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出国
这些天莫初阳电话不断，学校催得及，电话都打到莫正这里来了。
莫正进来看见老爷子睡下，把莫初阳叫到一旁。
“小阳，你爷爷病情暂无大碍，你耽误这么多天也该回去了。”
莫初阳暂时还不想回去，开口道：“我还想再留下多陪陪爷爷。”
莫正那天接电话正好被他爸听到了，这是老爷子的意思。
“这是你爷爷的意思。”
莫初阳惊讶的问：“爷爷都知道了？”
莫正也不打算隐瞒，“嗯。”
“小阳”
莫广复朝他招招手，“你过来，我有话对你说。”
莫广复拍拍他的手说道：“我听你爸说你学校将交换生的名额给了你，这是好机会，你一定要去知道吗。”
莫初阳低头沉默半响才开口：“爷爷，我不想出国，我想留在国内。”
“我知道你是个孝顺的好孩子，想照顾我，可是你要知道，你现在最重要就是前途。”
“出国是多好的事，你万万不可放弃这个机会。”
“爷爷，我……”
“行了，这件事没得商量，你得听我们的。”
“爷爷跟你保证，我一定积极配合治疗，好好恢复，你要不同意，我现在立刻出院。”
自己都土埋脖子的人了，不值得被他如此惦记，还白白搭上他的前程，所以不管他说什么也决不行。
接下来莫初阳又磨了好几天，见他们没有要松口的意思，加上他爷爷情绪又不太好，他只好答应这件事。
莫初阳回学校之后，整个人变得郁郁寡欢。
他深知道自己出国意味着什么。
可是他现在没得选，爷爷那边逼的紧，他没办法再拖下去。
只是许更语那边……他还没准备好与她坦白。
临近放假，大家忙着毕业忙着找工作，许更语还好，她保研继读深造。和她一样安可可也考研成功，虽然不在本校，可也是个不错的学校。
相比之下，丁未和胡琴就显得异常的忙，胡琴虽然考研失败，可家里已经帮忙打点，给她介绍一份不错的工作，而丁未打算一边上班一边考单位。
毕业这天吃过散伙饭后，几人一同散步回学校。
回到宿舍躺在床上，回忆起大学这几年，她们一会儿伤感一会又开怀大笑。
最近许更语还挺悠闲，但不知为何眼皮跳的厉害，她总觉得有事要发生。
说起来毕业后就没见过田舟，许更语打算约她见面，她这才急急忙忙赶过来。
一问许更语才得知缘由。
“唉，别提了，还不是因为莫初阳要出国交流的事。”
田舟说完才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之前莫初阳特意交代过她，让她先保密，谁也不许说。
“他要出国？”
“嗯，已经商量好了。”
许更语手不自觉紧握，“是吗，那挺好的。”
田舟没注意她眼里的变化，搭着话。“是吧，大家都觉得是好事。”
许更语低头小声说道：“能出国学习当然是好事。”
“那小语语你想出国吗？”
许更语愣住，她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
摇摇头，“我没考虑过。”
两人还没聊几句，田舟接到电话便离开了。
许更语失魂落魄回到家，她脑袋里一直回旋着莫初阳出国的事。
她想了一夜，还是决定约他出来谈一谈。
莫初阳到的时候，许更语已经等了十多分钟。
莫初阳来之前已经知道她知晓他即将出国的事。
“等很久了吧？”
“没有，我也才刚到几分钟。”
许更语双手握住前面的杯子，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
一片沉默，谁也没开口说话。
许更语刚要抬头，就听到他声音传来。
“对不起，最近事太多，本该早点找你谈一谈的。”
“想必你已经听说我要出国的事”
“这件事是家里一致的决定，很抱歉没有第一时间告诉你。”
该来的总该会来，虽然她已经提前做好心理建设，可听到他亲口说，心里还是会失落。
许更语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莫初阳见她这般心生由怜，好想抱抱她。要不是爷爷以病情威胁他，自己无论无何也不会妥协的。
许更语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恭喜你，即将要出国深造。”
她越是这般平静，莫初阳越是心疼。
“你……”
许更语藏好眼里的情绪，微笑着说道：“多好的机会，要是换作我我也去。”
她没办法也没理由哭着吵着不让他去，或许只有支持他才是最理智的选择。
她越懂事，莫初阳就越觉得自己对不起她。
他深知自己对不起她，也明白有些事也不能再拖了。
莫初阳咬咬牙狠心道：“我这次过来还有一件事想告诉你，我们之前的约定作废吧。”
许更语大为震惊，强迫自己冷静。
“不用作废，我可以等你回来。”
她声音颤抖，整个人崩成一根弦。
莫初阳沉默些许缓缓开口：“我知道，以前对你的种种，可能让你产生一些困惑，我很抱歉。”
“最近我想了很多，也理清了思路，我们本就是朋友，朋友之间随口说的一句约定自然是做不得数的。”
“所以……约定就此作废吧。”
莫初阳一鼓作气把话说完，他怕自己再不说就说不出口了。
啪嗒一声，许更语紧绷的弦断了，此时脑袋一片空白。
所以他与自己的约定不是她以为的那样，只是普通朋友的一句玩笑话而已？
许更语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
“为什么突然告诉我这些？”
他哪怕让她继续等几年她也是愿意的，可偏偏为什么会这样？
“对不起，你就当我是一个自私的人吧。”
或许在他的规划里压根就没考虑过她，一切不过是她不切实际的幻想。
许更语鼓起勇气，说出那句藏在心里的话。
“莫初阳你有喜欢过我吗？”
“或是对我心动过吗？”
莫初阳没想到她会直接问。
如果换个时间他一定会说出她想要的答案，可现在显然不是最佳时机，
“对不起，未曾有过。”
“对不起，未曾有过”这个字在脑海里不断重复着。许更语视线模糊，情绪达到顶峰，眼泪啪嗒啪嗒掉下来。
她知道自己失态了，起身就要离开。
莫初阳一把抓住她的手，还没开口就听见她冷冰冰的声音响起。
“放手。”
莫初阳很心疼，却也只能将手慢慢松开，他明白这一放手，他们之间就再也回不去了。
许更语走在街上，抬头仰望天空，她六年的暗恋就这样结束了，一点征兆都没有。
莫初阳瘫坐在原地，他很想让她等，可是他不能自私只考虑自己，所以他不敢轻易许诺。
不久前沈向告诉他，国外有很多厉害的专家，支持他去国外学习，能结交一些专家朋友，说不一定还对他爷爷的病情有帮助。
许更语漫无目的地游荡在街上，不曾想碰到池也。
“许更语？”
这种时候许更语其实最怕遇见熟人。
许更语深吸一口气，平复心情道：“好巧，没想到会在这儿遇见你。”
池也见她眼尾发红，明显哭过。
“你这是被欺负了吗？”
她装作若无其事，却还是被他察觉到了异样。
“没有的事，别瞎猜。”
“你脸都哭花了，还说没有。”
许更语情绪本来就不稳定，抬头假装看天空不让眼泪留下来。
过了一会儿，池也耳朵传来女孩哭泣的声音。
她原本以为自己鼓起勇气，会得到一个不一样的答案，事实却与之相反，是她还不够好，不配拥有。
许更语没控制好自己的情感，情绪失控，越哭越凶。
见路过的人纷纷投来目光，池也把她拉离人群，带到一处人少的地方。
许更语略带哭腔道：“你说我是不是挺倒霉的，被你瞧见如此不堪的自己。”
认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她哭的这般伤心。
池也隐约猜到了缘由，安慰道：“哭吧，是我没关系的。”
许更语顾不上其他的，没形象的靠在他怀里哭得梨花带雨。
许久许更语平复心情，还不忘把眼泪往他身上蹭。
许更语眼含泪花，看得不是很清晰，只见他身上衣服被她靠过的地方颜色略深。
她现在已经很丢脸了，也不在意多这一条。
“你还好吗？”
池也的声音打破寂静。
许更语点点头，又摇摇头。
池也知道她难受，见她这样他也很难受。
若她允许他宁愿为她出口气，也好过像现在光难受。
天空一道闪电划过，轰隆隆的雷声响起，一阵雨飘落下来。
许更语抬起头，哽咽着：“看，下雨了。”
“没想到连天都知道同情我。”
许更语擦了擦眼角的泪，问道：“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很差劲？”
池也弯下腰半蹲在她前面，认真回答：“从未觉得。”
“你少哄我开心，我知道不够优秀，也不完美，所以注定不会被人坚定选择。”
她得多委屈才会这般否定自己？
池也满眼心疼，他好告诉她，她真的很好，至少在他这里好过所有人。
“你真的很喜欢他对吗？”
许更语错愕看向他，她以为自己藏的很好，殊不知还是被他知晓了。
“你怎么知道的？”
女孩子的心事是藏不住的，尤其是遇见自己喜欢的人。
“我刚刚有看到他。”
既然他都知道了，许更语也不打算继续瞒着。
“喜欢啊，当然很喜欢。”
可是他们之间注定无果。
池也眼神暗淡，听到她的回答心里还是会隐隐作痛。
见他默不出声，许更语苦笑道：“只是光靠喜欢是没有用的。”
是吗，他的结局也是这样吗？
不，他不应该是这样，也不允许是这种结局。
“他不懂你的好，要不换我成不？”
“反正我也喜欢你很久了。”
许更语瞳孔放大，以为自己幻听了。
他这是在推销自己？
许更语脑子嗡嗡作响，不知道作何反应。
池也原本不打算现在说的，可又不想偷偷喜欢她。
“小同桌，不就一个男人嘛，换我行不行？”
许更语一时分不清他话里的真假，只是他这深情款款的眼神到不像是装的，但是在她看来他应该不会喜欢自己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