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锋芒，揣测
这个通天有问题！
鸿钧身在后殿，将前方六尊圣人种种讨论看在眼中，心里面无比确定这一点。
他已经带领洪荒，轮回来无数次。
这无数次的轮回中，虽然没有真正找到出路。
但是却也并非全是无用功。
诸位圣人的性情，他们在各种情况下会做出的何种选择等等信息。
都已经是无比深刻的映照在了鸿钧心神之中。
毫不夸张的说。
现在他简直是要比太上元始接引准提等等圣人，还要更加了解他们自己。
回到眼前通天。
这曾经是鸿钧最为欣赏的存在。
当年分宝岩上，道祖鸿钧将诸多至宝赐下。
通天就比别人要拿到更多。
其他种种不说，这诛仙四剑以及诛仙剑阵图可是当年魔祖罗睺依仗，用来跟鸿钧争道的存在。
将这宝物送给通天，期望之深，就不用说。
有这样的前因在，鸿钧对于通天本身就比其他人关注更多。
再加上现如今经历了无数次轮回。
类似于眼前封神争论，也早已经进行过无数次。
这无数次的封神中，鸿钧很确定。
通天的言论、举动虽然并不每一次都完全相同。
可本质不会改变。
通天，从来不曾如此锋芒毕露，主动出击过。
更不会合纵连横，拉拢太上元始女娲和自己在一个阵营，共同施压于接引准提。
“莫非在这一次轮回中，通天的记忆并没有被完全抹去？”
鸿钧第一时间就生出这念头。
想想也是。
上次封神，鸿钧稍微做了一些改变。
但变得不多。
眼前这一场争论也是发生过的。
若是通天留存了上一次轮回的记忆，那么此刻，他做出这改变，也是合情合理。
“如果是这样的话……”
鸿钧想着，不由有些惋惜。
千百次轮回下来，他尝试过许多。
所以也很清楚，这种保留记忆的觉醒，乍一看好像能够通过改变既定的“历史”，从而获得更好结局。
但等到将来，眼睁睁看着破灭降临而却没有办法突围，那种绝望，才是真正残酷！
“也许我应该将他的记忆洗去！”
鸿钧思索着。
洪荒本源已经非常脆弱了。
似乎不必再这最后的时刻，让通天保留记忆，承受这种痛苦。
……
前殿。
通天已经通过自己的一系列言论，将太上女娲两个中立者拉到了自己一边。
此刻正在全力打感情牌，要把元始也拉拢过来。
说到底，三清本是盘古元神分化而出，天生就有联系。
当年更是同居同修，如同一体。
如果不是彼此理念不同，他们甚至都不会各自分家，别立道场。
在这个时候，通天放低姿态，曲意迎合。
以元始的高傲，自然就有些意动。
三言两语之间，看起来竟然真有东方四圣联合起来的架势。
真要如同通天所谋划，尘埃落定之后。
即便接引准提这两位西方教主再怎么不乐意，也根本没有翻盘的可能。
毕竟西方经过当年鸿钧、罗睺大战之后，地脉残破，灵机衰落。
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立下西方教在此的接引、准提两个，在没有可能独立对抗东方四圣。
眼看局面一步步走向不利自身的方向。
接引、准提两个向来摆着愁苦颜色的脸，也有些沉了下来。
“通天道友，你未免太过分了！”
接引看着通天，说道。
“过分？有多过分！”
通天回应着，语气淡淡。
可越是这样的表现，就越体现出这一刻他对于接引、准提的恶意。
“封神一事，关乎天地量劫，乃是波及众生的大事件。”
“而如今你竟然想要让我西方教一力承担，这还不够过分？”
“如此行径，哪还有圣人风范，哪还有圣人的担当？传出去怕是众生议论，道友面上也不好看！”
接引道。
通天听了这话，哈哈大笑起来。
笑完，他神色一敛，以比接引和准提更明显的阴沉扫视二人：
“这话从道友口中说出来，多少有些可笑。”
“想当初你等从红云道人手中求得紫霄宫里一尊席位，这才有了成圣之姿。”
“后续不思报答，反因恩大成仇，故意将红云深藏鸿蒙紫气的事情透露给鲲鹏，让他截杀红云道人。”
“如此行为，天地众生哪个不是心知肚明？要说议论，要说面皮，我哪里比得上你两个？！”
这话一出。
昊天、金母两个因为鸿钧命令，此刻随侍周边，被钦定为天帝、王母的童子。
这会儿只感觉紫霄宫的空气都冷了下来，有种令人不寒而栗的寂静，正在蔓延。
“嘶！”
“这是我们能听的东西吗？！”
金母神色紧绷，心中震骇。
“都说通天教主心直口快，可这未免也太过于锋芒毕露了吧！！”
昊天也是同样的震惊。
当年红云被鲲鹏伏击而死的事情，在洪荒可是轰动不小。
但很快随着接引准提证道成圣，议论就直接平息下去。
其中因果如何，其实正如通天所说，大家心知肚明。
可心知肚明是一回事。
这样直接说出来，那是把接引、准提的脸撕下来不说，还扔到地上践踏了一万遍。
别说接引准提不是什么大气的人。
就算他们是。
这会儿被人如此揭露阴私，也完全忍不了啊。
“通天，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准提脸上的苦色已经完全收敛，变成的恼怒。
当然，也可以说是恼羞成怒。
“胡说八道？哈哈，你二人要论神通，不过尔尔，但这不要脸的功夫，可真是登峰造极！”
通天面对准提的愤怒，不但没有收敛，反倒是大笑着继续嘲讽。
“找死！”
接引准提被通天一而再再而三的嘲讽，终于绷不住了。
怒喝一声，运转法力。
周遭虚空顿时发出哀鸣，如同水波般的褶皱不断扩散向八方。
“威胁我？凭你们也配！”
看到接引准提要动手，通天嗤笑一声。
同样心神动转。
刹那间只听铿锵清吟。
一道锐利无匹，有切割万物，洞穿寰宇的剑气爆发。
通天证道至宝青萍剑，悍然出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