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水消金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随着胡姬舞女们轻盈离场，翡翠虎并未急于继续安排新的节目。
而是乐呵呵地转向成蟜：
“君上，今日特邀您光临，不仅是为了把酒言欢，更是想呈上一份厚礼。”
成蟜眉梢微挑，以似笑非笑的神情回应：“哦？这份礼，是来自五大氏族的馈赠，还是老虎你个人的心意？”
面对翡翠虎，有些话说的直接一些，大家听着都舒服。
“哈哈，君上真是说笑了，当然是来自五大氏族给您的大礼。我老虎虽有些家底，但与五大氏族的雄厚财力相比，实在是小巫见大巫。。”
翡翠虎笑容满面，肥硕的双手重重地拍在一起。
随着他的示意，早已在厅外候命的仆从们依次而入。
他们四人一组，抬着沉甸甸的巨大箱子，一连放了十多个才停下，原本还显得空旷的宴会厅，此时便被这些箱子占得满满当当。
“看起来数目比预想的要多。”
成蟜扫视着这些箱子，语气听不出起伏。
“君上睿智过人。”
翡翠虎挥手让仆从们退下，然后从座位上站起，迈着沉稳的步伐，尽管体形肥胖，却难掩其威严。
走到箱子前，转身对成蟜说：
“说实话，我们也未曾料到，那些隐匿的财富竟如此丰厚，数百年的积淀，果然非同小可。”
啪！！
随着箱子被猛然打开，一片璀璨的金光在午后的阳光下倾泻而出，令人眼前一亮。
箱子里，金币堆积如山，熠熠生辉。
翡翠虎站在十五个箱子前，满脸堆笑地向成蟜介绍：
“君上，这里总共有15个箱子，其中3箱装着您所需的地契和奴契，另外12箱则装满了黄金，每箱足足有三千两，总计三万六千两黄金，而那些玉器、古董等珍贵物品，我们已为您按照约定折价计算。”
闻言，成蟜笑了笑：“你们办事速度倒是够快。”
三万六千两黄金，再加上地契和奴契，总价值接近四万两，而这还仅仅是抄家所得的一半，完全可以算得上是一笔巨款。
平日里韩王如果要办一场寿宴，也才需要花销五千金左右，足以比得上韩王宫内一年的开销了。
尽管有阴阳家在背后协助监督，但夜幕的高效与诚信仍然让成蟜感到意外。
在成蟜原定的想法里，之前姬无夜才刚刚补给韩王一大笔钱，夜幕怎么都会拖上一阵子，又或者分期付款。
原本的金银处理起来并不难，但五大氏族除了那些存在金库的金银外，更多的还是固定资产又或是古董珍品字画，这些想要变卖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哈哈，为君上办事，我们自然是要全力以赴。”
翡翠虎赔笑道：
“说实话，五大氏族的财富目前还存放在南阳，我们只是先将地契和奴契整理好，迅速送到新郑。这些黄金，都是我为君上临时调配的，相信君上应当不会介意金子的新旧。”
他们确实并没打算这么快就向成蟜兑现承诺，但当前形势对他们并不利，因此必须先稳住成蟜。
按照夜幕的原计划，他们应该先积蓄力量，然后一举对张开地发起攻击，让其彻底倒台。
然而，现在的局势已经演变为双方对峙，许多事情都被摆到了朝堂之上，这反而对他们不利。
姬无夜和夜幕的实力主要集中在军权和地下势力上，论在朝堂上动嘴皮，他们反而不如张开地和士族那边。
“只要不是假金，新旧于我而言，并无大碍。”
成蟜淡淡地瞥了翡翠虎一眼，话语中透露出几分深意。
就他所知，夜幕是真干得出来这种事。
若是在当前局势下夜幕敢有任何欺瞒，他不介意给夜幕一些深刻的教训。
“哈哈哈，君上真是会说笑，以您的尊贵身份，我翡翠虎怎会有胆量弄虚作假。”
翡翠虎大笑着回应，也不在意成蟜的玩笑话。
这种事如果是姬无夜做也就罢了，他做那纯属是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他要敢不给成蟜真金子，不说姬无夜和夜幕会不会被报复，他怕是活不过今晚，并且大概率死在自己的府邸里，还是悄无声息的那种。
前有成蟜一夜之间摧毁五大氏族的例子，他可不想因为一时贪念而做出愚蠢的举动。
哪怕姬无夜命令他去做，他都得拿自家金库给成蟜补全。
大人物之间的斗争是他们的事情，他这种小人物首要任务是明哲保身。
“既然君上提及假金，不知是否听说过一种名为‘水消金’的东西？”
翡翠虎眯起绿豆般的小眼，笑容满面地转移话题问道。
“水消金？”
成蟜眉头微挑，轻声笑道：
“水消金又名九泉金，遇水能消融无形，且会释放出可燃气体，遇火则燃，外观与普通黄金并无差别。”
“君上真是博学多才，连这种冷门知识都了如指掌。”翡翠虎由衷地赞叹了一声。
“打这种哑谜就没意思了，你们要多少水消金？”
成蟜轻轻敲了敲面前的桌案，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翡翠虎。
水消金因其独特的属性，大多产自干旱地区，而秦国恰好是七国中水消金矿藏最丰富的国家，通常这种金属被加工后用于军械用途。
“要的不多，只要三万两！”
翡翠虎满面笑容地说道。
他喜欢与成蟜这样直爽的人交往，因为对方总能迅速抓住重点，并且不会绕很多弯子。
“三万两，大约相当于两千斤，这个数量确实不算多。”
成蟜稍作思量，“我可以通过特殊渠道将这些水消金运送到韩国，十天后，你可以指定一个交货地点，或者直接到锦绣山庄取货。”
他甚至没有提及费用的问题，只是淡然的应了下来。
水消金的价格远低于黄金，甚至只有等价银子的三分之一。
因此，三万两水消金的价值大约相当于一万两银子，也就是五百金的价钱。
翡翠虎已经将价值近四万金的财物交到他手中，这点小钱他自然不会向翡翠虎索要。
而且，他对于夜幕打算如何使用这批水消金了如指掌。
如果能参与其中，对他来说也是件有趣的事情。
“多谢君上，您送到锦绣山庄即可，到时候我亲自去取。”
有成蟜的承诺，翡翠虎那张胖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
作为商人，翡翠虎深知如何才能让利益最大化。
虽然一万两对于成蟜来说不算什么，但对他来说却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如果他亲自去秦国采购，价格恐怕还要翻倍。
而现在这种交易方式，既不会让成蟜感到不快，又能让他捞到一些好处，何乐而不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