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光能者
弧光机作为当前世代最强的战术武器之一，限制其数量的最大原因其实不是堪称天价的造价和维护费用。
像是莱茵帝国这样的大国，咬咬牙花个几年十年的，造出一百台弧光机肯定可以做到。
但问题在于，弧光机的驾驶员已经不能说是什么万里挑一了，是亿里挑一。
想要成为弧光机的驾驶员，首先要成为“光能者”，也就是弧光粒子的亲和度要达到官方标准的90以上，这是准入门槛。
一般来说，光能者天赋跟林奇所熟知的某个机战作品中的新人类相似。
但相比于专注于反应、感知和闹鬼的新人类，光能者实际上是人类在日常生活中接触到弧光粒子后产生的基因进化。
最起码帝国官方是这样宣称的。
林奇对其的了解更进一步，但也仅知道光能者的天赋只能从新生儿中被发现。
目前为止，人类还没有发现过社会层面上，有人和弧光粒子直接接触后成为光能者的例子。
相关方面的研究各国肯定都在跟进，但大家都没有实质性的进展。
光能者本就稀少，能成为弧光机驾驶员的那就更是少之又少。
一位合格的驾驶员，必须要能抗住弧光机高性能带来的过高载力，同时还要有足以支撑这样机动的高精神反射速度和思维能力。
可以说必须要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才行。
每年从帝国各地收罗到军校进行培养的光能者大约有两百多个，这些人里有资格摸到弧光机的只有百分之三。
最终经过严格的选拔淘汰后，可能用时三到五年才能培养出一位合格的弧光机驾驶员，这还是最理想的情况下。
而弧光机驾驶员的替换率也相当之高，他们就像是体育运动员一样，一旦过了巅峰期就会很快被淘汰。
四十岁以上的弧光机驾驶员，无论是帝国还是联合王国，一个都没有。
帝国除了某位不太方便上战场的花瓶机师外，已经足有七年没有合格的弧光机驾驶员服役了。
林奇原本期望于，鲁登道夫元帅能够给他从北线或是东线调来一位能够立即投入战斗的驾驶员。
可老元帅却是丢了一个尚未从军校毕业的年轻驾驶员给他，摆明了是要让他培养人才。
其实只要实力过关，从头开始带也不是不行，可...
林奇拿着罗兹中将给他的平板，一脸复杂地浏览着海森特·英蒂斯的学员档案，原本因亲口交谈带来的信心又瞬间落下去了一些。
“英蒂丝的年龄，是不是太小了点？”
“以17岁的年龄奔赴战场，如果在联合王国的话，我大概已经被游行弹劾了吧。
可这是帝国，林奇，她的弧光亲合度高达98，是五十年难遇的天才，哪怕我不批准她入学，皇家军事学院也绝对会高高兴兴地让她入学。
英蒂丝未来的决定权，不在你我，当她被自己的家人送入军校那一刻起，她就已经注定成为一名弧光机驾驶员了。”
“卖了个好价钱，我可以这么理解对吧。”
面对林奇苛刻的锐评，罗兹中将轻轻点头。
“14岁入学，15岁开始实机训练，16岁就参与了实战训练，听上去虽然可悲，但这在弧光机的发展史上，其实不是最夸张的，所以你大可不必感到惭愧。”
林奇无言以对，回想起自己前一世空有弧光机却没有驾驶员可用的悲惨境地，不对，有还是有的，只不过...
他偏过头去，看着远处正在朝这边走来的英蒂丝，后者已经换上了正式的军装，但她那娇小的身材完全撑不住帝国军装的气质，看上去有几分强装大人的勉强感。
然而林奇和罗兹都没能因为这样喜感的画面而露出笑容。
“结束这样荒诞的宿命，这也是我理想的一部分，所以我不会感到惭愧，那种事还是等我下了地狱以后再做吧。”
说完，林奇向前走去，罗兹中将看着他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看来像自己这样的老东西，是时候让出时代的舞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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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奇伸出手，想要接过英蒂丝手上看上去不轻的行李，却被后者瞪了一眼。
“不要以为刮了胡子我就不叫你大叔了，光能者的体能可比你强得多，我不需要这样假惺惺的关照。
而且，要是大叔对我有什么想法的话还是趁早放弃好了，我会第一时间上报宪兵队的，对了，要是到了地方发现根本就没有弧光机可以开，我会揍你一顿再上报宪兵队！”
“我还不至于对未成年的小女生感兴趣，再说了，我才28岁，应该还算不上大叔吧？”
“气质，气质啦，那种好像什么都懂，跟一潭死水一样的眼神，除了大叔还能是什么。”
林奇叹了口气，总觉得，自己是不是已经和这样的年轻人有了奇怪的代差，或许该向罗兹中将请教一下如何跟麻烦的学员相处？
英蒂丝突然停下了步伐，朝林奇投来视线。
“我说大叔。”
“叫我林奇上校，这是命令。”
“嘁，上校，那边那个老头是什么来头？他可跟了我有一阵子了。”
林奇愣了一下，他一开始还以为是罗兹中将追了上来，可很快又意识到英蒂丝肯定认识罗兹中将。
他顺着英蒂丝的目光看去，嘴角一扯，当即拉住了后者的手。
“跑起来。”
“诶？”
还没等英蒂丝反应过来，后面尾随的老头先急了，喊出声来。
“林奇，你小子给我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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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奇跟阴魂不散的莫里斯中将来到了学院星港的餐厅，英蒂丝则是先一步前往运输舰。
而此时林奇脸上的表情多少有点不情不愿，这样欠揍的表现让莫里斯的拳头都硬了起来。
“好了，你也别给我那副表情，我千里迢迢坐高速战舰过来，不是为了继续拦着你，战舰都出港了，我还能给塞回去？
林奇，林奇上校，林奇阁下，我来这只想问你一个问题。”
莫里斯中将脸上的褶皱都快扭打在一起，林奇就没见过他如此严肃的表情，一时间也放下了其他的想法，洗耳恭听。
“你，你...”
老头犹豫再三，还是问出了口。
“你是打算把主战派的贵族，全部葬送在西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