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终局既定
终局已定。
当艾莎覆盖着魔能双手穿透了理查德的胸膛和腰腹，他的死亡就已经只是时间问题。
而在场的，站在夏恩这边的超凡者，算上艾莎，已经有足足五人。
序列七的“牺牲者”，艾琳。
序列八的“药师”，李维。
序列八的“掘金者”，鲍德温。
大概是序列八的灾祸途径超凡者，“弃身者”，艾莎。
以及序列九的“枪手”，夏恩。
以他们的实力组合，以夏恩和艾琳有一周目经验的超规格实力，他们甚至可以尝试正面迎战序列六的超凡者。
所以理查德只能双目充血地看着眼前的五人缓缓汇集，站到一起。
夏恩望着理查德，从艾琳手中取回蒸汽步枪，平静地射出四枚子弹，将他的四肢全数钉在了地面上。
但夏恩却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
不杀他，是因为他还要从这家伙口中获得混沌学会的情报。
可眼下，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处理。
转过身去，他走过李维身前，伸手拍了拍这邋遢男人的肩膀，嘴角微微上扬，“辛苦了，李维。”
“我们做到了。”
李维看着他走过，忽然失笑。
是啊，在这极度恶劣的环境中，在这几乎不可能的条件下，他们救回了艾琳。
他们做到了
但他没有接话，只是静静看着夏恩走到鲍德温面前。
“艾琳，不和我介绍一下这位见义勇为的……‘掘金者’吗？”望着眼前熟悉的身影，夏恩微笑去问。
“他叫鲍德温，从圣王国来，要去比南找一个人。”一旁的少女回应着，带了些轻淡的笑意，“但他走错了路，迷路到了覆雪山脉，遇见了我。”
“所以我和他约定，只要活着离开覆雪山脉，就要带着他去比南。”
“……是嘛？”夏恩只是笑。
鲍德温来比南找人？
找谁？
这倒是有意思……可现在的他并不想花时间问这个。
于是他只是微笑着，向眼前的人伸出手，“我是夏恩，等空闲下来之后，不知是否可以和鲍德温阁下好好聊聊？”
“另外，如果鲍德温阁下不嫌弃，也可以与我们一同前往比南。”
铁甲内的少女凝望着夏恩。
她终于见到了奥利维拉心心念念的夏恩。
她也终于见到了艾琳一直无法忘怀的夏恩。
可她本就存有的好奇心却并未因见到他而消解，反而愈盛。
她还不了解这个男人。
她更好奇，为什么如此出色的两人，都对夏恩如此……
所幸，她还要前往比南保护他。
她还有很多机会去了解他。
所以，少女干脆伸手作答，“乐意之至。”
夏恩以微笑回应，然后再次挪步，来到了艾莎面前。
“愿意告诉我，为什么会你会为混沌学会做事情吗？”
“是因为你也是‘魔女’，觉得自己不会为世界所容？”
“你好像要去做很多残害他人的事，但你最终还是选择了回到艾琳身边，回到我们身边……所以，我个人不会追究你的行为。”
“我不会对‘灾祸’途径的超凡者有任何歧视性的看法，甚至，我的命运，也早已和‘魔女’捆绑在了一起。要么同生，要么共死。”
听到这句话，李维和鲍德温还好，但艾琳和艾莎却几乎是同时看向了夏恩，注视着他蔚蓝色的澄澈双眸。
如天空般广阔，如大海般浩瀚。
仿佛能包容万物。
“但这只是我，对于艾琳，还有收容院的孩子们，可就需要你自己去道歉了。”他朝着艾莎眨了下眼，就要转向一旁的艾琳。
“等等，夏恩哥哥。”听闻这句话，艾莎……或者说希尔芬，终于抬起了头。
她并未抛弃自己的人设，也维持着艾莎的身份。
可刚才经历的一切，已经给了她极大的震动。
她不是瞎子，当然看得出艾琳和夏恩之间绝非什么见过一两面，只是简单认识的关系。
他们早是一而二，二而一的关系。
早已无法拆开，早已心甘情愿地被锁链捆绑。
可是，哪怕在幻境中已经明了曾经发生过什么，哪怕决意要以艾莎的身份完成对于那中年人的刺杀，希尔芬也难以克制住内心的颤动。
如果，夏恩早和艾琳有那样无法拆解的关系，那她呢？
她又该如何自处？
但夏恩似乎预判了她的想法，又或者是在她背反时便有所察觉，于是顺其自然地便给出了回应。
也就是“我的命运，也早已和‘魔女’捆绑在了一起。要么同生，要么共死。”
他的回答给了希尔芬答案，当着艾琳的面——
他和魔女小姐，已经是无法分开的关系。
所以，她也要给出自己的回答。
“因为我不想做坏事。”
“如果有机会的话，我想继续跟着你。”
幻境中的画面再次闪过，带动着希尔芬的话语，也变成了曾经的模样。
“我也一定会……跟着你。”
“所以，夏恩哥哥，我可以……和你们一起去比南吗？”少女维持着人设，对夏恩露出灿烂的笑容。
“当然。”夏恩伸手，揉了揉少女的脑袋，于是便再次动身，来到艾琳的面前。
他注视着艾琳莹紫色的双眸，看着它异彩纷呈，仿佛有千言万语被包含在内。
“好了，最后是我们此行的正主，艾琳小姐。”夏恩行了个礼，“初次见面，我是夏恩，北境人。”
“艾琳小姐呢？需要做个自我介绍？”
“还是说，我们已经不是初次见面？”
夏恩注视着艾琳的双眸，努力想从其中读出些什么。
他已经不能逃避，也不想逃避。
逃避不能解决问题，甚至会带来问题。
所以，他已经表明了自己的态度，自己的状况，等待着艾琳的回答。
少女抿了抿嘴。
战斗已经结束，所有人都安然无恙，她当然要将先前藏起的话语说出。
她想告诉夏恩，她记得曾经的一切。
她想投入眼前这个熟悉的怀抱，靠在他坚实的胸膛上，嗅闻那令人安心的气味。
可当她开口倾诉时，却只听到声音不受控制地从她喉中发出，“初次见面，我叫艾琳。”
熟悉的声音，陌生的话语。
两年来，艾琳从未流泪。
可当她听见自己不受控制的话语时，那委屈的情绪终于再难压制，汇聚在眼睑处，变成咸涩温热的液体，在她的面庞上挂下。
为什么……
命运如此不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