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回光返照？生生不息！
一朝突破，重获新生，顾长生心情舒畅至极。
站在藏经阁楼顶，俯瞰武当全景。
阳春三月，小雨绵延，武当山远看像是雨雾锁着绿障，浓云封住山隘，险峻的山峰在浅灰色天空的映衬下，渺渺茫茫，宛如一副泼墨的山水画。
顾长生不由生起要出去走走，领略武当风景的想法。
这百余年来，随着年龄的增长，身体衰老，再加上心灰意冷，他便将自己封锁在藏经阁，深入简出。
如今激活逆天悟性，踏上修行之路，心境自然有所变化。
念随心起。
顾长生也没有压制，顺其自然。
岁月之力悄然覆盖全身，灰白相间的头发重新变得苍白，重回未修行前的模样。
除非同样感悟出“岁月之力”的绝世强者，否则哪怕是打破天关的武道高手，也无法勘破他的本质。
手柱拐杖，拾阶而下。
藏经阁和往常一样清净。
只有寥寥几个弟子在其中寻找着自己所需要的书籍。
拐杖落在地上的声音在这里清脆异常。
几名武当弟子顿时闻声望来。
但看到顾长生的身影后，他们都愣在了原地，连书籍都忘记翻了。
尤其是几个年岁较小的弟子。
“这是谁啊？藏经阁怎么还有一位老前辈？”
“不知道，从来没见过，莫非是我武当某位祖辈人物？”
弟子们看着顾长生那苍老的面容，交头接耳。
“嘘！”
一些年长的弟子立刻出言制止。
“这是掌门和各位院首的师兄，你们得叫顾师叔！”
掌门和各位院首的师叔？！
“只是师叔？这年龄……看起来都有四五百岁了吧？”
年长弟子解释道：“顾师兄不会修行，只是百岁老人而已。”
“呃……”
那些年少的弟子面面相觑。
一位……不会修行的师叔？
他们还是第一次听说。
“不过，顾师叔一向深入简出，怎么今日有兴趣外出？”
年长的弟子疑惑的嘀咕。
“不会是大限将至，回光返照了吧？”
“听说将死之人，会在死前短暂获得新生，重走来时路……”
几名弟子望着顾长生的身影，怔怔的站在原地，不敢高声交谈，生怕惊扰到他。
顾长生已经打破人关三境，耳目变得极其清明。
弟子们的交谈自然落入他的耳中。
对此，他没有在意。
人生百余载，历尽红尘劫，就是从流言蜚语中走过来的，早已免疫。
离开藏经阁，撑开油纸伞。
春雨细若牛毛，润物细无声。
顾长生撑着油纸伞，拾阶而上。
早春三月，空气中弥漫着草木泥土的清香。
沿着布满青苔的阶梯不断向上攀登。
以往苍老的身体，哪怕是走出藏经阁，都会累的喘息，需要歇息。
现如今打破人关三境，一口气即便爬上山巅，都面不红心不跳。
这种勃勃生机的感觉，着实美妙。
站在武当后山山巅。
眺目远望，天地间好似垂下一道雨幕，在清洗着整个世界。
山林间的古木在雨水的冲刷下，愈发苍翠，如墨泼出来的一般。
“山河无限好啊！”
顾长生望着这美景，不由感慨。
这百余年来，他前半生都在忙着赶路，后半生心灰意冷，都忘却了这身边美景。
他不由想到了前世的毒鸡汤“不要着急赶路，停下来看身边风景”。
然而。
身后无归途，身前无前程，又怎么敢停下脚步？
好在，如今卸去枷锁，一身轻松。
顾长生漫无目的在山林间漫步。
他看春雨飘落，滋润万物；他听溪水潺潺，如声如乐；他观万物生发，破土而出。
渐渐的。
顾长生进入一种奇妙的状态。
他的灵识变得无比敏锐，自主蔓延开来。
他看到了隐藏在这场春雨背后庞大的天地灵气，在冲刷着整个世间。
而在天地灵气的席卷下，万物迸发出勃勃生机。
嗡！
顾长生周身迸发出一股玄而又玄的气息。
天地间的雨水在此刻猛地一顿，竟是停滞在了半空中，凝聚成一颗颗分明的水滴，其中映出无数道顾长生的身影。
【你观春雨有感，进入顿悟状态，领悟法术——‘生生不息’！】
轰！
伴随着浩渺仙音落下。
原本停滞在半空中的雨滴猛地砸落。
整个武当山都随之剧烈一颤，无比庞大，浩瀚的生机自山林，草木，溪水之中散溢而出，汇聚成一道洪流，涌入顾长生的体内。
道法自然功自主运转起来，带着这股庞大生机，冲破周身一百零八道窍穴，最终汇聚于丹田气旋之中。
本只有拇指大小的气旋，也随之暴涨，眨眼间便成长到拳头大小后，这才缓缓停息下来。
哗啦啦。
雨水落在油纸伞上。
顾长生从那种玄秘的状态中苏醒过来。
鼓荡的衣袍也平息下来。
“道法自然功，突破第二层了？！”
顾长生欣喜不已。
没想到随心而走，领略武当美景，观雨有感，竟然激活了逆天悟性，领悟了一门法术——‘生生不息’！
天地滋养万物，万物又回馈天地灵气。
周而复始，生生不息！
此刻的顾长生，就像是这山林间的一株草木，天地灵气无时无刻不在滋养着他。
哪怕不主动修炼，道法自然功都在自然而然的运转。
这无疑是省下了大量的闭关修炼时间。
“武道地关，通窍境！”
顾长生收敛心神，内视己身。
在先前那股庞大生机的冲刷下，周身窍穴完全被冲开。
所能炼化的天地灵气比之先前庞大了数倍不止。
丹田气旋也成长到了拳头大小。
依照此方世界的武道境界，是彻底踏入了地关第一境，通窍境！
“自修炼以来，才三个月时间而已！”
顾长生感慨无比。
遥想当年，他最羡慕武当掌门张百忍的天赋。
十岁突破人关，二十岁突破地关，四十岁打破天关。
而现在，仅仅用了三个月时间，便打破地关！
放眼整个天下江湖，古往今来都从未出现过如此妖孽的修炼速度。
“没想到这具身体没有练武天赋，在修仙上却如此出众！”
顾长生咂舌。
以修仙之资来练武？
真是降维打击啊！
“照此这样下去，在罗天大醮之前我能达到何种高度？”
距离罗天大醮，可是还有六年之久！
顾长生期待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