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过去的记忆
“可恶，该死的电源，竟然穿越到游戏中来了。”
洛尔扶着脑袋晕晕乎乎的趴在餐桌上。
刚穿越就被人拉着灌酒真的是让人头疼，酒这种东西他还是第一次碰。
在蓝星的时候无论什么场合，什么聚会都只喝肥宅快乐水。
以至于每次去宴会都会被嘲笑不是“山洞”人，常常坐小孩那桌，几口高度数的红酒下去，让他的视线都开始变得模糊，浑身上下燥热不意，虽然是冬天但却有种大汗淋漓的感觉。
无奈他只能暂时离开了宴会，坐上马车，来到室外透透风。
临冬城温差很大，他单手托着到脑袋，靠在车窗上，寒风呼啸而过，身上的热汗蒸发，让她的意识恢复了一些。
“洛尔.雪顿”这个名字有些陌生，好像是一个配角，没什么重要情节，只不过死了之后他的姐姐会杀死女主。
算是前期必须要保的一个NPC角色。
对他来说这样的角色刚刚好，刚才他问了一下自己前来祝贺的同学，学院内是没有原作主角的，这是一件好事。
时间点也不错，现在是有钱，有势，有贵族的身份，还有一个漂亮姐姐，简直是大顺风开局。
老天爷真是眷顾他。
马车很颠簸，酒精的催动下，洛尔的心思变得越来越飘忽不定，呆呆地望着两侧的街道，欧洲中世纪的建筑很富有美感，在蓝星很难见到，倒是让大开眼界。
“这真是个好地方，这次穿越不亏。”他在内心感叹着。
直到繁华的街道一侧出现了一位卷缩着的金发女孩。
“嗯？”
这个世界竟然会出现流浪者，作为魔法世界可以自由操控天气，农业可以说是相当发达，很少会出现这种情况。
“接济一枚银币吧。”洛尔从口袋里像是掏钢镚一样，掏出了一枚西隆帝国的银币。
前世的他总是这样做。
虽然知道现在的社会上有些道德卑劣的职业乞丐，白天乞讨，晚上就坐着豪车去商ｋ。
赚的比有些社畜多多了。
但有时一枚硬币确实能解决很多人的燃眉之急。
他小时家里开小超市，曾经亲眼见过一位窘迫的大叔，抵押了自己的驾驶证，身份证只为换得一桶泡面。
洛尔现在还记得当时母亲用热水泡好免费送了对方一包，一个一米八的大男人居然哭了出来。
他不是什么慈善大使，也没有什么普渡天下众生的兴趣，不过这点事情还是很简单的。
“给你。”他让马夫将车停了下来，伸手将硬币递到了过去。
金发女孩微微抬头，露出橘红色的眼睛错愕地望向他，似乎对银币没什么兴趣。
“怎么不需要嘛？”
洛尔感到些许尴尬，也许是他理解错了，对方只是在说墙边休息一下。
幸好这份尴尬没持续多久，金发女孩仰起头，向他伸出了手，手心中的星辉烨烨生辉，精致的容貌显露了出来，肌肤白嫩如雪不似凡人。
他一时间甚至看呆了。
“你叫什么名字？”
“可莱娅”
“你不讨厌我吗？”
“我为什么要讨厌你？”
“因为大家都讨厌平衡到没有感情的人。”
这句话更是激起他的兴趣，洛尔向着女孩伸出了手。
“有点意思，愿意和我走吗？”
……
雪顿男爵府老宅内
“洛尔，我在这忙前忙后，你自己去外面鬼混带回了一个女人。”
“这个不是简单的女人。”
“还不简单？”
不知为什么，前身的姐姐生气了，一把脱下礼服像是无法接受一样疯狂地在房间里砸起家具，如同疯了一般。
当天晚上夺门而出。
自己的弟弟带了一个女人回来就这么大反应吗？
洛尔很疑惑，按照异世界的习俗他这个年纪已经可以完婚了，这有什么。
可莱娅面无表情的拉着她的手站在他的身旁，表情看上去呆呆的吗，就像个小傻瓜。
这个时间点刚刚好，争神刚刚开始，仓促降临人间的女神无法适应环境，很多都混得很凄惨。
可莱娅就是其中之一，不过在原作中可莱娅风评并不好，大多评价都是伪善，洛尔在玩的时候也不是很喜欢……
不过游戏是游戏，现实是现实。
洛尔看看自己面前可怜巴巴的木讷女神，又想了想游戏中那个让人恶心的家伙，无论如何也没有交集。
人都是靠教的，说不定他现在努力就能改变些什么。
美少女养成计划？
洛尔嘴角洋溢起一抹微笑，听上去很有趣。
金发女孩抬起头茫然的望向他，受到嫌弃也没有任何表情，他摸了摸可莱娅的脑袋微笑的说道：
“放心吧，住在这里没人可以干涉你。”
……
“明历5月28号，今天的进展很顺利，可莱娅融入的很快，学习东西也很快。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不讨人喜欢，据女孩的说法，这个世界的人不喜欢绝对的均衡，太过平等只会让厌恶，她似乎很在乎别人的看法，这倒是一件麻烦事。
想要均衡就必须冷酷，必须没有情感，这是无可奈何的事，任何情感因素都会造成偏向。
在神界可莱娅是不能拥有情感的”
可莱娅睡着后，洛尔默默地用脱水钢笔写起日记本，由于他多年攻略各种游戏带来的经验，蓝星人的卓越见识，很容易找到话题。
倒是跟周围的人很合得来。
可莱娅经常问他该怎么和人交往，但这种东西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教。
这东西很看天赋，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正在思考间可莱娅睁开了眼睛。
“怎么醒了？”
“睡不着……”
“为什么。”
“我也想被人喜欢。”金发女孩将鹅绒被拉到嘴边，整个人都萎靡了下来。
“我感觉你要多笑一笑。”洛尔咧着嘴巴示范着。
“笑一笑吗？”
可莱娅照着样子学，只可惜笑的很假，很僵硬，倒是看得有些怪异了。
“看来你还要多练习一下，放心吧以后我陪你练。”
洛尔合上了日记本，伸手将女孩的被子盖好。
“晚安。”
……
经过了半年的笑容练习，女孩已经笑的相当完美，和善富有感染力。
完美到周围的人渐渐的看不出破绽，除了洛尔之外
只有他一直觉得这份笑容很假，不是发自本心的笑。
不过在这期间还发生了一件让他开心的事。
可莱娅对他表白了。
很平淡，很意外，也很让人激动
每次看着女孩抱着他的胳膊依偎身边，洛尔心中总会一下子有无限的满足感。
虽然感觉这份表白缺了些什么，但他还是答应了下来。
“洛尔，我想要更多人认可我，更多人喜欢我，你可以帮帮我吗？”女孩的请求在他的耳边回荡着。
更多的人喜欢？
洛尔不是很理解，他从不追求过多，人生有一两个知己，一个恋人就够多了。
与所有人打好关系是很累的，也没有必要。
“不可以吗？”可莱娅继续哀求着，这是她一直以来的愿望，也是她最长说的事。
“应该有办法。”
洛尔沉思了一会，点点头，满足女友的心愿，也是男人该负的责任吧。
“谢谢你。”
“谢什么咱们是恋人……”
……
昏黄的书房内，通过模仿引路人契约，洛尔根据游戏中的经验仔细地复刻这一份同样带有神力的契约。
细细的汗水从他的额头，每一笔都非常认真。
“算是成功了吧。”
洛尔长出一口气将契约拿了起来。
它名字叫做《均衡差值》。
可以将契约的两方都放在同一张天平上，一方越失败，越被讨厌，越被唾弃，另一方就越成功，越被人喜欢，越受人爱戴。
“洛尔你好厉害。”可莱娅将下巴垫在在他的肩膀上赞叹道。
“可以用了吗？”
“还不行。”洛尔摇摇脑袋。
“这个有缺陷，一是要双方完全自愿，二是被压低第一方时间长了很有可能失去自我，三契约无法解除除非通过引路人契约带来的神力抵消。”
人的意志是会逐步消沉的，被打压的太久，可能就会屈从，就会堕落。
这是个不可违背的规律，再坚强的人也不例外。
“没人会接受这个契约的。”
“那你呢？洛尔你可以吗？”可莱娅露出了渴求的眼神，这是两人认识以来她最真实的表情。
“我也顶不住副作用。”
“但我真的想试一试，可以吗？”
在可莱娅一遍又一遍的哀求下，他还是最终还是点头答应了下来：
“这份契约我顶多撑半年，最多半年，半年后你一定要跟我签订接引人契约，不然我会很惨的。”
“嗯，放心吧。”可莱娅兴奋地说道。
我现在就可以将接引人契约写好，到时候直接拿给你签字就行了。
昏暗的烛光下，可莱娅在那张金黄色纸张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到时候，我就把它交给你。”
“你可一定要给我，我被逼急了眼可是要打人的。”洛尔半开玩笑的说道。
“你还从没打过我呢！”
“那当然我是刀子嘴豆腐心，我会一直喜欢你的。”
........
数个月过后
契约很顺利，可莱娅越来越受欢迎了，甚至走在学院内都能被围观，朋友也越来越多。
他也是第一次见到可莱娅发自内心的笑。
受到人们的喜欢女孩是真的很开心。
只是单纯压低自己实在是太慢了，没办法他只能伪造了一张舔狗踩头的离谱影像。
在这个没有批图的世界里直接引起了一阵轩然大波。
效果很成功，应该说太成功了，他现在走近校园几乎到处都是辱骂声和嘲笑。
这实在是让人难以忍受
每次听到辱骂，洛尔生气地咬咬牙，反正就只有半年，忍忍就过去了。
到时候自己与可莱娅签订契约成为情侣，所有的质疑与嘲笑都会消失，舔狗能舔到女神是一件让人羡慕且嫉妒的事。
唯一让人可惜的是可莱娅受欢迎之后，他们两人单独相处的时间越来越少了，最近几天更是见上一面都很难。
.....
“可莱娅，已经半年了，该给我我引路人契约了，我感觉自己最近正在失去理智，真的要成为一个死舔狗。”
昏暗的火萤石下，洛尔扶着脑袋恳求道，他没日没夜都在崩溃的边缘，耳边讥讽声让他实在是难以忍受。
而且最近花钱根本就没有底线，收入与支出已经不堪重负了。
“洛尔，再坚持一会好吗？我最近还要参加一个极其重要的茶话会，我怕会有影响。”
可莱娅摇摇头拒绝了，她的心思似乎不在这里，与他说话时眼睛一直飘向远方。
“洛尔现在太晚了，不能让人看到我们在一起，明天再聊吧。”
金发少女摆了摆手一路小跑消失在了黑暗中。
“可莱娅，等等，等等！”
洛尔虚弱地向这可莱娅离去的方向呼唤着，只可惜黑暗中没有传来丝毫回应。
........
“哈哈哈哈，我是个舔狗，我是个废物，我是个连魔法都学不会的白痴。”
“我是个废物。”
“我就是个蠢蛋。”
充满魔性的声音几乎将他全部的意识都要吞噬掉了，契约的副作用已经得到了难以忍受的地步。
洛尔感觉自己随时处在崩溃的边缘，他的所作所为让自己的家族蒙羞，之前所有的朋友也都疏远了他。
甚至背上了大把的债务，每次可莱娅向他开口要钱，她都无法拒绝，已经快要沦为一个会说话的玩具。
“不行，我必须要清醒过来，一定要清醒过来。”他强撑着最后的意识，冒着风险，闯入了可莱娅居住的地方，试图将那张引路人契约给偷了出来。
虽然差点被巡逻的贤者发现。
但他成功了。
他得手了，
他得到了引路人契约，签这个，他就能摆脱这个《均衡差值》，就能从天平上下来，能恢复正常。
兴奋到极点的洛尔像是疯了一般来到了自己姐姐的研究室，分享着这个好消息。
只是在举起笔准备彻底脱离的时候，名字写到一半，那种疯狂的堕落感侵蚀了他的脑海。
差一步，也是差最后一步，他彻底的疯掉了，沦为了一个脑袋中只有可莱娅的不明生物。
......
临冬城一处阴暗的小巷中
“小子你该还钱了！“
满脸横肉的追债人照着洛尔的脸上狠狠来了一拳，力道很大，直接蹦碎了他的两颗牙齿。
鲜血从嘴角流出。
“没钱....”洛尔虚弱的回复道。
“你不把家里的房子买了吗？钱呢？”
追债人不可置信的问道，任谁都无法想象一个男爵家族在级短的时间内就能被败坏的干干净净，不然当时他不可能借给这个废物这么多。
“都买了衣服，最后一笔也买了一个高档的巫师帽，真的没了。”
“你小子真的是个人才，穷成这样了还在为女人花钱，是不是脑袋出问题了。”
没有拿到钱的催债人气急败坏的抡起棍子直击他的后脑，大脑一阵嗡鸣过后，他晕死了过去被扔在黑暗的巷子中。
寒风呼啸而过，天边下起大雪，雪花飘散在大地上，也飘散在这黑暗的小巷中。
洛尔不知道昏迷了多久，身体越来越冷，雪花逐渐将他的头顶掩埋，就当身体即将冻僵的前一刻。
他醒了过来。
“我去，该死的电源，脑袋好痛，我这是穿越了吗？”洛尔强忍着疼痛站了起来，好像忘记了什么东西，全身上下难受的要死。
他努力整理着自己残存的记忆。
“这他妈是什么开局，穿越成死舔狗，受人唾弃，将自己父母气死，还欠了一屁股债，简直是原游戏中最恶心的角色。”
他扶着墙一步一步的向着家里走去，身上就如同散了架一般，双脚也被冻到失去了直觉。
穿越到异世界真是倒霉，还不如留在蓝星。
每次出门耳边就辱骂，催债人还时不时的上门，一言不合就是一顿胖揍。
为了收拾前身的烂摊子，他拼命的赚钱，拼命的还债。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即使努力到极点，命运就像是在和他开玩笑一样。
魔法怎么也学不来，赚到的钱永远只够吃饭。
可恶，老子堂堂坏结局大师怎么混成这模样，洛尔心中充满了不甘。
浑浑噩噩的过了一天又一天，日子丝毫没有起色，直到一个寒冷的夜里突然有人敲响房门。
一个同样饱受折磨的白发女孩，拿着金黄色的契约对他说：
“可以做我的引路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