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风之势
时间一天天过去。
姜家演武场。
咻咻咻！
一道道凌厉的破空声响起，连绵不断。
姜道成手握长剑，此刻他依旧只在练一招。
拔剑，横斩。
姜晓曾对他说，若想剑法踏入入微巅峰，仅仅只需练这一招即可。当这一招真正达到毫无瑕疵时，他的剑法便达到了入微巅峰！
事实也证明，哪怕姜道成的剑法已经入微，但对剑的掌控依旧会有微妙偏差。这种偏差不仅体现在剑上，更体现在对自身每一寸肌肉的控制上。只有所有步骤都达到完美，才能斩出一次完美的拔刀斩。
姜道成每次拔剑都会有细微调整，这点以肉眼根本难以发现，只有姜道成才能感知到，每一剑下去总会有丝丝偏差。
足足拔剑数千次，姜道成这才感到一丝乏味，略微停歇了下来。
“传闻劫风剑尊当年在山中闭关练剑几十载，一直默默无闻，他所练的也仅仅是一招一式，数十年如一日。直他五十岁，劫风剑尊出山，当时他连仙人都不是，但其剑法已经骇人地迈入了天地境，一出山便一剑斩杀一头天妖，瞬间名扬天下。”
“而劫风剑尊，也成了人族史上为数不多以凡人之躯斩杀天妖的存在。在成为仙人后，劫风剑尊的实力变得恐怖无比，剑道与风之力更是一日千里”
“厚积薄发，也莫过于此了”姜道成喃喃道
每当他感到些许枯燥时，脑海中劫风剑尊的事迹便化作一股力量帮他咬牙坚持下来。
念及至此，姜道成又开始拔剑。
足足再拔剑千次后，姜道成这才堪堪停下。
紧接着，姜道成看向了四周早已站好的侍卫，眼神微微示意。
见状，几位实力不俗的侍卫相视一眼，心领神会，抽出背后的长弓，旋即张弓搭箭，拉成满月，向着少年射去。
咻咻咻！
一道道箭矢裹挟着狂风而至，瞬间便来到姜道成近前，常人肉眼根本难以看清，
倏地，姜道成拔剑，只听咔咔咔，数道清脆声音响起，箭矢被拦腰斩断。
伴随着箭矢越来越多越来越快，姜道成的动作也愈发迅速，但不论箭矢以何种角度射来，少年都能轻松接住。
若是有细心人便能发现，其中每支箭矢断裂之处皆处于箭头一寸处，且误差只在毫厘之间。
几位侍卫皆使出了吃奶的劲射向姜道成，姜道成对他们说过，谁能射中他一次，便奖励一百两银子。
然而，这么天过去了，他们当中根本无一人能拿到银子。到后面，箭矢连靠近姜道成三寸都已成为奢望。
“这才几天……我们的箭连接近公子都难以做到了”
“公子进步太快了，实在是后生可畏……”几位侍卫摇摇头，心中感叹不已
就这样，姜道成从清晨一直练到正午。
“姜公子未免太刻苦，今日恐怕已经拔剑几千次……”一位新来的侍女惊叹道
“习惯了就好，公子每天都是如此”有人摇头苦笑道
“难怪公子能夺得道院第一，不仅天资惊人，修炼也是如此刻苦……”
……
下午，姜道成又来到演武场，开始感悟风之力。
姜道成端坐其中，此刻，其周围有清晰无比的风之力缭绕。
微风扫过小院，每一缕尽在姜道成感知中，如同一缕缕细微发丝游走。
就这样，姜道成如同老僧入定，纹丝不动，一连端坐数个时辰。他在消化脑海中妖帝宗鲲的感悟。凭借其感悟，他的风之力精进无比迅猛。
若说入微是顺风而行，那么势便是控风而行，
领悟势后，武者已经可以简单调动周围天地之力，而风势便可调动风之力。
掌握风之势后，武者下落时亦可短暂腾空，速度也会瞬间跨入另一个阶梯。
……
李家，一处厢房中。
李幽正将头颅埋在一位面带泪痕女子的饱满胸前，面露陶醉之色。
“李公子，是不是过了今晚，你便放了我的孩子”女子强颜欢笑道
李幽狠狠吸了吸鼻子，抬头笑道。
“照顾好了我，自然会放，到时候银子也少不了你的……不过，你可得好好听话”
“是，李公子”女子浑身颤抖，李幽和煦的笑容在她看来如同恶魔一般恐怖。
对于李幽而言，看着这些女子的哭着求饶，是一种莫大的享受
但显然，云清漪的是他心中的一块疤。
门外，一群侍卫听着这些声音面无表情，对此早便习以为常。
像这种事情，李幽已经做了不知多少。其手下也见怪不怪。
不过李幽也懂得什么人该碰，什么人不该碰，这么多年来也一直没发生过大事。
对此李家人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容忍了李幽这个恶习。其背后，自然有李幽母亲苏语蓉的默许。
不过最近两日，这群侍卫感觉李幽有些变了，变得更加阴沉，更加暴虐，甚至不少女子出去时浑身带血。
“给我按摩”李幽命令道
闻言，女子照做，无比乖巧。
“往下……再往下”李幽嘴角掀起一抹弧度
“二少爷，有要事禀报”门外，一道声音传来
“说——”李幽有些不悦道
“您要的东西弄到了”
“拿来”李幽眸子一亮道
随后直接一位下人进门，手中捧着一个琉璃小瓶。
见状，李幽的眸子中露出一抹兴奋，甚至是一抹狂热。
“贱女人，，对我不冷不热，身为我的未婚妻还整日想着别人，老子倒要看你在床上是不是这样！”李幽怨毒道。
……
姜家大院。
眨眼，数日过去。
终于，在一个平平无奇的夜里，姜道成周围的风变了。
一缕微风拂过他的身躯后，诡异地消失了。
姜道成眸子中闪出一抹精芒，此刻他的内心极为激动，只有他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他掌控了一缕风！
这意味着他已经初步迈入了操控天地之力的门槛。
入微只是第一步，一般而言，寻常人通过数年苦练便能达到入微之境。
而势之境，才是天才与普通人的分水岭，因为势对悟性有极高的要求！
这也是为什么三大仙门对势有硬性要求，即便是入微再早，都不能直接说明潜力，唯有领悟势，才能真正证明一个武者的天资！
领悟势何其之难，曾有人两年入微，却一辈子都无法领悟一种势，亦有人五年入微，领悟势却只需一年不到……
从零到一很难，而从一到百，却很简单。而今姜道成已经做到了最难的一步，剩下的就是照葫芦画瓢。
姜道成压抑住内心的激动，开始专心于调动周围的风。
渐渐地，姜道成能操纵越来越多的风，此刻即便是一阵微风扫过，再吹过姜道成之后都会诡异的消失。
他距离势之境的一道门槛，俨然在他控制第一缕风时便已悄然跨过。
突然，姜道成起身，陡然拔剑
唰！
一剑霜寒，剑光照亮整个庭院，一道缕缕风之力在姜道成的掌控下顺着剑锋喷薄而出，撕裂空气。
咔嚓！
这一道剑气砍在假山上，瞬间将贯穿整座假山。
“势！我领悟势了！”
“我姜道成，真的有望成仙！”
姜道成眸子瞪得大大的，身躯在微微颤抖，一时间望着天，一时间望着手中的剑，久久无法平静。
东厢的一间房中，姜晓正望着妻子的画像怔怔发呆。
倏地，一到巨响声响起，他只感觉小院中居然出现了一股陌生的势！
“有敌人！”
姜晓当机立断，拿起一柄长剑，瞬间走出房门，大喝道
“是哪位朋友，夜临我姜府，还望现身一见！”姜晓凝声道，眯着眸子，在庭院中扫视。
扫视无果，他只看见了姜道成在抱着剑在手舞足蹈……
闻言，姜道成扭过头，镇定神色道。
“爹，是我”
“废话，老子不知道是你吗？”姜道成翻了翻白眼
“等等……你说什么，什么是你？”姜晓的眸子突然瞪得大大的，脸上浮现出一抹难以置信
此时此刻，他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大胆的想法……不不不！肯定是他想错了！
开什么玩笑，两年多便领悟风势？不可能！
“爹……是我领悟风势了”姜道成缓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