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妖墓(共3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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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睚眦地宫》:从棺中醒来

我慢慢睁开眼睛,一片黑暗。

一股窒息感袭来,我大口大口的喘气,刚想坐起身,忽然听见,有人在说话。

“老三,在东南角点蜡烛——快!开棺!”一个嗓音嘶哑的男人嚷道。

一阵“嘎巴,嘎巴”的声音响起——好像有人在撬什么东西。

我呼吸越来越困难,伸手四处去摸,发现我在一个狭窄的空间里!

“咣”的一声,有什么东西钻进黑暗之中,撬出了一线光明。

一股清凉的空气钻了进来,我贪婪地大吸一口,顿感舒畅。

“一、二、三,开棺!”

“哐当!”一道刺眼的光,突然在我眼前闪过,我忙闭上眼睛。

一个尖锐的声音:“有个粽子,大哥这谁啊。”

嘶哑的声音:“管他谁呢,摸明器!”

我睁开了眼睛。

尖锐的声音突然惊叫:“大哥,诈尸了!”

嘶哑的声音大叫:“黑驴蹄子!”

没等我反应过来,一个味道古怪的东西塞进了我的嘴里,我干呕一声,吐了出去。

尖锐的声音:“大哥,这粽子不怕黑驴蹄子!”

嘶哑的声音:“糯米!”

接着,一把米忽然撒在我的脸上。我感到被冒犯了,猛地站起身。

尖锐的声音慌了:“大哥,糯米也不管用,它站起来了!”

“啪”的一下,不知道什么东西,拍在了我的额头上。

我怔住了。

尖锐的声音:“大哥,不愧是张天师的镇尸符,一下就给粽子干没电了。”

嘶哑的声音:“别废话,赶紧摸明器,这是个妖洞子,邪乎得很。”

他们开始在我脚下摸来摸去。

我抬手摘下额头的纸条,扔了出去,朝四周扫视一圈,黑黢黢的。

这是什么地方?我是谁?

我问道,“这是哪里?”但发出的声音极其嘶哑,像很久没说过话一样。

尖锐的声音大叫:“大哥,这粽子连镇尸符都不怕!”他端起了枪,对准我。

嘶哑的声音:“别开枪!你他妈犯傻了啊,粽子身上全是尸毒,喷出来我们全得完,赶紧‘扯呼’!”

我面前的两个黑影,慌忙地跑了。

我赶紧追了上去:“你们别走啊,这是哪里,我是谁啊!”但发出的声音,还是嘶哑的怪声。

尖锐的声音边跑边喊着:“大大大哥,它追来了!”

嘶哑的声音喝骂:“送他个‘雷子’尝尝!”

他们说的‘雷子’我没听过,但一想应该是手雷!

就在这时,我前方出现一道白影,正在掏手雷的人突然惨叫一声,一道鲜血溅了出来!

尖锐的声音大喊:“什什么东西!”

忽然又有一个人喊道:“这墓里有鬼,快‘扯’!”

立刻,前方有无数道手电光摇晃起来。

白影在这些人群里闪来闪去,所过之处,惨叫声连连。

眨眼间,手电光全掉在了地上,而那道白影,也不见了!

我紧张地望着四周,突然,一个冰凉的手摸在了我的脖子上!

我猛地转头,一个散发着白光的狼张开大口朝我脖颈咬来!

我下意识地向后腰摸去,摸到了一个坚硬的武器,一挥手劈过去,那白狼立时化为一道白烟,消失了。

我惊魂未定,喘着粗气。

缓了稍许,这才发现,我手里握着一把木刀。

刚才幽灵一般的狼是什么东西?!是我的幻觉,还是真的?

我捡起一个手电,照向地面,遍地穿着冲锋衣的尸体,鲜血成河。

我努力回想自己是谁,但死活记不起来——我失忆了。

可我知道,这里是一座古墓。

紧张的神经慢慢放松下来,忽然感到特别饿,于是我翻开尸体的背包,拿出一些压缩饼干来。

我狼吞虎咽吃了两块,突然,感到心脏一缩,然后全身抽搐摔在了地上,慢慢没了意识——

当我再次睁开眼睛时,一道白炽炽的灯差点晃瞎我的眼睛,再睁眼,还有个穿着白大褂的青年。

他带着防护镜,手里拿着一把解剖刀,正低头望着我。

我们对视两秒钟后,他用手捂住我的眼睛,嘟囔:“死人睁眼,只是肌肉收缩。”

他手指用力,试图将我的眼皮合上,可拿开手后,我的眼睛还在圆睁着。

凝视我片刻,他猛地一下站起来:“尸体活了!”

一个年纪稍大的声音:“干什么呢,都来一年了,怎么还一惊一乍的。”

青年指着我:“赵医生,这尸体睁眼了!”

赵医生十分不悦:“不是和你说过了吗,那是因为人死后新陈代谢下降,体内产生许多乳酸类物质,沉淀在身体久了,会引起肌肉收缩,所以才会睁开眼睛。”

青年:“可可可它有眼神,在盯着我!”

赵医生冷哼:“真是不成器。”

他走了过来,看见我时,整个人僵住了。

我缓缓地坐起来,发现我全身赤裸地躺在一张铁床上。

房间不大,五六十平米,墙上挂着人体解刨图,桌子上摆着许多仪器和刀具;周围也有许多盖着白布的铁床。

我揉着额头,回想晕倒之前我在哪里。

想起来了,我看到了几个人和一个白色的狼幽灵,最后我吃了两口压缩饼干时,心脏抽搐一下,醒来就在这里了。

我目光瞟向门牌,“解剖室”。

“不是只有死人才会被解刨吗,我为什么会躺在解刨床上?”我问。

赵医生整个人晃了两晃,“咣当”一声,倒在了地上。

白大褂青年大叫着,冲出解剖室。

我迷茫地下床,抽过一个盖着尸体的白布,围在腰上,刚要出门,白大褂青年带着几个身穿警服的人急忙冲进来:“你你你你们看!”

其中有个年纪约摸四五十岁,带着眼镜的法医,疑惑地盯了我半晌,忽道:“这不可能,他已经死七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