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看比赛

“这么喜欢篮球怎么不报名参加比赛？”

许更语沉默不语，回忆涌现，记得以前她和许词可是经常往附近篮球场跑，一玩就是一整天。

上初中那会儿，她们还代表学校打过比赛了，只是后来……她再没有碰过篮球。

“关你什么事。”

换作平时池也可没闲工夫多管闲事，不过谁让对象是他小同桌呢。

明明看到班上统计报名女生的时候，她犹豫了，虽然只有一瞬间。

池也想以她对篮球赛的喜欢程度，他们班女篮也不至于在第一场就输掉比赛。

他说的没错，她是有想过，不过仅仅是一瞬间。

打女篮的人不多，偏偏就有她熟悉的人。

不知道是池也的击中内心深处，还是回忆涌现，许更语没看完比赛就提前离开了。

夜晚许更语做完试题刚躺下收到田舟发的消息。

从她哪里得知这周末九中与六中之前会组织一场男篮女篮比赛。

听说会从中挑选新成员进入校队，然后再从校队里选拔去打比赛。

她听黄老师说，曹老师班推选许词代表参加。

田舟初中虽然是转校生，但对学校的知名事件相关人物大致了解一些，自然也知道许词以前是校队的，实力肯定是有的。

不止是许词，连许更语也是校队的，当时知道的时候，田舟大吃一惊。

自从那件事后，许更语许词先后退出了，之后也就很少听有人提起。

许更语记忆回到初二那年，一群正值青春年华的少女在球场上奔跑，其中就有她和许词，还有她最好的朋友张青青，她们共同努力做好准备迎接市级女篮赛。

午后的阳光照在大地上，也笼罩着每个人，汗水顺着脸颊滑落，距离比赛不到一个月，每人都卯足劲训练。

这次不仅仅是一场比赛，更是选拔人才一道门槛。

作为篮球爱好者，能够在这场比赛入选，是莫大的荣耀，也才有机会走更远。

队伍里每个人都热血沸腾，都想要把握时机，争取这份荣耀。

许更语也不例外，她比平时训练更长，付出的努力也更多，也想入选。

付出了努力，剩下的交给命运。

比赛结束那天许更语如愿以偿拥有唯一的入选资格。

至于后来为什么放弃，每当想到这儿，她真的不愿去回忆，再次撕扯伤疤。

关于许词参加这事，自有她自己的想法。这何尝不是好事呢，毕竟这也曾是她的理想。

窗外的雨声把许更语思绪拉回来，好久没下雨了，这雨来的突然，毫无征兆。

许更语起身站在窗边，远处的灯光在雨夜里染上了一层薄雾，变得有些模糊不清。

最近许词早出晚归，其一是忙于训练，其二是为了避开许更语。

许词并没有告诉她，自己报了篮球赛，为班级拿个女篮第一的荣誉。若非如此，她也不可能被挑中代表六中参加这次选拔赛。

自从那件事后，她们非常默契，虽然依旧热爱，但是谁也没主动提过。

她承认当时太冲动，不该与队员发生矛盾，还把许更语卷进来，最后让她一个人背了黑锅。

那次在与对方争吵推搡中，许词失手推倒其中一名队员，导致她受了伤，需要住院修养，一段时间内无法参加训练。

当时事实闹得沸沸扬扬，许词害怕被罚被骂，所以在别人指责是许更语的动手，她没有跳出来澄清。

其实当时许更语是去阻止对方争执，没想到被有心之人借机拉踩她。

那次她第一次见母亲动怒，甚至差点动手打了许更语，她更加害怕，看着她替自己担了责。

也是那次，一向与许更语要好的张青青第一次和她产生了嫌隙，说到底怪她以前做事太不计后果，才惹出事端。

虽然后来她还是勇敢站出来承认自己的过错，但好像一切都晚了。

她还真是把别人的生活搞得一团糟，若不是她说不一定现在许更语已经实现了当初的理想。

许词之所以会参加比赛，就是希望可以完成她们曾经的梦想。

过去她没把握机会，这次说什么也要尽力一博，尽管知道自己和专业训练的队员差了一大截。

所以这些天一有空她就跑去训练，努力让自己变强。

周六迎来了激动人心的篮球比赛，许更语是被田舟的电话吵醒的。看见来电显示直接挂掉。

电话被一遍一遍挂断，田舟直接奔向某人家。

敲门声吵得许更语睡不着，拖着困意起身开门。

“你怎么还在睡觉，比赛都快开始了。”

她又没答应要去，开始就开始呗。

“你不去看比赛，跑来我家干嘛”

她呀田舟还不了解，典型的嘴强王者，心怕是早飞过去了。

“说好一起的，你怎么能这样。”

撒娇是田舟的看家本领，说来就来。换作平时许更语肯定缴械投降了。

“打住，我从来都没说过要去。”

田舟知道她心里想去，所以才上门的。

“是我想去，你就陪陪人家嘛。”

许更语：“……”

田舟抓住机会，继续开口：“去嘛，我哥还在楼下等着呢。”

莫初阳？

许更语走到窗边，看见熟悉的身影，他今天穿了件蓝白接拼的衬衣，光是看侧影就特别吸引眼球。

可是她还是不能去。

“你快下去吧，别让你哥等太久。”

田舟好说歹说她就是不肯去，真是气死她啦。

“不去是吧，那好，你不去那我也不去，我就在这里陪你。”

这不是故意让她为难吗，再说了莫初阳还等着呢。

“我知道你喜欢看比赛，真的不要为了我浪费时间。”

田舟自顾自吃颗葡萄，没理会。

许更语伸手捏了捏太阳穴，真是拿她没办法。

田舟看了眼她，掏出手机“喂，莫初阳，你回去吧，我就不下去了。”

“田舟…”

许更语一脸无奈，顺手拿了个玩偶抱在怀里，有些事她真的不想去记起。

田舟偷摸瞧了一眼，假装若无其事打电话，“小词，我估计不能来看比赛了。”

许词刚换上球服，正准备热身。

“是跟我姐在一起吗？”

“对，我在你家，你姐也在。”

田舟加大声音，故意说给许更语听的。

“她来吗？”

田舟看了许更语一眼，“她…不来。”

明知道是打比赛，她还是不愿来吗。

许词放下手机，明知道她不会来，还傻傻期待。

听到田舟的话，许更语眼里闪过异常转瞬即逝。

其实她也期待自己的出现吗？

许更语动了动唇，想开口却不知道说什么。

田舟趁许更语不注意，给莫初阳发消息，让他给自己打电话。

“都说让你先回去，你干嘛还等着？”

莫初阳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等他开口电话就挂断。

“他还没走？”

许更语以为他已经离开了呢。

“他说反正没事，在下面随便逛逛。”

许更语无语，逛是假，等某人是真。

电话传来声音，许更语点开，看了一眼，起身回房间。

十五分钟后莫初阳看到两人并排走来，她今天穿了件宽松的体桖衫，搭配黑色的休闲裤，很青春。

许更语平时出门都是随便打扮的，今天特意弄了个发型，也不知道看上去刻不刻意。

到体育馆，发现挤满人，还好田舟聪明，提前让人留了位置。

只是许更语压根没想到这个人竟然是池也。

本来今天就够糟心的，还偏偏要跟他一起看比赛。

许更语落座后，目光就停在台上。

多亏池也帮她留座位，不然这么好的位置早就是别人的了。田舟可不得好好感谢人家嘛。

两人就隔着她交谈，许更语下意识往后靠。

听见他们对话，许更语发现池也说话语气比平时温柔很多，不像跟她一开口就不对付。

可能不是他不够温柔，而且不愿意在她前面这般。

这气压真够低的，田舟坐在他们中间稍有不适。

想开口吧，又不知道谈什么话题好，一旁的莫初阳也够安静的。

从进来到现在，一句话都没有讲，平时看她不是挺兴奋的嘛，难不成今天心情不好？

按理说跟某人在一起来看比赛应该高兴才是。池也告诉自己今天还是少惹她为妙。

比赛倒计时，体育馆闷热，许更语伸手拿水，触碰到一股暖流，立刻将手缩了回来。

怎么会这么巧，还快自己反应快，不然就糗大了。即便如此，脸颊还是微微发烫。

池也刚伸手拿到水，手就被握住，仅一秒就被放开了。

看着他若无其事的把水递在眼面。

四目相对，许更语眼神闪躲，慌乱接过，破天荒地说了句谢谢。

她今天是怎么了，居然会跟他和平相处，还道谢。

不就碰了一下手，不至于吧，之前某人还背过她呢。

现在怎么别扭起来，不向她的作风。

池也眼带笑意，小同桌顺毛的样子还挺萌的。

莫初阳看似在看台上，其实她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

从许更语态度出发，两人完没可能朝那个方向发展，至于池也，他有些看不懂，顾虑自然是有的。

哨声响起，吸引了全场的注意力，许更语在心里叹了口气，终于可以好好看比赛了。

球赛一开始就特别激烈，看着许词好几次被防住，动作也没以前灵活。

不愧是选拔赛，对手比学校组织的班级赛不知强了几倍。

许词每每要投球都被防得死死的，九中已经连进了两个球，她再不找突破怕是与接下来的比赛无缘了。

一开局六中处于下风，许更语下意识扣了扣手指，许词的状态明显受到影响。

球再次传到许词手中，她找准时机投篮，可惜未投进。

九中抓住时机，再次进球，以小比分暂时领先，一来就打了个漂亮仗。

六中继续失利压力也逐渐上来，许词发球，这次她决定改变策略，球再次传回手中，她大胆投了个三分球，球在移动，她的心也跟着跳动，命中三分，六中得分。

场上沸腾，欢呼声不断，许更语松了口气，这一球重振六中的信心，比赛也胶着起来。

临近结束，比赛十分胶着，双方接连持续打平。

看到六中进球，以极小优势领先，田舟激动地站起来高喊加油。

由于长时间没训练，许词体能逐渐下降，越是这种时候她越不能松懈。

比赛结束六中以两分之差的优势拿下胜利。

听见全场欢呼雀跃，许词大口喘气，赢了，太好了，她有机会继续打比赛了。

关键时刻许更语替她捏了一把汗，还好赢了。

田舟拉着许更语从观众席跑到台上。

“小词，第一名，恭喜呀！”

“谢谢田舟姐。”

许更语拾起一旁的毛巾递给她，“擦擦汗。”

许词给她发消息，一直没有等到回复，还以为她不会来，直到比赛快开始，才看见她那道熟悉的身影。

许更语刚组织好措辞准备恭喜，许词被教练叫走了。

许更语转身往回走，看见了她不想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