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森蚺的尾
云柠欣喜地瞪大眼眸，心里发出呐喊：
‘是硫磺！’
‘如果能用竹子做改造过的弓弩，再加上火药，那威力能大大增加不止一倍！’
‘糟糕，撑不住了。’
云柠一口气没憋住，身体在湖水中挣扎。
然后意识逐渐模糊，四肢越来越沉，越来越沉······
湖面不断冒出水泡，迅速涨大，又在受力的顶处破裂。
“居然不识水性！”
大蛇尾巴像是不受他控制，就要跑出去救人，不过又被他逮回来，按捺住。
“都是你自找的，我干嘛又救你。”
君屿淡漠地注视着湖面的水花，拼命压制着立刻把人捞起来的冲动。
不一会儿，君屿看见逐渐平静的湖面，再也沉不住气。
不过，这个时候，他也没忘记小雌性害怕蛇尾。
于是，亲自扎进湖水后，用双手搂住她细软的腰肢。
两人破水而出。
云柠绵软的身子，倚靠在君屿胸膛水珠滑动过，勾勒的流畅线条上。
胜雪的肌肤和麦色的精壮健硕形成鲜明对比。
体型上的巨大差异，君屿粗壮的手臂微微用力，好像能把云柠融进身体里。
她呛咳出几口水，湿润的红唇微张喘息，大口大口地呼吸新鲜空气。
“我救你这么多次，不是让你这么糟践自己的。”
君屿低沉的声线中愠色渐浓。
“你是想死吗？”
他不会承认，她看到自己的真身后，惊慌失措，极度恐慌到厌恶的神情。
宁愿跳湖，远离他。
他的心狠狠地抽痛了一下。
“不是，我······”
云柠只是被湖底的硫磺吸引了注意，时间过长就缺氧了，四肢软弱，一时脱力。
才会险些晕倒，溺水沉下去。
“你就这么讨厌我？”
讨厌他的真身吗？
君屿自作主张地将他最引以为傲的东西，捧到她面前，而她却不屑一顾。
他滔天的气愤里，还裹挟着几分失落。
讨厌吗？
那多看看就喜欢了。
云柠：“？”
“别人想看还没有呢，你别不识好歹。”
君屿抱着胳膊，流畅的人鱼线刚好隐没进湖面，偏过头。
长有黑曜石般光洁乌金色的鳞片，整齐排列在他的蛇尾上。
巨大的蛇尾，因为腰身的扭动而在湖水里挥扫，引起湖面阵阵涟漪。
相较于硕大粗壮的蛇身，君屿的尾巴尖尖小巧可爱许多。
但云柠却错过了击中她心巴的一刻。
只觉得君屿恶趣味，故意将她吓到跳进湖里，引诱她去看湖底硫磺群体，形成的壮观景象。
于是她为了讨好这尊祖宗，疯狂找补：
“很好看的，虽然表面有些粗糙的坑洼，污垢沉积比较多，但是非常壮观呀。”
“如果好好清理一番，都可以让大家来参观了呢。”
“旅游价值很高的。”
云柠每说一句，君屿的脸色就会阴沉上几分。
君屿虽然自我放逐，但依旧是森蚺一族最高贵的纯正血统。
雄性森蚺兽人的尾巴，除了具有辅助战斗的有力武器。
在雌性面前主动露尾，还代表着示好、交配求欢的意思。
君屿没控制住自己，在云柠面前露了尾巴，没想到会被她这样嫌弃。
按云柠的意思，自己不喜欢就罢了，还要让他任人观赏。
君屿又气又恼，心里还郁闷。
真想一口咬断那根纤细白嫩的脖颈。
“小雌性，你是第一个敢和我这么说话的人。”
每个字眼，像是从君屿唇齿间蹦出来的一样，咬牙切齿，恨不得一口咬死，面前不知死活的小雌性。
哗啦——
君屿一把握住云柠的手腕儿，荡漾起来的湖水，溅起来一连串水珠。
“你可真是好样的。”
云柠大骇，根本不知道哪里又得罪了他。
说实话也不行，夸赞也不行，难道他不喜欢别人随意评判自己的家吗？
真是个喜怒无常的怪人。
云柠只敢在心里暗自排腹。
两人不在一个频道的结果，就是各怀心思。
连逐渐靠近的距离，交缠加热到黏稠的视线，都未曾发觉。
不一会儿，湖水像遇风颤动的轻纱，再次扰动起来。
“尾巴，太紧了，松一点。”
云柠面露痛色。
君屿动作轻柔下来，依旧恶劣的力道，却半分未藏。
“痛吗？就是要疼，才能记住教训。”
记住不能惹怒他，更不能···讨厌他的尾巴。
云柠觉得腰身被勒紧，立刻挣扎起来。
君屿没想着真正伤害云柠，松开。
随后，
“我的崽崽呢？”
云柠慌张地在小腹摩挲，只有薄薄的一层平坦，里面像是平静的水面，没有一丝律动。
崽崽，什么崽崽？
方才他亲自探脉，这只小雌性并没有怀孕的迹象。
难道小雌性看上他了，想怀他的崽子？
君屿挺起胸膛，抬起高傲的头颅。
如果不是藏得够深，他就快把沾沾自喜写脸上了。
君屿捉着云柠脸上失落痛苦的神情不放，纵向缝隙形状的幽绿色眼眸，逐渐变得圆润，发光。
悠悠然道：
“你的目的倒也不用那么明显，我是不会轻易答应你的。”
此话一出，云柠的心彻底凉了下去：
现在崽崽无缘无故没了，注定完不成任务，还被这条大蛇困在这里。
云柠越想越委屈，轻咬下唇，眼中的浓雾，似是隔绝着一个时空的哀怨和忧伤。
当真是楚楚可怜，我见犹怜。
君屿拧眉，抿唇，抬起指尖擦拭云柠一颗一颗掉落的泪珠，越擦越多。
“怎么这么多水？”
热泪似乎并没有融化指尖冰凉的触感，冻得云柠后颈一缩，身子轻颤。
她又在害怕？
君屿神色冷峻，薄唇抿成一条线，显得脸庞轮廓更加锋利。
“你哭什么，我虽然现在还没答应你，但是······”
君屿话风突转，好像生怕云柠反悔似的。
“我可以给你这个机会。”
但是，他也不会轻易让这个不知天高地的小雌性，这么快得到他。
“不过，看你表现。”
闻言，云柠转念：
君屿的意思是说，只要她能顺着他的意，表现良好，他就能放她离开！
云柠小声地抽泣，慢慢停止了隐忍的哭腔。
任由君屿一下一下地擦干净她脸上的泪痕。
“这就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