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汉克的求助
“米国联邦探员就靠诈唬办案吗？没有证据，随意揣测动机，然后让他们口中的‘嫌疑人’自证清白？”
宗岚出声抱怨，汉克耸了耸肩，回给宗岚一个“你才知道”的眼神。
“微表情分析，测谎，卧底钓鱼，FBI很擅长把一些越线的搜证行为合理化，宣称是专业技巧。”
“而且，谁叫你刚才身边连个私人律师都没有，他们更不需要忌惮了。”
宗岚吐了口胸中的郁气，他当然知道这种事其实很正常，能严格照规矩办案的警员到哪儿都是珍惜动物。
像面前这位，前脚刚陪同联邦探员们，代表警方问话，后脚便准备对自己透露案件内情。
宗岚不还得感谢他吗，加上帮自己解围的事。
“汉克，谢谢之前你帮我说话，如果要我来，恐怕没办法说得那么义正辞严。”
汉克摆摆手，表示两人之间的关系不用那么生疏，接着语气真诚地给宗岚提出建议。
“你还是尽快雇佣一位私人律师吧，在这里遇上什么事都缺不了的。”
汉克的建议自然是为了宗岚着想，但……
“总要是值得信任的人吧，像内维尔那样不靠谱的律师，还不如没有！”
显然，之前内维尔给宗岚留下了极恶劣的印象，导致他对律师群体至今非常抗拒。
汉克见状也没有继续劝说。
他知道宗岚的情况特殊，万一随便雇佣来的律师确实别有用心，他和宗岚见不得光的合作都有暴露的风险。
“还是说说内维尔的案子吧。”
宗岚把话题带回正途。
“嗯，关于内维尔的死我所知其实并不多，甚至连他死亡的消息，都是FBI的探员通知我的。”
汉克开始回忆当时的情况。
“十九号的傍晚，我接到镇上旅馆的电话，一开口，我就听出对面不是旅馆老板夫妇的声音，他告诉我，有人死在了303房间。”
“我立刻带助手开车赶了过去，然后就见到了一大堆联邦探员，他们没让我进入现场，只是指挥我在旅馆外围设置隔离带。”
说到这，汉克语气中透露出强烈的不忿。
经过一个多月的熟悉，宗岚对汉克已经有清楚认知。
他不是个客观意义的好人，但他并不觉得自己是坏人，而且他对惩戒真正的坏人热情度极高。
那或许来源于家族荣誉感和暴戾的天性。
过去汉克在执法过程中，屡次因过度使用暴力被犯人反过来告上法庭，包括州内某位检察官，一样表态说正在搜集汉克是否存在渎职的证据。
小偷小摸会被他揍得遍体鳞伤，辖区公路上发现超速行为，他会一路跨州追车，即使最后他根本没资格开出罚单。
对帮派分子，他更从不吝惜射出枪里的子弹。
但他这种极端粗暴的作风，恰好也迎合了南方保守民众的喜好。
打击犯罪，就需要强硬手腕！
所以总体来说，汉克在大家眼里形象极佳，是个尽责的治安官。
这回头又助长了他不惜一切代价，将犯人绳之以法的信念。
结果现在伯尼镇上发生命案，且一看就是牵扯很深的大案，他却被联邦几大执法部门的探员，拒绝进入案发现场，只能在外围干点打杂的活计。
汉克能忍住脾气才怪了。
果然，和宗岚猜测的一样，他接着便开始怒斥联邦探员们对他态度轻慢，根本没想过合作破案。
“人死在我的辖区，消息封锁不了多久，镇上居民知道后肯定会担心犯人继续作案，等他们来问我什么时候能抓住犯人，我难道要跟他们说，案子已经被FBI接手了，不关我的事吗？”
汉克喘着粗气，上涌的热血让他脖子都胀大了一圈，被警服勒得难受，他恶狠狠扯开最上面的两个扣子。
“我要破案，抢在那群讨厌的联邦探员之前！”
汉克终于说出宗岚意料之中的话，同时他目光紧盯着宗岚，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很难吧，既然是他们先发现内维尔的死，说明内维尔早就在他们的视野里，而且是三家强力联邦执法部门，互相对一对情报，说不定犯人明天就被逮捕了。”
宗岚用非常平和的语气讲出自己的疑虑。
求助再紧急，也不会因为了解内情的时间而耽误。
“不！那些家伙虽然没和我分享一点案件进展，但我能看出来，他们是无头苍蝇！我干这行快二十年了，如果真凶在划定的嫌疑人名单里，那要做的根本不是选择题，而是证明题。老练的警探第一次和犯人见面就能闻到对方身上的臭味，然后，用各种手段一点点攻克他的防线！不会像现在这样四面出击。”
宗岚点了点头，他相信汉克的判断，却又继续提问。
“可确定了犯人又怎么样，除非是伯尼镇上的人，否则你......”
汉克听到宗岚这话，脸上猛地泛出喜色。
神奇的LAN果然有办法找到凶手！
他没忍住激动，直接打断了宗岚。
“只要在中阿肯色地区，都没问题，我们治安官一样很团结。”
汉克用力拍了拍胸脯。
“况且也不是一定要把FBI他们完全排除在外，需要的时候通知一声，那群家伙会及时赶到的。”
“好，那就只有最后一个问题了。”
宗岚注视着汉克眼睛。
“内维尔的尸体还在伯尼镇，并且没被焚烧，没受到阳光暴晒，对吗？”
宗岚语气幽深，内容更让人浮想联翩。
汉克脑海里莫名闪过曾听说过的，各种流传于北美的恐怖民俗传说，原本该高兴的他不知为何，嗓子突然有点干涩。
顿了几秒钟，才艰难地回答道。
“是的，内维尔的尸体就在警局的地下停尸间，他死于旅馆房间里，被人发现后很快装进裹尸袋，用专车运到警局，应该...应该没见过阳光。”
“今晚午夜，你来接我去警局，就只有你，不要有其他人！”
宗岚做出决定后，言行非常干脆。
他其实也不想看见FBI那群家伙继续在伯尼镇逗留，谁知道在调查内维尔被杀案的过程里，探员们的狗鼻子会不会闻到其他东西。
赶紧了结案子让他们滚蛋最好。
宗岚端起桌上的茶水，抿了一口。
旁边的汉克大概率不懂端茶送客的含义，但见到宗岚没有继续交流的想法，早就坐立难安的他马上说自己有事。
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