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天华
一个月后，神启京中心，天华大典举行了。
别说大典周围了，就是最偏的街道上都站满了人，有人是本地的，有人则是不远万里想一睹仙人真容的。
莫仙在祭台下方百官前头，君柔则是在黑压压一片的人群里。
虽然还是在寒冷的冬季，但是祭坛周围摆了上百种花，这是从各地运过来的。
修为高的人是不能做这种事的，张无殇把朝廷中有修为的全都留在京城保护他的安全。
所以，凡人们就用大量的银子保证这些“吸人血”的花能顺利到达京城。
祭台主体是由红水晶做的，棱角分明，可以映照周围一切相，亦可以从外面看清里面血红的光景。
“寒酥纷纷兮今上祈于诸天，
山河易变兮仙神赐吾恒衍。
集四方之华兮聚万民之愿，
吾跪拜兮诚肯天家降福源。
四海之水泛泛兮莫滥于良田，
灵泽之恩浩浩兮莫冲于房龛。
盼天予微风兮莫大作于人间，
避寒趋暖兮飞火莫肆于梁檐。
天神赐福兮佑万民之休运，
天仙俯瞰兮保苍生之永安。”
随着祭祀吟唱祭辞，祭台散发出冲天的光束，好似真的能通天一样。
“神兮降凡！”
天上凝聚出一团旋涡似的云，一具法相现世。
是的，即便摆出这么大的阵仗，天上也没谁愿意亲临人间。
法相一出来，给人一种似有似无的威压。相比之下，光柱都暗淡不少。
张无殇跪下，之后官员们也齐刷刷地跪下。
人堆里面有人也想着跪下，但膝盖总会被前一个人的大腿接住。
莫仙双手自然垂下，合在身前，瞥了一眼天上的法相，笑了一下。在他看来，天上的那位就是一个江湖骗子，在天上的江湖骗子。
君柔手里的纯肉馅饼还热乎着。她看见路边有个卖豆浆的铺子，只是没人，兴许那人不知道被挤到哪里了。
君柔先在铺子上放了块银子，然后自己舀了碗豆浆。“什么天华大典，不如这豆浆馅饼来得实在。”君柔咬一口馅饼，喝一口豆浆。
这个仙人扫视了一下，最后将目光定在了君柔的身上。他向张无殇传了一束光团就散去了。
“恭送天神！”
此时，在一个遥远的山林里，这满是黑暗，到处飘着鬼魂。
一个长相清秀的和尚悬坐在半空念经，散发出来的金色光芒在净化着这里的鬼魂，好似也在阻止他们。和尚睁开眼睛望向天空，神启京的天空。“呦，要变天了。”
“为何不让我等出去！”一道歇斯底里的鬼叫传来。和尚并没有搭理，而是再次合眼念经，金光大作。
张无殇进了龙轿便回去了，其他的官员也有自己的通道。至于其他百姓嘛，任他们人挤人去吧。
并没有人会抱怨前两者的特权。相反……
“咱们的皇上可真是好啊，你听听那祭辞，全是祝愿咱们好呐！”
“是啊，你注意没有，那仙人还专门给陛下一个光团呢，讲不准是什么仙法，保佑陛下和咱们呢！”
“诶？谁在我家铺子上放了块银子？”
“哈哈哈哈哈，我就说吧，这准是在保佑咱们，这不就来财了嘛！”
两个人笑得好不快活。
皇宫内。
“去传百官前来议事。”张无殇对着念德吩咐道。
平时张无殇有什么事，都直接交给念德，只是图省事，所以念德的地位也是水涨船高。
过了不久他们就全到了，有的人衣服刚脱了一半就被叫来了，有的人甚至还在回家的路上。
“想必大家都看见了仙人传我福光了。”
“陛下得仙人赐福，定万寿无疆！”一人带头，之后就一堆人跟着说：“陛下得仙人赐福，定万寿无疆！”
“好！众爱卿都赏！”听到这些话，张无殇已经得意忘形了。
“仙人还有一件事交代于朕。”现场安静下来。
“那就是将这画中的女子献祭于天。劳烦诸爱卿四处寻她了。”
莫仙看了一眼画像，这不就是君柔嘛……
“不知仙人要这女子何用？”莫仙问了一嘴，想寻一破解之法。
“仙人之事，岂容你来置喙？”其实，就连张无殇也不清楚，但是他还极力保住自己的面子。
“启禀陛下，莫仙先些时日与这女子在一起，他们一定很熟！”站在前面的一个老头好不容易抓住一个恶心莫仙的机会，肯定不能放过。
“哦？莫仙，可有此事？”
“没有。”莫仙脱口而出。
“大胆莫仙，事关仙人，居然敢欺瞒陛下！”念德趁机大喊到。
“我说没有。”
“不管有没有，朕命令你三日之内将这女子带回，哪怕是出京也可以。”张无殇终于舍得让朝廷的修士出京了。
“是。”莫仙答应下来。
下了朝，莫仙找到君柔。
“这京城是待不下去了。天上的不知道脑子哪根筋抽了，居然要把你献祭出去。”
“什么？献祭我？”君柔还觉得挺有意思的，好无厘头的事。“诶？你说说，要怎么献祭我呀？”
“我哪知道？”莫仙拍了一下君柔的脑袋“不是，你还很感兴趣嘛！”
“就凭他们还想献祭我，哼。我倒是想看看怎么献祭的。”
“得了吧，要是只有他们，我就解决了。但是这件事可能会牵动天上，有很大的变数。所以还是先避避风头吧。”
君柔说不过他，两人又回到了澈灵岛，仙柔院。
三天后，莫仙并没有回来，朝堂跟炸了一样。
其实那些臣子并不知道这件事的重要性，但是看见皇上相当恼火，他们也就很懂事地一顿谴责莫仙的不仁不义不忠不诚。
“谁知道莫仙去哪啦！！！”
张无殇将案上的奏折扔了一地，已经滚到了第一排大臣的脚下了。
有几个老奸巨猾的趁机瞟几眼奏折上写的什么，有没有对自己不利的。
念德在旁边跪下。“陛下，那莫仙一定是带着画中的女子跑回澈灵岛了！请陛下派兵遣将，前往澈灵岛缉拿两个罪人！”
“好，念德，这件事就交给你来办。常威将军，这段时间你就随着念德去吧，将军将士，任他调配。”
“臣领命。”
常威将军和念德来到没人的地方。念德一副威严的神情。
“念德总管，这次就有劳您了！”常威将军弯下腰，笑呵呵地将一些纸塞进念德的手里。念德打开一看，竟是三套大庭院的房契。
念德的脸和蔼了许多。“放心吧将军，这次少不了你的。”
常威将军连忙鞠了好几个躬。
“那就请总管去听雪园内吃个饭再回去吧。”
“啊，将军的好意我就心领了，但是我还有要事，先回了。”念德心里却想“什么破地方也想让老子去？我呸，那地方给老子做盘凉菜的资格都没有。”
“好，总管慢走。”常威将军伸手弯腰，摆出一个“请”的姿态。
好生威风！
很快，军队已经集结完毕，几十艘军船在通往澈灵岛上的湖上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