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不一样的烟火
又是一年跨年夜，今年比较特殊，她们一家回老家过的年。
听母亲说小舅一家去舅妈家过年了，本来计划接外公外婆来家里过年，可老人家不爱走动，最后商量决定一家回去过年。
在外婆外公家过年氛围比在自家热闹多了，串门的亲戚也多，还能唠嗑几句。
临近傍晚，鞭炮声不断，一大家子围桌而坐，坐等开饭。
晚饭后，许更语许词帮忙收拾好家务，一家人坐在客厅看春晚，好不热闹。
外公外婆同爸爸妈妈聊天，许词接到电话去了房间。
许更语一边看电视一边嗑瓜子，等待着新的一年的到来。
许更语看了眼时间，快到十二点。摸了摸衣兜，手机没在，好像是放小小房间了。
推门进去，发现许词聊的正欢，识趣的她拿上手机就出去。
烟花齐放，许更语跑到门外，欣赏着美景。掏出手机对着烟花拍照片，这个年很不一样，值得纪念。
许更语挑选一两张好看的照片配上这段文字。“心境不一样，看到的景色也就与众不同了。”
消息一条接一条。打开手机，许更语嘴角微微上扬，每年这天很多平常不联系的人都会发祝福，看着满满的祝福心里暖暖的。
许更语一一回复，当看到某人的名字时，她打字的手停顿下来。
池也居然给她发消息，说实话确实挺意外的。
许更语再次看一遍他发的内容，祝福语只有简单的四个字新年快乐。
思来想去出于礼貌许更语回复他两个字—同乐。
消息提醒，池也拿出手机看一眼，立马又放回兜里。
几分钟之后，池也再次点开手机，发现她给别人回复一大段大段的，怎么搁他这里就惜字如金了呢。
回复完别人，只剩下莫初阳，许更语是特意把他留到最后的，说点什么好呢？
新年快乐？
不行太没新颖，想来想去，许更语还是只说了新年快乐。
莫初阳看到消息笑了笑，这样也挺好。
许更语时不时摸出手机，怎么没下文了？是不是她话太平常，所以没能引出话题？
许更语反复按开关键，想找他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期待，睡不觉，许更语干脆坐起来，点开聊天页面，打上一大串字点击发送。
刚发完她便后悔了，现在的每一秒她都在脑补画面，这么晚他会不会觉得被打扰，然后很不耐烦装作没看见？
莫初阳的消息打断了许更语的想象。
“刚刚陪长辈聊天，没注意看手机。”
不得不说，许更语想象力是很丰富的，虽然一点没沾边。
都十二点半了，他还没休息么。
“这么晚还不睡吗？”
她不是也还没睡嘛，许更语真想收回这句话。
“还没”
“是不是外面太吵？”
街上逐渐恢复平静，人们也进入梦乡。
“不吵”
这节奏是问什么就回答什么吗，若不是知道他平时话少，都以为他不想搭理自己。
“嗯”
莫初阳洗漱好躺下，问道：“你怎么也还没睡？”
睡不着，失眠了，大概是因为认床的缘故吧。
“还不困”
这么晚不睡，多半怕是失眠了。
“失眠？”
“算是吧”
“睡不着，那有兴趣聊聊吗？”
许更语心里老开心啦，快速回复：“可以”。
“有感兴趣的话题吗？”
只要是关于他的，许更语都想知道。
“随便，我都可以”
女孩子说随便，还挺难为人的。
“听田舟说你回你外婆家过年了，打算什么时候回来？”
今早听母亲说好像要过了初三再回去。
“初四”
“嗯，我知道了。”
初四差不多走完亲戚了，倒时候莫初阳也正好得闲。
“你有什么想聊的吗？”
许更语还真有，只是她怕问了会唐突。
再三考虑，许更语还是把心里想问的话打了出来。
“开年就是高中的最后一个半学期，有心仪的学校了吗？”
莫初阳心里有一个，是他的第一志愿。
“有”
“你呢？”
许更语还没想好上去哪里上大学。
“还没想好”
“不急，慢慢来，反正还有时间。”
许更语沉默了，想了想，算了，她还是不要问了。
“困了吗，想睡了就跟我讲一下”
“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许更语回完便放下手机。
许更语见到莫初阳是初六的早上，他穿了件白色羽绒服，可能天气冷的缘故，他把头微微低下。
莫初阳抬头看到许更语，便轻微的笑了笑。
“来了”
许更语没想到第一次被约在书店，还挺新奇的。
“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今早起床接到他电话，许更语还挺意外的。
“有样东西给你，请跟我来。”
许更语没想到，莫初阳会送她一本书，翻开书，里面的纸张微微泛黄，看起来已有不少年头了，总之很旧，外面是崭新的书皮，应该是刚订上不久。内容是一些医学方面的知识，她不是很懂。
书上都说理科男不懂浪漫，现在看来是有些道理。
等等，医学，许更语灵光一现，他该不会是想学医吧？
“谢谢你的书，不过我可以问一下为什么是《病理学》吗？”
原因吗，大概是受母亲的影响吧。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从前有一个小男孩，他出生在一个幸福的家庭，有父母的疼爱，有亲朋好友的关心，快乐自在的活在光里；可是有一天，他生了一场病，需要做手术，而救活他的代价太昂贵，幸福的家庭也因此有了争吵，更痛心的是在这场变故他永远的失去了自己的至亲，所以从那个时候起，他励志要做一名医生。”
“而这个故事中的小男孩就是我。”
许更语这是第一次听他提起家里的事，没想到他竟一个人背负着这么多。
在别人眼里他一直都是闪闪发光的人，却未曾看到他的悲伤，许更语突然很心疼眼前的男孩，如果可以自己会毫不犹豫给他一个拥抱。
“对不起，我刚刚不该多嘴问的。”
关于这件事，时隔多年，莫初阳早就不是当初那个只会嘶吼的孩子，现在很多事也能看开了。
“没关系的，迟早都得面对。”
说起来莫初阳还要感谢她，若是换了别人，他还真不知道怎么开口。
许更语最不懂安慰人，如果是写的，那她会很多好听的话，而不是像现在不知所措。
“虽然站在我的角度，希望你能忘记过去，但是以前的事不是说忘就能忘的，记得并不见得是坏事，不管怎样我都祝你在未来的日子里能一直幸福快乐。”
“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安慰人的话，挺独特的。”
许更语不好意思的撩了撩头发，“我好像真的不太会安慰人，抱歉。”
没接触之前，还以为她不食人间烟火，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呢；经过短暂的相处，莫初阳发现她平易近人，话比较少，非常适合做聆听者。
“嗯，我知道，说实话有鼓舞到我呢。”
“这本书是我很喜欢，每一页都有我读过的痕迹，在那漫长煎熬的日子里一直是它陪伴着我，现在我把它送你，希望你可以喜欢它。”
莫初阳并没有告诉她，这是母亲留给他的。
看得出这本书对他意义非凡，她会小心保管的，把它抱在胸口前，“谢谢，我会好好珍藏的。”
回到家中，许更语想起莫初阳的话。陷入沉思，她从小到大没有医学方面的考虑，原因是她晕血，所以先前都是避而远之。
许更语拉开抽屉，把书放进去，等以后有时间再看吧。
时间飞逝，忙碌的学子即将要交出一份漂亮的答卷。
江华平时都会在教室门口站一会儿，暗中观察一番才会进教师，今天还没打铃人已经站在讲台上了。
刚去校长办公室，得知池也打算放弃报送名额，他差点没一口老血吐出来。
好不容易有幸才拿到这张直通卡，他居然说放弃就放弃，江华血压瞬间飙升。
“池也同学跟我来一下”
许更语写字的同时从余光中看到他慢悠悠起身站起来。
许更语深吸一口气，刚才看江老师脸色不太好，他倒是一点都不慌。
他身上本就有着比他人的沉稳，或许早就养成了从容。
十分钟后，池也重新回到座位，江华也回到讲台。
“在上课之前大家先停一下手中的笔，我有事要说。”
许更语停下笔，看了一眼正在翻阅课本的某人，猜想江老师大概率要说的事与他有关。
“大家都知道池也同学是文科班唯一一个被保送同学”
“现在他放弃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要和大家一同参加高考。”
班上顿时炸开锅，同学们窃窃私语地讨论着。
池也知道这样做，免得会引来非议，可是他并不在意，若不是自己喜欢的学校，再好他都不会去的。
许更语不理解，别人都巴不得保送，他到好，非要自己考，就这样轻易放弃别人求之不得的机会，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可见他的想法还真不是她这种平凡人能看透的。
“事已定，同学们准备上课，做好最后的冲刺阶段”江华开口打断了讨论声。
大概是出于关心与好奇，许更语用手轻轻蹭了他“哎，机会难得，当真要放弃？”
池也停下笔，“嗯”了一声。
“为什么？”
池也心里想法很明确，他想和某人去同所学校，若不行同座城市也是极好的，所以他选择放弃。
“想知道？”
废话，不想知道问他做什么。
“说说呗”
“秘密”
许更语的好奇心被他两个字堵住，既然他不想说，自己也没有必要追问。
离高考越来越近，班上已经有同学在讨论报考的城市以及大学了。
许更语也想过，不过最终决定还是等成绩下来再做确认。
听到窗外声音传来，许更语放下手中的书，顺着看过去。
操作上聚集好多人，穿着各式各样的衣裳，算算时间差不多快轮到自己班拍照了。
看着眼前的女生三五两人结伴而行，对她而言说一点都不羡慕是不可能，毕竟谁不渴望朋友。
拍照的时候许更语尽量往一旁站，她在班里本就没什么要好的朋友，站哪里都一样。
“同学麻烦你再往左边站点”
许更语看着身旁的女生笑脸相迎，主动的往边上靠。
“嘶，你踩到我了”
她刚刚顾着让人，不曾注意到左边何时多了人。
“我又不知道你在”
池也忍着脚上传来的痛感，今天心情好，不打算与她理论。
见他不说话，安静地待着，真是很不像他，虽然最近彼此都忙于学习，很少有时间说上话，不过他可是不好说话的。
“你还…好吧，我不是故意的。”
池也当然知道，也就没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