么呢？
古奕然询问之时，苏羽便一脸虔诚的表示他所修炼的，乃是金焱神门的至高功法，进步快自然是合情合理的事情。
殊不知他自家人知自家事。
事实上，根据这段时间里的飞速提升，苏羽感觉那自二郎真君体内流传而来的真元，很可能真的是来自于八九玄功。
无他，进步实在是太快了。
根据功法描述，但凡淬体，资质优越者三年可成，平庸者需耗时五年。
而若是先观想后淬体，则至多一年便可成功。
但也没提过一个多月就差不多的……
一个多月之前，苏羽体内真元稀薄，二郎真君法相流传而来的真元超过七成都用来滋润强化身体，只有很少一部分会转化为真元。
可现在的话，却是仅仅只有三成滋润身体，剩余七成皆转化为真元。
可见淬体已经到了尾声……
体现在外。
就是三十多斤的棹刀，在他的手中挥舞的虎虎生风，从最初的颇有不适，到现在举重若轻，一招一式尽显写意自如。
这也让苏羽忍不住心头感慨，穿越者万万千，以棹刀作为武器的，他恐怕也是独一份儿了。
但没办法，好处实在是太大了。
这一个多月来，苏羽为何进步如此神速？
便是因为他使用的武器棹刀。
作为最接近三尖两刃刀的武器，苏羽修炼之时，隐隐约约间，总能感知到一些极为模糊的记忆在脑海里闪烁。
这些记忆看不清、道不明，但却会随着他的修炼，而逐渐的化为他的肌肉记忆。
苏羽尝试过，使剑、使刀、使流星锤等等都没有这种效果，唯有棹刀……
根据苏羽的推测，这应该是因为他使用这武器，与二郎真君的契合度更高，导致获得了他修炼三尖两刃刀的记忆。
这不是他在修炼，而是二郎真君在修炼！
就如现在……
苏羽已经锻炼了一个多时辰有余，所施展的刀法也早已经超脱了百战刀法的藩篱，一招一式间，已脱杀伐之气，尽显大气磅礴。
直让旁边的古奕然忍不住唏嘘感慨，我何德何能，竟然能教出如此气度风姿的弟子？
而苏羽这边，接连练了足足一个多时辰。
直至汗水透身。
苏羽这才长长的出了口浊气。
将那柄手老旧的棹刀递给旁边随侍的下人，这么好的兵器，他可不舍得让这武器在外面风吹日晒。
苏羽笑着走向了古奕然，笑道：“古先生，您看我这进步如何？”
古奕然点头，神色间欣慰之余，难掩落寞，他叹道：“我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教导你的了。”
事实上，早在三天前，苏天豪便找到了古奕然，邀请古奕然担任苏家的护院长。
说白了，既然已无可教，身为教习便该被扫地出门了，苏天豪此举其实主要还是为了安古奕然之心，让他在这里住的更踏实。
而苏羽听到古奕然的话，忍不住眼睛微亮，问道：“那古先生，我们是不是可以……”
“不可能！”
古奕然闻言脸色一沉，正色道：“苏少爷您这一个月来，脱胎换骨，面对一些实力弱小的妖魔，已是有了一战之力了，但除了我们这些妖魔猎人，谁也不会主动去接近那些妖魔邪祟们，我们可以杀死千只万只妖魔邪祟，但它们只要杀死我们一次，就彻底功亏一篑了，主动将自己陷入危机之中，这是不智之举。”
苏羽叹道：“是我娘叮嘱你的？”
古奕然闻言一滞，古铜色的脸上露出几分扭捏，迟疑道：“夫人对我很关照，那位……冬骊姑娘对晴儿也很上心，我……既答应，不好违背，而且我也真不赞同主动进入险地，只为磨炼自己，如果苏少爷你真想锤炼自己，我下次可以粗暴一点……”
但问题我也不能杀了你献祭啊。
苏羽忍不住隐晦的翻了个白眼，心道鬼才会想要主动面对妖魔厮杀呢……
我又不是正义的伙伴，但献祭的BUFF实在太香。
他并没有直白的争辩，而是唏嘘道：“可我若不能独当一面，又如何为莫道长送骨灰呢？”
“什……什么？”
古奕然闻言顿时愣住了。
苏羽轻叹道：“莫道长的骨灰早已收敛，只是他老人家浪荡江湖，来去无踪，我爹花了老大功夫，才算是调查清楚他的居所，因为距离实在是太远，再加上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将骨灰送回去与其妻子团聚，所以打算星夜赶路……可古先生您却不允许我……唉……罢，还是等我能独当一面再说吧，至于莫道长，就再让他等等吧。”
古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