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办公室打杂
等苏云拖着一大麻袋猪草回到村大队时,所有人看着他的眼光都变得怪异起来。
一个大男人干不了重活也就罢了,怎么连割猪草这种活连小孩子都不如。
当其中一个汉子倒出麻袋里的猪草,做常规检查时,看到其中夹杂着大量菜地里种的西红柿秧子和茄子苗,还有少量的麦子,顿时脸色大变。
什么话都没说,急匆匆的就往屋里跑。
苏云还被其整得有些纳闷,这是怎么了?
还没等他多想,村长就从屋里冲了出来,不信邪之下还看了看苏云割的猪草,却是越看越心惊,最后直接用手里的烟袋锅子往苏云头上招呼,同时咆哮道:
“你个瘪犊子玩意,作死啊!”
“是让你割猪草,不是让你割这些辛辛苦苦种的西红柿秧子和茄子苗,竟然还有不少麦子,这些都够你吃好几顿的知道不?”
见苏云被他打的双手抱头乱窜,胳膊上也都青一块紫一块的,村长心中的气这才消了大半。
“跟我进屋!”
说完,给收猪草的汉子摆了摆手后,就带着苏云进了屋里。
苏云见对方又拿起烟袋锅子,还以为又要打自己,便赶紧后退了两步。
却见老汉只是抽了两口旱烟,并没有再准备打他的意思,苏云这才放下心来。
“怕了?”
“知道拍了说明你还有救!”
“刚刚打你也是为你好,否则就你这种行为,说是故意破坏庄家,毁坏人民财产,抓起来蹲大狱都不为过。”
见老汉说的这么严重,苏云心有余悸的同时,刚刚被打后心里的怨恨也消散一空。
“二叔,现在没事了吧!”
“嗯,也幸亏我是你二叔,否则换一个人还真不好说。”
老汉继续敲打道。
“二叔,您看今天的工分?”
“活干成这样,你还想要工分,不扣你的工分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好吧!那您看我明天还继续割猪草吗?”
“割什么割,还让你继续祸害庄家啊!”
苏云见老汉又有些要暴起的架势,就没再敢说什么刺激对方神经的话。
于此同时,他看有些乱糟糟的村大队办公室,便计上心来。
“二叔,我割庄稼真不是故意的,您也知道我从小身体就弱,所以割着割着就感觉眼前模糊,估计就是那个时候割的秧子苗和庄稼。”
“您不让我割猪草了我以后干啥,总不能混吃等死吧?”
“要不我在村大队给您打个下手,打扫打扫卫生,整理一下办公室文件什么的。”
“我还能识文断字,平时没事时可以给您读读报纸,念念上面发下来的文件什么的。”
老汉一开始还有些不以为然,当听到苏云还识字,能给他读报纸和念文件,顿时便心动了。
他虽然也识字,但却认不全,再加上年纪大了眼睛不好,看报纸费劲,如果苏云真能给他读读报纸,念念文件,好像也挺不错的。
“你一个小学毕业,报纸上的字能认全吗!”
老汉也没那么好糊弄,即便心动,还是提出了自己的质疑。
“二叔,您如果不信可以现在就考考我啊!随便拿一张报纸过来,您指定读哪篇文章,我试试不就知道了!”
老汉一想也是,就从乱糟糟的办公桌上随便拿了一张报纸,指着其中一篇文章道:
“就读这个吧!”
苏云也不怯场,拿起报纸就读了起来。
“日本评论《中国的现代化,飞跃的阶段》,说五届人大和五届政协是中国巨大转折的象征:中国名副其实的迈向了走向现代化的步伐。日本每日新闻三月一日刊登了一篇短评,题目是……”
见苏云只用了一袋烟的功夫,就轻轻松松的将一大篇文章没有丝毫磕绊的读了下来,老汉这才相信了。
“好吧!你以后每天就来村大队办公室打杂吧!”
“二叔,这工分怎么算?”
“还能少了你的不成,每天还按照三个工分来算吧!”
“有工资吗?”
这一下倒是将老汉问急了,怒吼道:“你一个打杂的给你工分让你饿不死就知足吧!还想要工资?要不要把我村长的工资给你啊!”
就这样,苏云如愿以偿的进了村大队办公室。
这也是之前他没有想到的结果,想了半天都没想到的办法,竟然被一个简简单单的打扫卫生和读报纸和文件给打败了。
好在结果是好的。
至于用办公室里的信纸和钢笔,那还不是想用就用。
“这老头子下手也忒狠了!”
苏云摸着脑袋上被打出来的两个鼓包,和两个胳膊上那青一块紫一块的印痕,就忍不住埋怨道。
再加上下午割猪草时被锋利的草叶子拉出来的道道血痕,让他原本皮肤白净的一双手臂都快不能看了。
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苏云第一时间就是跑到大水缸前,摇了半瓢凉水,咕咚咕咚喝了半饱才停下来。
“你这手臂是怎么搞的?”
“不是割猪草去了吗?怎么弄了那么多伤?”
“你是不是跟别人打架了?”
侯香玉看到狼狈不堪,双臂凄惨的苏云,顿时放下手中的书关心道。
“不是,小的划痕是割猪草的时候弄得,大的伤是被村长用烟袋锅子打的。”
苏云觉得两人反正不是真正的夫妻,就没有瞒着对方。
“村长为什么打你啊?”
接下来,苏云就将自己迷糊之下割猪草时割了不少秧苗和麦子的事情说了出来。
“怪不得,要是换成我,我也得打你一顿。”
“现在大家都吃不饱饭,你还敢割秧苗和麦子,打你一顿都是轻的,严重的抓你进去蹲几个月都有可能。”
回来的路上,苏云还以为村长那老头子在吓唬他,没想到侯香玉也这么说。
“真的假的,不就是割点秧苗和麦子吗!至于被抓进去蹲大狱吗?”
“咋不至于!”
“隔壁村的就因为一个醉汉踩踏了不少庄稼,就被抓起来关了半年,现在还没放出来哪!”
听着侯香玉的危言耸听,苏云也有些隐隐后怕。
同时心道:看来这便宜二叔也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坏,起码还挺维护他的。
就是这下手有点忒狠了!
难道就不能做做样子吗!
碎碎念了一番后,苏云就在侯香玉的迫切目光下,去厨房做晚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