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女娲的治世方案
轰！
道韵碰撞之间，盘龙扁拐、三宝玉如意、青萍剑齐齐哀鸣，被一掌拍飞到混沌之外。
老子被震得立足不稳，踉跄后退，连头顶悬浮的天地玄黄玲珑宝塔都开始剧烈晃动，光芒晦暗。
“尔敢！”
“欺人太甚！”
昆仑山方向，两道气盖诸天的浩渺身影，腾身而起，同时绽放出磨灭一切地汹涌气势。
就在此时，晴空生雷。
在天穹之上，天道隐现，其中似乎端坐着一位身材高大的苍老道者，面目表情地看着斗法的四人，一言不发。
四人见状，各自冷哼一声，收回了正在激烈碰撞的道韵。
随着四人的收手，天穹上的苍老道者，也彻底隐匿了身影。
一场圣人间的冲突，就此落幕。
老子向着女娲庙的方向深深望一眼，又转头看了看地上，被压得不敢动弹的坐骑青牛和徒弟玄都，轻轻叹了口气。
“哎，还是太急了。”
叹息过后，他抬手一托，将板角青牛和玄都扶起，向着昆仑山方向走去。
显而易见，这是要回山了。
黄河水畔，女娲庙。
女娲娘娘看了燧人氏一眼，说道：“人族危机已解，你退下吧。”
燧人氏听罢，当即喜形于色，满脸激动地再三叩拜后，这才小心翼翼地离开了女娲庙。
在燧人氏离开后，王牧不待女娲娘娘说话，直接就开口认错。
“娘娘，晚辈妄动私心，将您牵连到了其他圣人的算计之中，还动起手来，罪该万死，望乞治罪。”
女娲娘娘诧异地看着王牧，问道：“嗯？你看到本宫跟三清动手的过程了？”
这不应该呀，自己跟三清交手时，可没发现有其他人窥探。
王牧解释道：“哦，是这样的，晚辈身为黄河之灵，跟附近其他洞天福地的地脉意志有点儿交情，所以才有所感应。”
“哦？你还有这种能力，倒是有趣。”
女娲娘娘嫣然一笑，随后轻轻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必放在心上。
“今日之事，是太清圣人算计在先，你及时告知本宫，有功无过。况且，本宫若是不想牵扯其中，你这点儿算计，也起不了什么效果。”
说话间，她的神念扫过人族全部的栖息地，最终满意地点了点头。
“王牧，看来人族在你的带领下，发展得不错呢。”
“全赖娘娘的洪福庇佑，晚辈和人族才能逢凶化吉，遇难成祥。”王牧张嘴就送出一记彩虹屁，将功劳全都推到了女娲娘娘身上。
女娲娘娘抿了抿嘴角，原本就不错的心情，更加愉悦了几分。
“看你挖掘河道的方向，是想去不周山？”
“娘娘慧眼如炬，明察秋毫，晚辈佩服。”王牧嘴里的漂亮话，不要钱地往外甩。
“晚辈身为黄河之灵，却始终没有前去不周山瞻仰这位地脉之长，心中一直都挺过意不去的。如今，正好接着人族的助力，开凿河道，了却心愿。”
女娲娘娘轻轻颔首，似乎对他的做法很是满意。
“不周山乃是盘古尊神脊椎所化，蕴含着他开天辟地的信念意志，你又拥有跟地脉意志沟通的能力，去见一见，应该能得到不少好处。”
王牧没有否认，这也是他前往不周山的目的之一。
闲谈了几句后，他又将话题扯回到今日，问道：“娘娘，老子他无缘无故的，为什么突然来针对晚辈和人族？”
女娲娘娘犹豫稍许，道：“由于巫、妖二族厮杀过于激烈，已经遭了天道厌弃，所以，鸿钧老师有意甄选出一个新的种族，取两族代之。
至于具体是哪一族，以什么样的方式取代巫妖两族，我们几个圣人一直在商议。不过，人族的希望是最大的。”
“还没定？”
王牧神情诧异地问道：“人族不是天道钦定的下一纪元的气运主角吗？”
女娲娘娘轻轻摇了摇臻首，失笑道：“自盘古尊神开天辟地起，天道就从未钦定过什么气运主角。无论是龙汉初劫时期的龙、凤、麒麟三族，还是如今的巫妖二族，都是通过数不尽的征伐和厮杀，一步步踏上气运主角的宝座的。”
“不过，这种方法造就的气运主角多暴虐残忍，有伤天和。因此，鸿钧老师和我们几个圣人，本次决定换一种新的方式，去挑选一个更加平和的气运主角。”
听到这番话，王牧一时失神。
人族竟不是天定主角，而是被几位圣人挑选出来，强推上去的？
这一论断，彻底颠覆了他对洪荒的认知。
女娲娘娘见他愣神的呆滞模样，不由地嫣然轻笑，道：“其实，你也不必担心。从目前情况来看，人族崛起，取巫、妖二族而代之，已经算是彻底定下了。
唯一还没确定好的是，人族究竟该如何取得巫妖二族。
本宫的想法是，待人族成长壮大之后，并入妖族行列，而后在我们的支持下鸠占鹊巢，一步步占据天庭的神位，取而代之。
同时，大力推动人族和巫族的联姻，培养人巫混血部落，继而影响巫族。
最后，人族、妖族和巫族彻底合流，消弭灾厄。”
听了女娲娘娘的方案后，王牧心中五味杂陈，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怎么说呢，有点儿过于理想了。
但若果鸿钧道祖和其他五位圣人愿意配合，通力合作，齐心规划，倒也不是没有实现的可能。
只是，这怎么可能？
“娘娘，其他圣人是什么看法？”
问及其他圣人的态度时，女娲娘娘神色微沉。
“三清圣人觉得本宫的计划耗时太久，变数太多，更想通过推动巫、妖二族决战的方式，让两族直接衰败，最后由人族收拾残局。”
“那西方二圣呢？”
“本宫允诺会帮助他们兴盛西部，因此，他们勉强算是站在我这边。”
持平了？
不，不对！
西方二圣应该是在左右逢源，并非真的支持女娲娘娘的提案。
“道祖那里，怎么说？”
“鸿钧老师目前没有任何倾向，但他曾经历过道魔之争，应该不希望洪荒再次爆发大战。”
听到这里，王牧算是大致理清了如今的局势。
平心而论，女娲娘娘的方案对洪荒是最有利的，但恐怕也是最不受支持的。
更要命的是，她忽略了洪荒最致命的变数--量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