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寂乱
出了苍亘山的地界，再向西，世界都贫瘠了许多。
“这里是荒漠？我记得苍亘山西边的琼玉顶很美的啊……”
刚进入天上天的时候，太白四处游玩，曾经窥见过著名的琼玉顶。
小夭作为妖域的公主，对一些极具影响力的势力还是有一点认识的。她记得琼玉顶上的绝大多数都是女弟子，整体的风格尽显柔美。
小夭的眼睛微眯，瞥向太白。
“嗯？那里的玉很美吗？”
“那……”太白刚要说出“那当然”就想起来，他曾经窥见的琼玉顶上都是女弟子，小夭肯定知道，不然不会这么问。
“那当然不是。难看死了，要我说还是妖域的玉好看。”
太白难得地机灵一次。
君柔也是第一次搞不懂这两个人。
“你们两个说什么呢？”
“呃……说玉，嗯，是在说玉。”
莫仙看透一切，淡淡地说了一句：
“人间天上，看莺莺强如做道场。软玉温香，休道是相亲傍。”
说完，莫仙提速，背着手赶紧飞走。
君柔也是陪莫仙读过不少书，这句话自然认得。
只有太白和小夭不懂，但是他们也猜到莫仙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莫仙道：“前面有个小城，今天就在那休息一下吧。”
小夭听见有座小城，兴奋地冲过去。“终于不用睡地上啦！”
这座城叫碎棉城，小城内环境比外面好得多，风沙大多数被小城的结界挡住，城内都是石路，干净得很。
“黄沙往来闲做客，凡间俗世浪卷荷。”老人在一个小店内叹息，仿佛是在感叹这一生沧桑，或是在感叹自己成了岁月的手下败将。
太白的声音传了过来：
“一酒诗心半生歌，红尘远赴风花约。”
太白边说，边带着其他人进入店里。
老人笑呵呵地说道：
“到底还是少年郎啊。几位客官，想吃点什么？”
太白坐到凳子上，说道：
“少年郎自然是要最好的肉，最烈的酒。”
“好，我这就让后厨备菜，几位稍等。”
这间店不算太大，但确实是这城里为数不多的客栈了。
此时，乾坤宇的众人早已行动。苍亘山以东的
沈原上，带队的八星长老名叫张合，是八星长老里面的老人了。
“张合，你说沈原的人能让我们过去吗？”
张合冷着脸，说出自己的顾虑。
“不怕他们不让咱们进去，就怕莫仙就藏在沈原。”
沈原不让过，他们还可以走别的路，但是莫仙要是藏在沈原里，那他们只能无功而返了。
一道苍老的声音传来，叫住了乾坤宇的一众长老。
“止步。”
张合等人停下。为首的张合冲着沈原的方向拱手道：
“沈原的前辈，你好。晚辈名叫张合……”
没等张合把话说完，又一道声音传来：
“不知乾坤宇的朋友们来此有何贵干啊？”
“晚辈想借路找人，望前辈……”
这道声音再一次打断张合：
“借路？这么多的乾坤宇的八星长老过来，是要对我沈原示威吗！？”
张合吓得一哆嗦，立刻带着众人落到地上。
“晚辈不敢。我们真的只是找人。”
沈原的老者霸气回应：
“滚！”
“是，是是。”
张合等人不敢造次，只能灰溜溜地跑走。
“那我们只能从北原走了，那里没什么势力。”
北原的苦寒，一般的修行者都难以承受。他们是真不想从北原走。
南溟。
不似寻常的大海，这里澄澈透亮，但因为海水太深，也看不清海底的样子。
其中一人抱怨道：
“唉，就咱们这伙人要从海上飞过去，真是倒霉。”
带队的李浮说道：
“知足吧，让你从苍亘山走，你敢吗？”
“呃……”
霎时间南溟波涛大作，一层层浪卷起了上千米之后狠狠砸下。
“快躲！”
南溟之水，本就非同寻常，谁也不想白白挨上这千米巨浪。
几人喘着气，明显吓得不轻。
李浮安慰大家道：
“大家别慌，大海之上波涛变化莫测，过去这一段就好了。”
李浮看了眼大家，继续说道：
“快走吧，别耽误时间。”
有几个人刚刚动身，一层浪就从他们脚底下升起，根本来不及躲避。
只是一瞬间，这几人被浪花冲击得经脉断裂，直接死掉了。
他们的尸体在接触南溟水时化作一道道灵气散于海水之中，毫无踪迹。
李浮觉得这浪起得过于蹊跷，恐怕是有人故意操控。
“不知是哪位朋友？我等是乾坤宇的长老，只是在此借路，如有冒犯我等即刻改路。”
溟漪并未现身，但是传来一道声音：
“那你们就原路返回吧。”
“还请看在乾坤宇的面子上……”
“乾坤宇？乾坤宇有什么面子？就算是你们老祖亲临，我也不给这面子。”
李浮眼见这位不是他们能惹的，于是只好返回。
溟漪望向他们离去的背影，后悔道：
“啧，话说早了。早知道他们都是这么没骨气的就直接都杀了。现在我话都说出去了，再去杀他们也不太好啊……”
苍亘山地界。
“乾坤宇的九星长老，来我苍亘山干什么？”
费予刚进苍亘山的范围内，就被倚风拦了下来。
“倚风前辈，我想借路……”
“不借。”
费予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倚风冷冰冰地回绝，这让他一个九星长老很难堪。
“倚风前辈……”
这次倚风一挥手，直接把他赶了出去。
费予原以为这一下自己就没命了，没想到倚风只是把自己赶了出来。
虽然捡回一条命，但这让费予很难面对那些八星长老。这可是他亲自提出来的，自己却被打了脸。
无奈，他只能先回到乾坤宇了。
碎棉城。
“几位少年，菜好了！”
一桌的菜，做法很是粗犷。
老人专门拿了一坛酒，送到桌子上。
“来，这是酒。”
饭菜都没什么，这种风俗的太白也是见过，但是这酒却是太白未曾尝过的。
“老爷子，不知这是什么酒啊？还真是酒香扑鼻啊！”
说着，太白倒上一碗，酒味更浓了。
“这个啊，是我们这的特产，叫尘沙颂。这酒就像那沙尘暴，它还没到，你就能远远地看见灰蒙蒙的一片，等它到了呢，无数的沙子抽打这肉身，自己也被卷在空中无法自拔。这就是你要的烈酒。”
听完老人的讲解，太白忍不住喝了一大口。
“好酒！够烈！”
而此时，苍亘山以东，才是真像卷起了沙尘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