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灵尊
在盘古尊神开天辟地之初，洪荒各大洞天福地孕育了许许多多的先天生灵，像太阳星孕育了帝俊和太一，幽冥血海孕育了冥河教祖，昆仑山甚至孕育了三清、西王母等一批威名赫赫的先天神起。
然而，自从鸿钧道祖以身合道，彻底完善了天道后，便牢牢压制住了洪荒地道。
自此，象征着洪荒地道的各种洞天福地，也就彻底丧失了孕育先天生灵的能力。
“您的意思是说，道祖断了晚辈的修行之路？”
王牧心神俱震，却也有点恍然明悟，难怪系统提醒，一旦自己化形，就会遭到紫霄神雷的袭杀。
女娲娘娘轻轻颔首，补充道：“准确来讲，鸿钧老师是断了所有先天生灵的启智、化形之路。虽然不知为何，你觉醒宿慧，但想彻底化形，却仍是毫无希望。
而在这偌大洪荒，生灵若是不能化形成先天道体，那他将永远不可能修成大罗金仙。”
王牧心头不由地一沉，试探性地问道：“娘娘，难道您也没有办法？”
“此乃天道钦定，法则所限，本宫也无能为力。”女娲娘娘怅然轻叹，玉手轻抬，将属于王牧的那片功德金云托起，“这本是属于你的功德奖励，收回去吧。”
王牧定定地看着这片功德金云，脑海中念头翻滚。
如今看来，自己的诞生，或许已经触怒了鸿钧道祖。
若是再贸然使用天道功德提升等级，还不知道会遭遇什么变故呢。
况且，自己有系统傍身，早晚都有弥补损失的机会，着实没必要冒这个险。
既然如此，还不如拿来做个顺水人情，一来增强跟人族的羁绊，二来也能刷一刷在女娲娘娘心中的好感度。
“娘娘，晚辈有个不情之请。”
“讲。”
“晚辈之所以能开灵启智，全赖娘娘造化人族，也算是承了人族因果，因此想将这些功德散于人族，请娘娘允准。”
女娲娘娘眸光诧异地看着王牧，颇有点儿刮目相看的意味。
“散于人族？你确定？你可知晓，你如果拿这些功德淬炼灵体，便足以将你的法力积蓄提升至金仙层次，省去了不知多少岁月的苦修。”
王牧目光流转，扫过在场的新生人族，洒脱道：“人族新生，实力孱弱，他们比晚辈更需要这份机缘。至于晚辈，既然前路已断，倒也不必急于一时。”
女娲娘娘默然稍许，见王牧心意已决，旋即手掌一捏，将这片功德金云化为光雨，飘向人族。
随着光雨入体，这些新生人族的资质被大大改善，甚至有近千人直接由凡化仙，一跃成为真仙境修士。
女娲娘娘看着欢呼雀跃的人族，目光温柔，提醒道：“人族，莫要忘了黄河之灵对你们的大恩。”
人族回神，连忙向着女娲娘娘和王牧大礼朝拜，齐声叩谢。
“吾等叩谢圣母娘娘生身、造化之恩。”
“叩谢黄河灵尊塑身、赐宝之恩。”
……
虔诚的叩谢之声此起彼伏，响彻黄河水畔，久久不绝。
王牧满意地看着眼前的盛况，心中暗喜不已。
经过女娲娘娘的认证后，自己在人族的威望已经不可动摇，将来无论推行什么举措，都会方便许多。
叮！
【由于宿主的谦让举动，极大地增加了人族实力，推动了人道发展，本系统特奖励500人道功德。望宿主再接再厉，再创辉煌】
还有意外之喜？
王牧忍不住嘴角上咧，欣喜不已。
就在此时，女娲娘娘向着王牧抬手一指，指尖泛起一束九彩霞光，没入他体内。
“王牧，本宫与你虽无师徒缘分，但着实喜欢你的性情，今日赐你一道修行真诀，望你细细体悟，认真修炼。”
霞光入体，王牧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一套玄奥真诀。
宇清宙光造化真经。
上下四分曰宇，往古来今曰宙。这宇清宙光造化真经便是一套兼具时间、空间两种大道的无上真法，直通大罗金仙的修真法门。
“晚辈叩谢娘娘赐法之恩。”
“不必拘礼。”
女娲娘娘玉手轻扶，以一股柔和力道托住下拜的王牧。
就在此时，远方天际突然化出一座金桥，向着黄河水畔蔓延而至。
女娲娘娘见状，神情骤然一变，素手掐诀，释放出一片玄奥契机，覆盖在王牧身上，并急声叮嘱道：“待会儿莫要乱说话，尤其不能泄露你的跟脚来历。”
王牧闻言，连声应诺。
不多时，一位鹤发童颜，仙气缥缈的道人骑着板角青牛，踏桥而至。
“恭喜女娲道友抟土造人，得天赐功德，就此开启混元大道，令人羡慕啊。”
“太上道友见笑了，本宫不过是机缘巧合下，先行一步而已。”女娲娘娘稽首还礼，姿态谦逊，“以道友你和元始道友、通天道友之才情，证道成圣，犹如探囊取物，不费吹灰之力。”
听到这里，王牧已经清楚了这位老者的身份。
三清之首，未来创立人教的天道圣人，老子。
就在王牧观察老子之时，他亦心有所感，抬眸瞥了一眼侍立在女娲娘娘身后的王牧。
以他的道行，一眼就瞧出王牧不是真身。
“这位道友怎么称呼？为何不真身相见？”
王牧正要回话时，女娲娘娘却抢在他开口前解释道：“他叫王牧，是本宫意外救下的一缕幽魂。由于本宫不喜庶务，所以运用造化天功将他重塑为黄河之灵，替我照料初生的人族。”
“原来如此。”
老子闻言，便挪开了目光，显然没把他这个小角色放在心上，转而看向附近的人族。
“这便是人族？果然是天生道体，钟灵琉秀。”他简单称赞了一句后，再次看向女娲娘娘，“人族既然已经诞生，我们的计划也该加速推进了吧？”
女娲娘娘轻轻摇头，道：“事关重大，如果操之过急，恐有大祸。还是等本宫炼化鸿蒙紫气，证道成圣后，再联合其他几位道友具体商议吧。”
听到女娲娘娘拒绝提议，老子眼神深处似有精芒闪现，但转瞬间又消失不见，道：“也好。”
说罢，他又骑上青牛，踏桥离去。
目送老子离开后，女娲娘娘看了一眼新生的人族，随即又把目光转向王牧，道：“本宫也要走了，你可愿随我一同离开？”
听到女娲娘娘的邀请，王牧自然心动。
然而，他终究是还没化形的地脉之身，一旦随着女娲娘娘离去，便很少有赚取功德的机会了。
到时候，不仅此生化形无望，甚至还会在功德耗尽后，被系统抹杀。
“回禀娘娘，晚辈愿意待在人间，替您照料人族，恳请娘娘允准。”王牧语调坚定地回复道。
“也罢，你既心意已决，那就留在人族吧。”女娲娘娘幽幽一叹，就欲转身离去。
“娘娘且慢。”王牧见她要离开，连忙出声挽留，“娘娘若无急事的话，何不多在黄河水畔逗留几日？一来享一享人族的天伦之乐，二来也让晚辈尽一尽地主之谊。”
“这？”女娲娘娘略显犹豫。
她如今最想做的事情是去祭炼鸿蒙紫气，证得圣人果位。但面对王牧的盛情邀请以及人族的殷殷期盼，一时也不好意思拒绝。
最终，她轻轻颔首，应了下来。
一连半年，王牧绞尽脑汁，每日都变着花样地给女娲娘娘表演节目，加深她对自己和人族间的感情羁绊。
毕竟，这位可是自己和人族的唯一靠山。
无论将来大劫如何残酷，各方势力如何算计，女娲娘娘都是人族最亲近，也是最有希望拉拢到的最大助力。
即便不能完全拉拢，也不能疏远了关系，尤其不能像帝辛那个神经病一样，将她推到对立面去。
这一日，人族在王牧的指导下，替女娲娘娘建造了一座巍峨肃穆、环境清幽的神庙。
“娘娘请看，这里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是晚辈和人族精挑细选，并亲手搭建的。”
王牧引着女娲娘娘游览神庙，如数家珍地介绍着各处景致。
“晚辈也知道，娘娘您不喜喧嚣，不会在此地久留。于是会同人族修建了这座女娲庙，用以祭祀祷告，弘扬您的功德和善举。”
“你将来若是在娲皇宫待得厌烦，静极思动，不妨神念下凡，来庙中散散心，享一享俗世红尘的天伦之乐。”
“您且放心，晚辈会一直守在庙中，随时恭候您的凤驾。”
……
他一边引着女娲娘娘游庙，一边妙语连珠地极尽恭维，狂刷好感度，将她逗得喜笑颜开，花枝乱颤，生动而形象地诠释了那句“千穿万穿，马匹不穿”的至理名言。
讨好女娲娘娘嘛，活命嘛，不寒碜！
游览了神庙之后，女娲娘娘再次提出要离开。
这次王牧没有再挽留，也阻止了人族试图挽留她的做法。
正所谓过犹不及，万一搅扰太过，让她觉得人族是压力和累赘，继而生出厌弃之心，那就不妙了。
这其中尺度，必须得精准把握。
果然，女娲娘娘对于王牧的表现，很是满意，临走之前，直接将造人鞭和九天息壤都留给了他。
九天息壤防御无双，纵使是诛仙剑气都接之无碍。
造人鞭，又称女帝鞭，是女娲娘娘造人时使用的葫芦藤所化，引沾染了造人功德，成为了人族圣器，故而对人族有着极强的克制功效。
女娲娘娘将此物留给王牧，其中蕴含的深意，不言而喻。
送走女娲娘娘后，王牧立刻以造人鞭召集全部人族，开始规划人族的未来发展。
顺便，赚取点儿人道功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