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偶遇潘局
妇人吐血这件事秦清也一概不知。
第二日下午，秦清也按照时间，来到永宁北街，玉麟池对面的街道上，等待潘局路过。
果不其然，没过一会儿，一个干瘦的中年男人骑着一辆粉嫩嫩的电动车，那车上，贴着可爱的卡通贴，上面是长长卷卷的夸张睫毛。
这一路，倒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潘局倒是稳得住，根本不管周围异样的眼光，哪怕旁人录下视频，他也是那副悠哉游哉的表情。
只是，当他要从玉麟池门前经过时，一道清冷悠然的声音传入他的耳中，“潘局，令母的半身不遂我可以医治，保证能在一个月内让令母下地行走。不如下来谈谈？”
吱嘎——
粉嫩嫩的小睫毛猛地停下来，潘局左右看了看，最终把视线落在距离5米开外，站在树荫下的少女身上。
四目相对，潘局一愣。
只见少女眼眸深邃如古井，嘴角微微上扬，展现出绝对的自信与从容，那身浑然天成的高贵气质仿佛是掌控生杀大权的王者，让人不自觉想要臣服。
秦清也扬眉，“怎样？聊聊？”
潘局眯了眯眼，久居高位的气场陡然释放，一瞬间，从普普通通的中年男人转变成官场说一不二的权威人物。
他审视般地打量着秦清也，语气威严。
“你是谁？调查我？”
不然怎会在他回家的必经之路上偶遇。
秦清也很干脆地承认了，“嗯，调查了，为了和你谈笔交易，调查到你有个瘫痪在床的母亲。”
潘局冷冷看着她，“你是说，你能医治我母亲的病？我凭什么信你？你有什么手段值得我信任？”
秦清也可不惯着他，语气不疾不徐，“信不信由你，我只给你一次机会。”
见她这般自信，潘局鬼使神差地相信了。
不为别的，只因秦清也给他的感觉很神秘，尤其是那通身的矜贵气质，还有那不容置喙的语气，莫名的让他感到一种绝对的权威。
潘局沉默半晌，从电动车上缓缓下来，走向秦清也。
他的步伐沉稳，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好奇和审视。
“你想要什么？”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充满了警告的意味。
“不管你要什么，如果这是你的一场骗局，我会让你付出代价。”
秦清也微微一笑，不以为意，“放心，我的条件很简单，一纸医师资格证即可。当然，我既然敢与你交易，自然有十足的把握。敢问潘局，令母现下病情如何？可否让我看上一眼？”
潘局想了想，最终还是同意了。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万一眼前这个小姑娘真有那等通天的手段，不失一次机遇。
“好！只要你能让我母亲正常行走，破一次例也不是不行。”
都能让瘫痪4年的老人正常行走了，说明人家根本不惧考核医师资格证，除非对方赶时间，否则不会直接找到他身上。
况且，一张医师资格证而已，对他来说就是一句话的功夫，答应又何妨。
——
一间干净明亮的卧室内，传出老人的轻微咳嗽声。
卧室门被推开，一个穿着朴素，气质优雅的赵雅芳推门走了进来，她手上端着一杯白开水，温声道，“妈，该喝药了！”
昨日下雨，房檐不知何时渗了水，许是受了凉，床上瘫痪的老太太竟发起了烧来。
虽然没那么严重，但到底是她这个做儿媳妇的不够仔细，此时的她内疚不已。
老太太见她端着白开水和退烧药，努力挣扎着：“呃呃呃呃——”
见她这般，赵雅芳忙问道，“妈，你是想上厕所？”
“呃呃呃——”
老太太拼命眨眼睛。
赵雅芳把水杯和药片放在床头柜上，转身掀开老太太身上的毯子。
毯子下面是一具弯曲变形的身体，由于长时间无法动弹，老太太身上的肌肉逐渐萎缩，肢体显得瘦弱无力。
好在她孝顺，时常给老太太按摩活动身体，不然4年时间足以让老太太那双腿变得骨瘦如柴。
赵雅芳伺候完老太太解决生理需求，这才去卫生间净手，看着那双曾经白皙娇嫩的双手变得干燥且拉拉巴巴的，心里莫名有点心酸。
就在这时，门口传出开门声音，紧接着丈夫潘明的说话声响起，“秦小友快进来，家里简陋，你可别嫌弃。”
紧接着是少女清朗的声音接道：“看潘叔说的，我也不是千金贵体，说起来，我家还不如潘叔家温馨呢，可见芳婶是个顾家的贤妻，潘叔好福气！”
听到小姑娘夸赞自己的妻子，潘局心中的喜悦显而易见，眼中满是对妻子的孺慕之情和隐隐的愧疚与自责。
“哎，这些年也是我对不起她，不仅要操心这个家，还要照顾瘫痪的老妈——”
他话还没说完，赵雅芳就走了出来，脸上带着温柔和善的笑，打断他的话，视线却是落在秦清也身上，眼中满是惊艳之色。
“你回来了，这小姑娘是谁？长得真好看。”
秦清也礼貌颔首，嘴角上扬道，“芳婶子你好，我叫秦清也，是一位医者，不请自来还请见谅。”
“医者？”
赵雅芳一脸惊讶，旋即反应过来自己的态度可能过激了，连忙收敛，但内心还是十分好奇。
“小姑娘，我看你年纪不大，居然还会医术？学几年了？学的什么科？”
秦清也淡然一笑，举手投足透露的都是矜贵优雅，“我学的是中医，不拘什么科目。”
大概意思是，全科吧！
“中医？你居然学的是中医？”
不怪赵雅芳震惊了，哪怕是潘明也没想到。
这年头，学习中医的人越来越少，就算学了，可在她印象里，出师的中医大都是老头子，再不济也会是个中年人。
仅在年纪上就能说明，想要中医出师，起码要有丰富的阅历和经验，否则，连最基础的把脉和辨认草药都不知道，更何谈治病救人。
若小姑娘说是西医，她也不至于这么惊讶。
秦清也似乎看出他们的不信，也不来虚的，干脆看向赵雅芳的面相，后者被她看得有些不自然，刚想说什么的时候，秦清也率先开口了。
只不过——
还不如不开口。
“芳婶，我观你面色萎黄，唇色淡白，目眶周围暗黑，舌质暗红，边有瘀点。常觉头晕、疲倦，口粘而腻。芳婶，你的月经周期是不是缩短，延长了？原来每28天一次变为每24天一次，经期由3天延长至5天。经血量增多，伴腹痛加重，腹部可触及一肿块，活动度差。已经持续半年了吧。”
夫妻俩相视一眼，潘明顿时紧张得不行，急忙问道，“秦小友，你是不是看出什么了？你芳婶到底得了什么病？”
秦清也一副气定神闲地压了压手，让他稍安勿躁，轻飘飘道，“这是子宫积聚，乃症瘕的范畴。中医对症瘕的理解主要是指子宫内发生的肿块，这类肿块可能是由于气滞、血瘀、湿阻或痰结等病理状态引起的——”
潘局、赵雅芳满脸愕然：“——那不就是子宫肌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