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树林
有人拉我被子。
我拽紧被子，“桀桀”笑个不停。高兴呀！这么漂亮的身体，现在是我的了。
又拉。
我拽紧，躲在被子里，“桀桀”笑。
还拉。
不高兴。
没眼色的东西。
见不得人高兴是吧！
我一把掀开被子，看向来人：“有事？”
“你真不记得我了？”他双眼发红，轻声问。
“你谁呀？”我上下打量他。小白脸一个，长得到是挺高，也遮盖不掉他是小白脸的事实。
“我是哥哥呀！”他站在床前，受伤道。
“哥哥？”那来的神经病，乱认亲戚。我有没有哥哥，我还不知道。
“我真的是你哥哥呀！”他激动上前抓住我的手臂，说。后失落地放开我的手臂：“你怎么就不记得了呢？那我怎么办啊？我怎么回去啊？”
我戒备地打量他：这人怕不会是有病，怎么回去，走回去啊。坐车也行啊。再远，还有高铁飞机呢。实在没钱，也还有绿皮火车啊。
他突然就发起了疯“啊~”“啊~”，又吼又叫，双手乱舞，抱头乱薅。
嘿。
我这该死的胜负欲。
一生要强的华国女人，怎么能输。
我立刻从床上跳起，又跳又叫，玩儿得不亦乐乎，比他还疯。
门被大力推开，护士姐姐气冲冲地进来：“病人家属，你是怎么回事？不知道，这里是医院吗？请保持安静。”
我悻悻然看着护士，小心讨好：“姐姐，我很乖的。”指着冒出来的哥哥，告状：“都是他，都是他刺激我。”
“抱歉，我刚才太激动了，一时没有控制住情绪。”嘿！这人模狗样的。恢复得倒是挺快。比我还能装，什么牌的垃圾袋。
“你不用跟我说抱歉，你应该多注意病人的情况而不是刺激她，小心弄巧成拙，得不偿失。”
“妹妹变成这样，我一时有点接受不了，难免激动了些，以后不会了。”
“有什么不会的事，随时呼叫。”
“好的，谢谢护士。”他一边送护士出去，一边说。
我站在床上，瞟到电视里自己的倩影：真好看！不免被深深吸引，暗自窃喜。
“怎么还站在床上？快下来。”
我站在床上与他对视，不悦。怎么哪儿都有他。一点眼力劲儿都没有，扫兴！
“你这什么眼神？是在对我不满吗？”他见我不说话，又道：“你自己不小心磕到头，有什么好不满的。”
“你是谁？”我俯视他，问。
他语带嘲讽，漫不经心道：“陈莫，这种把戏不好玩儿！”
呵！
他认不出来我。装什么大尾巴狼。
我又问：“你是谁？”
他玩味地道：“陈莫，别玩了。”
“你是谁？”我不受他影响，接着问。
他明显不高兴的质问道：“陈莫，你说我是谁！”
“你是谁，你自己不知道？”我打量傻子问。
“陈莫，我是你哥。”他几乎切齿地说。
我无比肯定地回：“我没有哥哥。”
他不可思议地问：“陈莫，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坚定地重复一遍：“我没有哥哥。”
“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他不确定地问。
我歪头想了想，我是真的不认识他，问：“你是谁？”
他急切地答：“我是你哥哥，冯与白。”
我坚决无比且肯定地复述：“我没有哥哥。”
“你怎么就没有哥哥。我就是你哥哥。你只是伤到了脑子，现在不记得了而已，会想起来的。”他点点头，以示肯定的道：“对，会想起来的。”
我站在床上，歪来歪去地看他。这话说得他自己怕是都不信，不然怎么一幅要哭了的表情。
他见我不语，只是看他，脸色变了变，说：“你躺下休息，我去问医生一些你的注意事项。”便转身，夺门而去。
我望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心想：这个哥哥也不咋的！
铃声响起，我四下翻找，发现铃声是从旁边桌上的黑色背包里传来的。我四处看看，一步跳下床，跑过去，乱翻出一部手机。来电没有备注，我接听，免提一气呵成。
“陈莫，钱你准备好了吗？”
“什么钱？”
“陈莫，别给老子装傻充愣。猫，你不想要了是吧？”
“什么猫？”
“好，好得很。明天，如你所愿，你会收到它的尸体。”
“等会儿。在哪儿交易？”得！又来一个，这个世界怕不是疯了不成。
“小树林。”
“小树林？”
“记得带钱。”
“嘟嘟嘟······”他挂了。我还没问哪个小树林？他怎么就挂了呢？
惯犯！
他应该经常勒索我。
小树林都成老地方了。
谁呢？
这又是哪儿？
我看着手里的智能机，高兴地跳起来。
我有手机了！
我爱怜地摸摸手里的手机，欣慰地笑了。
猫？
姐姐，应该很在意的吧。
算了。
去看看。
我偷偷溜出医院。走在熟悉的大街上，这还是那个城市。我土生土长的城市，一点都没变。说到小树林，我脑子里第一个出现的便是油菜花海边上的小树林。从这里过去有些远啊！打个车？在打车前，我得去买点东西。
我打车到油菜花旁的村子里，下车见车子开走后才进村饶到小树林。
我躲在油菜花里，看见：有个半大少年怀抱猫咪站在树林和油菜花田交界处，不耐烦地等着。
我低头看看干燥的地面——没有脚印。快步走出，冲过去，趁他不备，一刀捅在他脾上，转动刀柄并死死按住他嘴。多年身体内视结构可不是白看的。瞧瞧，这不是就验收成果了吗?
一刀毙命。
漂亮。
这人我可认识了。
杀了他都是轻的。我恨不能将他千刀万剐。
呵呵······
我不找他。
他居然自己送上门来了。
真是，该死啊！
姐姐，那些欺辱过你的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
这是第二个！
那几个畜生很快就会来陪你。
我保证！
我看着他瞪大双眼软倒，欢喜之色还遗留在脸上。
小猫，“喵”的一声消失在树林里，惊恐得逃窜。
我踢踢地上的人，确认他死得透透的，神清气爽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