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物竞天择,然否?
“向羽飞抓了孟子义,他不听对方把话说完就要杀了孟子义,如今到了这小镇,他明知道有问题还要进去,某家实在想不通。”
言永义笑着摇摇头:“此处小镇他为何要进去,言某不知道,但对向羽飞那边,安知他不是故意的?便是要给对方一个他很鲁莽的印象。”
洪辕涧恍然的点点头:“看来是某想多了。”
说着话,迈步走入小镇。
言永义却留在原处,等瞎子推着轮椅过来,他才走上前去。
“二位怎么称呼?”
“方悬。”
“袁罡。”
“二位跟着我等做甚?”
瞎子不满的翻了翻眼皮:“这路是你家的?”
说着便不再理他,推着轮椅走入小镇。
言永义却不敢放松警惕,他总觉得这两人很怪,说不定又是赵家安排的人手。
小镇的规模不小,李问赶着马车行走在街道上,街道两边是鳞次栉比的建筑,多数也是店铺之类。
但小镇上的人脾气似乎都不怎么好,李问眼睁睁的看着一个花裙女子提前菜刀在砍一个鲜血淋漓的老头子,一边砍一边骂。
“嫖完不给钱,还把老娘的钱偷走,有你这么做公公的吗?”
老头被她砍的没法还嘴,只能亡命而逃,眼看就要接近李问他们的队伍,后面追砍的女人提刀一扫,老头的脑袋就掉了下来。
咕噜噜的滚到罗元信脚边。
罗元信低头将脑袋拾起,然后脑袋就张嘴说话了。
“看啥看,没见过公公爬灰儿媳妇的吗?放下!”
“好。”
罗元信抓着脑袋,用力向天空扔去,抛物线划过,不知掉到什么地方去了。
被女子压着砍的无头身体,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翻起身将女子推开,一溜烟的跑去找脑袋了。
满身是血的女子气还未消,提着菜刀来到罗元信面前,用菜刀指着他:
“哪个裤裆没夹紧把你漏出来了?你把他放跑了就得赔!”
“好。”
嗙!
罗元信一拳砸在她的脑袋上,直接把她砸进了地面,只露出被砸的稀烂的脑袋。
李问眼角抽了抽:“元信兄一向如此残暴吗?”
海稀仁呵呵笑道:“舍弟鲁莽让侠君见笑了。”
然后李问就看到,死狗跑过去舔舐女子白花花的脑浆了。
“喂!别什么都吃啊!”
李问将黑狗提起扔上马车,黑狗意犹未尽的舔了舔舌头。
“小黑乖,那东西不能吃。”
海仙儿捋着黑狗的脑袋,黑狗甩开她的手。
马车继续前行,李问沟通顾湘裙:
“仙子,你说的机缘在什么地方?”
“斩妖除魔又何尝不是机缘呢?那条蛇妖被打跑后,没过多久,我就感觉你的功德又上涨了,连带着神像上的功德也有所增长,我可以借助功德发挥一定的法力,这镇上到处都是妖怪,想来功德不会少,如此大规模的妖物盘踞,此地必然有宝。”
李问点头,也对,一个蛇妖就让自己收获那么多,功德什么的只是增长了那么一丢丢,从原本的花生大小变得葡萄大,而且蛇妖还给自己带来了一乾坤袋金子,想必此处的妖怪也会给不小惊喜吧?
李问瞎琢磨着,不过说起乾坤袋,已经放出去不少金子了,腾出不小的空间,但他却没法将刀剑放进去。
按瞎子的话说,他的刀剑在蛇妖乾坤袋的判断中不是宝贝,价值比不上金子。
玄铁刀他可以理解,总共也就一百多两银子,可墨剑“阴冥”,那可是修士的仙剑,难道还不算宝贝?比不上区区金子?
李问想不通,或许乾坤袋是蛇妖的胃,所以不吃兵器?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顾湘裙的声音传入脑海。
“就是这里。”
李问停车看去,是一家叫“不吐骨”的小饭馆,正好在镇子中间。
“大人,我们就在此歇息一会儿,如何?”
海稀仁看了看这门脸不大的小店:“好,一切听侠君安排。”
李问下车,将马车停在门口,拴好马匹,与众人一起走进饭馆。
扑面而来就是混杂着炒菜的香气,汗味,酒气的复杂味道,小店里的人不少,每个人都面目狰狞凶戾,不似善类,吆五喝六,划拳行令。
唯独坐在左边位置上黑纱蒙面的女子,在这样的环境下显得尤为突出。
见他们进来,所有人都停下了举动齐刷刷望过来,想吃人的目光毫不掩饰。
海仙儿畏缩的退后一步,躲在罗元信身后。
洪辕涧毫不在意的找了张空桌坐下:“好酒好菜只管上!”
后面的胖厨师走了过来,左手提着一个硕大酒壶,右手拿着一摞海碗。
咣的一声将酒壶放在桌上,随手将海碗放下。
就在洪辕涧抄起碗准备倒酒的时候,胖厨师将酒壶按住,洪辕涧疑惑的抬头看他。
“东家让我问几个问题,答对了你们才能吃肉喝酒。”
“那要是答错了呢?”
“被吃,被喝。”
洪辕涧将手收回:“好,你问。”
胖厨师挠了挠头,似乎在回想是什么问题来着。
半晌后他才开口:“东家问,你们吃肉,考虑过被吃的感受吗?”
他嗫嚅一会儿,又补充道:“就好比,你吃羊肉,那羊在临死之前有多痛苦,被你们吃的时候有多痛苦你们知道吗?”
啪!
“死肥猪!你干嘛要用羊举例子!吃猪肉不行吗?!”
那边一个留着山羊胡的痩子不干了,一把将酒碗摔碎,起身喝骂。
胖厨师回身瞪着他,大有一言不合就拼命的架势。
“咳!”
黑纱蒙面的女子轻咳一声,山羊胡乖乖坐下,胖厨师转过身,看着洪辕涧,等他回答。
洪辕涧想了想:“被吃……被吃……某家从来都是吃肉的主儿,没想过被吃!”
胖厨师将酒壶搬开:“那你就不能喝酒吃肉。”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乃自然规律,狼吃羊时难道还会问羊的感受?羊吃草,难道草就甘心被吃,无非都是天地自然罢了,海大人以为然否?”
瞎子推着轮椅过来,坐下后劈手夺过胖厨师手里的酒壶,给自己倒了一碗,放在鼻端轻轻嗅嗅。
“好美味的蛇胆酒,不错。”
接着他将一海碗的血红色酒浆仰头倒入口中,打了个酒颤,坐下后转头看向海稀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