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初见后土
黄河水畔，人族诞生之地的女娲庙中。
王牧的一具分身正在默默修行之时，突然听到花园中传来一阵鬼鬼祟祟的奇怪动静。
他担心情况有异，于是小心翼翼地来到神庙花园，探查一下具体情况。
刚进花园，他的目光就被一个奇怪的少女吸引住了。
少女娇姿婀娜，正侧身斜倚在先天灵根紫晶葡萄树的树干下，樱唇小嘴快速咀嚼，似乎在品尝着世间难得一见的美味。同时，她赤裸着的一只玉足，翘在另外一条腿上不停抖动，端得是惬意十足。
王牧定眼细瞧，不由地嘴角一抽。
他看到少女两只白嫩小手上，各自提溜着一串被吃了大半的紫晶葡萄，地上也落了一地葡萄籽。
哪里来的馋嘴小贼，竟然偷到了女娲庙？
“道友怎么称呼？为何来此？”
少女听到王牧的突然问话，似乎突然吃了一惊，不仅小嘴里的咀嚼动作为之一顿，就连抖动的小脚丫也僵住了。
她略显呆萌地转过脑袋，看向王牧。
这时候，王牧才真正看清了少女的容貌，端得是五官精巧，眉眼如画。
然而，这位姿容绝美的少女此时的形象却格外怪异，樱唇微张，嘴里塞满了葡萄，致使她俏脸两侧的香腮高高鼓起，就像两只白白嫩内的包子一样。
古怪又可爱。
见少女不回话，王牧蹙了蹙剑眉，再次问了一句。
“贫道王牧，奉女娲娘娘之命，驻守神庙，敢问道友如何称呼？”
这下子，少女终于回过神来，也意识到了此时的形象不太美好，想把嘴里的葡萄吐出来回话，又着实舍不得浪费这等美味。
于是，她猛一咬牙，侧过臻首，权当没瞧见王牧一样，自顾自地嚼了嚼，一口吞了下去。
紧接着，她又瞧了瞧手中那两串还剩下小半的葡萄，抬手将之塞进怀里。
一瞬间，她那小巧玲珑的胸口就变得波涛汹涌起了。
做完这些，少女扶着葡萄树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稍显凌乱的衣衫，这才缓缓转身，仿佛是刚看到王牧一样，露出一抹礼节性的温柔笑意，尽显端庄。
“你就是王牧吧？本尊听女娲道友提起过。”
瞧着少女这装傻充愣，一秒换脸的神奇操作，王牧眼角忍不住抽搐了几下。
不过，听到她知晓自己的名字，又对女娲娘娘以道友相称，王牧瞬间便意识到，这个略显奇葩的少女，一定是一尊了不起的大人物。
于是，他打了个稽首，道：“贫道王牧，见过前辈。”
少女轻轻颔首，用一种佯装慈爱的眼神看着王牧，称赞道：“果然是少年英姿，器宇轩昂，难怪以女娲道友的冷傲性情，都对你赞不绝口呢。”
“前辈谬赞，贫道愧不敢当。”
王牧强忍着心中的怪异情绪，再次问道：“不知前辈尊号是？”
“本尊，巫族后土氏。”
少女红唇轻启，开口点名了自己的身份。
听到少女自爆身份，王牧吃惊地瞪大了双眼，脑海中充斥着一种形象幻灭的古怪感觉。
这是后土？
将来以大道德、大慈悲、大毅力、大神通身化六道轮回，创造幽冥地府的那位承天效法后土皇地祇？
在他的想象中，后土应该是一位高贵、慈悲的优雅神祇。
然而，眼前的现实却是明晃晃地打破了他的幻想。
后土娘娘，竟是一枚吃货少女。
在被撞破窘境后，还会掩耳盗铃一般地装傻充愣。
后土瞧着王牧眼中闪过的古怪眼神，心中也颇为尴尬，于是轻咳一声，道：“刚刚……”
王牧刚听后土起个话头，下意识地就回了一句，道：“后土尊者请放心，刚刚贫道没瞧见您偷吃紫晶葡萄……”
“本尊得到女娲道友传讯，来帮你……”后土话说到一半就停了下来，随即用一种羞恼的目光看着王牧。
王牧：“……”
刹那间，空气中充满了尴尬的气息。
“原来是女娲娘娘邀请您……”
“本尊没有偷吃紫……”
两人同时开口，结果各说各的，话说了一半，就又僵住了。
这下子，空气中的气氛更加尴尬了。
就在两人不知该如何打破这种尴尬的气氛时，天穹之上，突然间风云变色，烟霞层峦，紧接着又响起一道温婉但不失威严的清丽女音。
“昔有盘古，开天辟地，身化地脉，孕育苍生。
然，吾辈修士不体天心，不怀仁义，妄动私欲，肆意征伐，致使洪荒大地天灾人祸层出不绝，亿万生灵朝不保夕。
本宫女娲氏蒙天道垂青，赐圣人果位，然细细思量，竟无丝毫壮大洪荒之善举，造福生灵之善行。
每每思之，本宫羞愧难安，遂于近日遍走洪荒，体察民风，发现凡俗生灵之存续，皆赖水脉滋养。然而，洪荒水脉阴晴不定，盛则洪水漫卷，淹没生灵，衰则河床干涸，滴水不存。
本宫思之，感慨万千，遂于今日明诏洪荒：着燧人、缁衣、有巢率领人族梳理天下水脉，万族万灵，不得阻碍。”
女娲娘娘的圣诏明传天下，响彻在洪荒的每一处角落，每一个生灵耳边。
刹那间，各方势力议论纷纷，不停揣度她的真正用意。
梳理天下水脉，造福芸芸众生的名义听起来好听，但对于无利不起早的洪荒修士而言，却是一个标点符号都不相信。
女娲耗费这么多心思，劳心劳力，难道真是了造福那些没开智的飞禽走兽、鱼虾蟹蚌、树木花草？
开什么玩笑？它们也配让一位天道圣人记挂？
女娲娘娘在明传诏书后，并未理会其他人的揣度和质疑，径直降临在女娲庙内。
刚一降临，就看到王牧和后土正神色尴尬站在庙内。
正要询问时，突然瞧见后土怀里揣着的两串葡萄，以及被吐了一地的葡萄籽，当即柳眉一竖，呵斥道：“后土，谁让你偷吃本宫葡萄的？”
当场被女娲娘娘叫破偷吃的行径后，后土嘟了嘟，彻底摆烂了。
“不就是几颗葡萄吗？值得你满世界嚷嚷？没看见小辈还在吗？本尊不要面子的吗？”
眼见后土恶人先告状，女娲娘娘冷笑着反驳道：“你偷吃的时候，怎么不想着要面子？”
“你过分了哈。当初本尊替你敲了多少人的闷棍？出了多少恶气？现在吃你几颗葡萄，你就斤斤计较，咄咄逼人，难怪大家都说你心眼小。”
“谁敢说本宫心眼小？你把名字报一下，本宫保证不打死他。”
“就因为别人说你心眼小，就要报复。哼，你果然心眼小。”
……
两人仿佛针尖对麦芒，唇枪舌剑，互不相让，最后甚至开始互爆对方黑料。
王牧在一旁听得直冒冷汗，自己待会儿不会被灭口吧？
“两位娘娘，私人恩怨，私下解决，咱们还是先谈谈正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