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屠刀
陈时有些诧异的看着面前的二人,只见一团死气,正从杜哥身上跑下,爬上张大胆的头部。
这下,将死之人换了一个。
不经意间,陈时看着张大胆的眼神,很是可怜。
或许,他媳妇真的和别人睡在一块也说不定。
“师傅救我!”
张大胆眼睛逐渐恢复神采,这不,眼前有个很厉害的高人,应该能帮到他。
这个时候,钱不钱的没关系,只要不让张家绝后,多少钱......他能付得起的价都行。
“帮你另说,现在最需要帮的,是这个小老弟。”
陈时看向身后,那本去点燃蜡烛的布衣小伙,此刻后者眼神呆滞,愣愣的坐在地上,一言不发。
“师傅,他这是......”
杜哥和另一个布衣青年,连忙搀扶起地上那人,脸上有些担忧。
看得出来,虽说他们四个都是朋友,但是狐朋狗友之间,关系也是有远有近的。
很明显,杜哥三个关系要好一些。
“被鬼吓的丢了魂。”
陈时随手拿起桌上的茶碗,捡起一根木条,放到地上。
“你们拿他的手,敲着茶碗,多敲一会儿,他的魂就自个回来了。”
被吓之人,丢失的魂,就在边上,不用过多担心。
“胆子这么小,还敢大晚上的跑来凶宅?”
陈时嗤笑一声,杜哥二人闻言,低着头不敢出声。
“以后少作死,不是每次都这么幸运的。”
这话,看似说给面前二人,实则是说给身后的张大胆。
谈到作死,胆子大的人,绝对比胆小的人更会作。
被死气缠上不一定会死,但是死的概率和风险,却是极大的。
五更过后,鸡鸣声响起,几人扶着一脸肾虚的小伙,往镇上走去。
路过村子,在村口,陈时将几人送走。
“师傅,天快亮了,要不我请你吃早点吧?”
张大胆扛着面色发白的小伙,有事相求,但是又不好开口。
对于这些道士而言,不敬鬼神是不是很过分?
“你若想找我,可以来这里,我还有点事要回去处理。”
陈时有自己的计划,他不能再出现在镇上,不然可能会被钱开发现。
藏于暗处,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出其不意,才是上策。
“回去多休息几天,没事少乱跑,多拜拜自家祖宗,求个庇佑。”
说完,陈时便不做停留,转身离去。
张大胆一行人慢慢离去,村子里,村长开门走出,望着张大胆安然无恙的身影,心里有些遗憾。
“村长,恶鬼已是被我收走,那凶宅已是并无大碍。”
陈时淡淡一笑,拿着铜镜给村长看了看,随即又收了回来。
“多谢师傅!”
村长微微弯腰,不管怎么样,陈时都帮他们解决了一个隐患。
村里那些孩子过于顽劣,平时没事干就往那边跑,可是让他们一阵提心吊胆。
“鬼是没了,但那房子也成了危房,随时都有可能坍塌。还是得看着小孩,别跑过去,当然你们也可以去推了那间房。依我看,那一块的土壤还算不错,很适合种些东西,养养鸡鸭之类。”
陈时提了几个建议,希望能帮到这些村民一些。
“师傅,我不知当不当讲?”
村长欲言又止,似乎有些为难。
“但说无妨。”
“师傅,刚才那个胖子就是镇上谭老爷的车夫,谭老爷的为人,你也是知道的。这胖子收了谭老爷的钱,他们都是一伙的,不是什么好人,我劝师傅还是少和他们打交道才是。”
村长苦口婆心的说着,谭老爷是个什么人,他们最清楚不过,不希望眼前这个年轻的道长,被人祸害。
“这个我知道,多谢村长好意。不过,这个张大胆本性并不坏,或许只是在谭老爷手下讨碗饭吃。”
陈时掐指一算,当然主要是装出来的,他还没这个本事能够算到未来。
“村长不必多心,依我看这个谭老狗已是时日无多,并且……”
陈时欲言又止,看了看旁边。
“什么?”
村长提着嗓子眼,凑到陈时边上。
“这个张大胆,可能就是宰了谭老狗的刀!”
陈时很是神秘的说着,干这一行,就得装……啊呸,表现的神乎其神。
那些江湖骗子,为什么不学无术,也能够被人视作高人?
还不就是会装!
这可是陈时的老本行了,没穿越之前,他就是个小演员,演技多少还是有点的。
“师傅,此话当真?”
村长呼吸一促,若是如此,可真是可喜可贺。
“当然,不过在这之前,这番话可不能传到外人耳里。不然,会打草惊蛇,效果就不好了。”
陈时说完,便见村长拍了拍胸口,那苍老的身体,听闻仇人要被宰的消息,仿佛瞬间焕发生机,年轻了许多。
“师傅放心,这个村子没人喜欢谭老狗,都是有着血海深仇的大恨。实不相瞒,那个被谭老狗毒害的荒村,有不少都是本村的亲戚,大家心里都憋着一肚子火呢!”
村长对自个村子很是放心,但是陈时却不这么认为,人在钱财面前,极易被勾起贪念。
二五仔什么的,不得不防。
“此事,事关谭老狗的性命,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安全。”
陈时又叮嘱了一句,村长见状,也不做解释,反正只要谭老狗能死,其他都好说。
“这段时间,村长还得多多提防,水源之事必定要多派人手巡视,以免步了荒村的后尘。”
“这个师傅无需操心,自从荒村出了事,村里的水井便成了重中之重,别说外人,就是本村人也不得触碰。只能由指派的几个人,打水出来,再由村民自提回去。”
陈时点了点头,向村长讨要一间客房,毕竟他不好再进镇上,张大胆若要找他,还得来这里才是。
村长给陈时安排了一个没人住的屋子,左右有村中仅剩的男丁看着,远离水井。
估计,也是不放心陈时这个外人,这也是理所应当。
房间内。
陈时取出那铜镜,扯下红绳和黄符,将上衣脱下,将铜镜对着心口贴了过去。
诡异的光芒,从陈时心口涌现,仿佛一张大嘴,将镜中恶鬼撕碎,吞入其中。
霎那间,陈时眼中闪过一抹猩红,但是很快,几乎只是眨眼儿的功夫,便又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