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娃娃
福格瑞姆依旧在调查这个地区的问题，严格意义上来说切莫斯被锈化武器直接命中之后，大地荒野、机械快速老化故障，怎么可能还有地区不受到干涉？
她蹲下身看着这些武器，根本没有受到影响，就像是被人精心呵护一样。
这个地区依旧被人维护，会是之前文件记录之中的人工智能吗？
克林和其他探索者因为武器太多了，这些高质量武器在探索者眼中堪比黄金，就像是淘金者发现巨型金矿一样，他们陷入某种兴奋之中，疯狂的收集这里的武器。
但卡车载重量是有限的，并且福格瑞姆推测地下区应该还有一层，毕竟上层区域并没有静止立场的核心组件。
而且仅仅是依靠一台核电发电机不可能维持静止立场这么久，这种布局更像是欺骗毫无学术的探索者。
福格瑞姆缓缓准备好战斗，她的感官在这一刻变得异常敏锐，任何风吹草动都无法逃离福格瑞姆的感知力。
但除了探索者搬运的声音，核电发电机轻微的运行声以外，并没有任何声音，就像是这里只有这一层一样。
“怎么可能？”
福格瑞姆去其他地方看看，通过自己的肉眼扫描这里的痕迹。
但问题在于这里非常非常安全，安全到不符合逻辑。
三个小时后装车结束，克林带着探索者们打算打道回府，至于那台重型卡车，探索者们不会开，而且其他卡车装满武器，不适合再把它拉带上，便打算把它留在这里。
福格瑞姆只是默默的上车坐着，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无法发现这个地区异常。
克林坐在驾驶室拿出自己准备好的毛线继续编织小娃娃，他编织得又粗鲁、又怪异，一点也不完美。
“你在干什么？”司机看了眼，他淡金色的眼球在这里自然的转了转，“这是礼物吗？”
“嗯，福格瑞姆喜欢睡觉的时候抱着东西，她以前小的时候抱着我，她现在越来越大了，不能老让她抱着我了，也该让她一个人住一间房子了。”
“是吗？”司机对此笑了笑，“我也想要个女儿，现在资源富裕了，避难所很多人打算生孩子了。”
“我女儿有什么好的，烦死了，她长的太快了，我都没有来得及照顾她，她就已经长大了。”
“压力大吗？”
克林深呼吸一口气，随后就像是老了十岁一样叹口气。
“压力大啊！我不如她能干、不如她聪明，要不是她，那台隐身机械就得惹出大乱子来，真不知道我这个当父亲能干什么？。”
“那也挺好的，其他避难所也不知道情况怎么样？如果机械已经靠近我们的所在地，应该开始备军了。”
克林听完这段话眉头一皱，的确，侦察兵的死说明以前探测的安全地区已经不再安全，避难所是否也应该备军面对即将到来的威胁呢！
“我们一个避难所一千多人，其中有作战能力的也就两百人，如果进行备战，生产资源怎么办？”
司机悠悠的开口，“福格瑞姆把大部分设备修复，自动化开启了，不再需要那么多工人，说不定可以试着扩张。”
“扩张，你真的是开玩笑了，一千多人怎么扩张？”
人力资源非常难以补充，一旦遭受到大量消耗，在切莫斯的土地上根本补充不起来。
这也是为什么福格瑞姆无法通过战争解决问题，就各个平均下来三千人左右的人力资源，其中有一定战斗素养的人占有百分之二十就不错了。
可有战斗素养的人，一般情况下也是工人和生产者，除非资源生产自动化，不然的话不可能浪费大量人力资源备战。
不过人在物资足够的情况下，人口也可以快速补充上来，但新生儿要成为优秀战力至少需要十六年自然发育。
总不能让七八岁孩子上去打杀戮机械吧？至少得他们十六岁，有一定身体基础和训练再上战场。
而且有一些地区一旦单一性别消耗过大，会导致一个地区未来至少二十多年人口难以增加，甚至是三四十年才可以缓过来。
为此战争只能是在统一内忧外患的切莫斯最后手段，毕竟切莫斯人经不起第二次人类内战了。
司机对此只是点了点头，“是我想多了，但还有大型避难所，据说其中有三万人。”
“那些大型避难所怎么可能相信我们？”
“但他们会相信福格瑞姆，但不是现在的她，她才十八个月，身体还没有发育成熟，克林，让她好好休息吧。”
“嗯。”
“再等等，切莫斯情况并没有那么糟糕，感情切莫斯人用黑暗科技时代的武器成功瓦解敌人，现在它也是实力大损。”
克林还想说什么，看着司机金色眼睛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低下头编织着自己认为的洋娃娃，打算等会送给自己的女儿。
福格瑞姆思考着有关于黑暗入侵得消息，如果避难所想要在未来的危机之中幸存下去，并且发展扩张的话，那么就必须有足够的人力。
避难所一千多人很明显不够，如果福格瑞姆能够联合各个地区的避难所，将所有人联合起来，形成一股力量，加上自己获得这些武器装备，那么他们能够拥有自保的力量，面对敌人入侵取得胜利。
一路福格瑞姆思考着自己该怎么办，经过二十二小时的路程，一行人回到避难所。
司机下车一瞬间他眼中金色消失了，他低着头感受到自己就像是做梦一样，一路上什么记忆都没有。
避难所的人们看着满载而归的探索者，看着他们带回来的武器，却感受到失望，武器要这么多干什么？
一共两百人，现在有一千多条枪，全武装起来，多余武器也可能影响避难所安全，而且存放和看管也是一个问题。
克林有什么办法，外出一趟带回来只有武器，他看了眼领导人，他们对此也是叹口气，随后安排人手搬运。
探索者外出回来一次一般情况下是不参与后续工作，主要是连续二十二小时在卡车上颠簸回到避难所，对普通人来说体能消耗极大。
更何况他们是是收集好武器之后，直接返回相当于两天没有休息。
所以探索者打算好好休息再说。
年幼的原体在第一次执行任务，连续两天几乎没有好好休息后，也感受到一丝疲倦，不止是自己身体上的，还有自己精神上的。
福格瑞姆意识到自己过度劳累了，那怕在避难所连续七天工作，也会每天最少休息六个小时，但外出连续四十八小时工作，对她来说的确压力太大了。
克林这时候走出来拿出自己准备好的洋娃娃递给福格瑞姆，但他害怕自己会被嫌弃。
福格瑞姆看着眼睛是石头、身体是加厚麻袋装沙子的小女孩洋娃娃忍不住笑出了声。
“这是什么？父亲？”
克林紧张的开口了，就像是不知如何表达的老父亲一样，“这是避难所流传的故事，说女孩喜欢洋娃娃，所以我给你做了一个，是不是有点丑。”
福格瑞姆伸出手抱住洋娃娃，那怕这个洋娃娃不完美、不好看，摸起来粗糙无比，但她就像是喜欢，女孩满意的点了点头。
“我最喜欢这个了，父亲，谢谢你。”
“你喜欢？”
“嗯。”
原体抱着洋娃娃朝着自己房间走过去，“我先睡会，睡醒吃饭。”
克林带有一丝宠爱的看着自己的女儿，“好。”
福格瑞姆回到自己的房间，脱下沾满沙粒的衣服，抱着洋娃娃躺在自己硬质床铺上，温柔的亲了亲娃娃，闭上眼睛小咪一会。
在她眼中这个娃娃虽然不完美，但这是一个父亲在这种环境能够给自己女儿最好的礼物了。
有时候不完美才是真正的完美，就像是这个礼物一样。
“谢谢你，父亲。”福格瑞姆说着梦话，“嗯，伊斯特......登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