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取字
在电视剧中，有这么一个情节：
下课后正要收拾课本回去的明兰，被庄先生给留了下来。
庄先生手中拿着明兰递交上来的作业，颇有些无奈道：“哎呀。你这一手字啊......”
“学生惭愧！”明兰低着头说到。
“永字写好了，其它什么字都能写得好。此乃王右军留下的法门。”庄先生稍微偏了偏身子。“你写个永字来。写得好的话，今日就不用抄书了。”
“那、学生还是抄书吧。”明兰不假思索道。
庄先生闻言愣了愣，抬头看向了她。
“学生苦练多日，实在没有存进，不敢在学究面前献丑。无论学究罚什么，学生都甘愿受领！”
庄先生颇为无奈道：“也好。人啊，贵有自知之明，多少祸事都是逞强显能惹出来的呀。好吧，那就抄一遍《盐铁论》吧。三天交我，去吧。”
明兰听到要她抄《盐铁论》，顿时急了起来：“盐、《盐铁论》？学、学究，你这不是冤我的吗？《盐铁论》这许多字。您再饶我一天。四天，四天可好？”
《盐铁论》是西汉时桓宽所著。
西汉昭帝始元六年（前81年）期间召开“盐铁会议”，以贤良文学为一方，以御史大夫桑弘羊为另一方，就盐铁专营、酒类专卖和平准均输等问题展开辩论。
桓宽根据当时的会议记录，并加上与会儒生朱子伯的介绍，将其整理改编，撰成《盐铁论》。
《盐铁论》共十卷六十篇，每篇字数不等，从四五百字到三千多字，全书各篇加起来，一共有六万多字。三天抄完，平均一天要抄两万多字。别说是明兰，换做其他任何人，面对如此的抄书量，也要直挠头。
眼看庄先生低头读书不搭理她，明兰开始使用起了自己的美食大法：“那我给学究做一碗莼菜鲈鱼羹。前些日子，学究不喜欢小厨房做的鹌鹑。今日来了笋，我再给您做一道三鲜笋炸鹌鹑。再配上浓浓香香的鲈鱼羹。”
面对美食，庄先生终究没有忍住诱惑点头答应了下来：“四日。再多一天都不许！”
“谢谢学究。”明兰喜笑颜开。
“两碗笋。两碗！”
明兰自然是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要说庄先生也是个老饕，不然明兰的美食诱惑也不会奏效。
可见明兰的字，着实是让人咂舌......
练了多年也不曾练出一手好字，六姑娘也算得上是天赋异禀了。要知道她爹盛纮的字，是连官家都夸赞的。
不过，也有人说明兰一直记着自己母亲卫小娘的话，她在藏拙。
至于是真是假，无从知晓。
庄永翻开描红册子，随便指了四五个字，发现小长栋都认识，便夸奖起来。
盛老太太闻言，也非常高兴。
看着眼前这个唯唯诺诺的小男孩，庄永也起了恻隐之心：“今后若是遇到你六姐姐也不会的字，你尽管去西院寻我，我来教你。”
长栋虽然心动，但是想到庄永也要备考，摇着头拒绝了：“庄师兄和二哥哥一样，也要备考。我怎么能打扰师兄呢。”
“不碍事的。不过是两三个字，浪费不了多久的。你寻我问字，对我来说也是温故而知新啊。”庄永笑着说到。
小长栋踯躅片刻，小声说到：“谢谢师兄。”
“师兄弟之间，不必客气！”
眼见要到了用饭的时间，陈氏便带着庄永起身告辞。
过了两日，盛家买来了七弦古琴。
第三天下午，盛家姑娘们的古琴课，就在西院中开始了。
陈氏开始一手一指地教着三个兰如何弹琴，而且规定了时间检查作业。
对于三个兰的音乐天赋，庄永非常好奇。一天晚上吃饭后，他便忍不住问起了自家祖母。
“要说呀，这人和人之间的天赋，还真是不一样的。盛家这三个姑娘，就数四姑娘的天赋好的，不用我多教，很快就学会了。”说到墨兰，陈氏很是高兴。“四姑娘只要肯多加练习，要不了几年就能超过我呢。”
“那五姑娘和六姑娘呢？应该也很好吧？”
陈氏被庄永的话问的沉默了许久，这才叹着气说到：“五姑娘，不提也罢。天赋不好，也是个耐不住性子的。最开始的时候，一上午就拨断了五六次琴弦。至于六姑娘，虽然天赋不算好，不过还算坐的住，勉勉强强吧......”
庄永忍不住笑了起来。
陈氏睨了他一眼：“当然，她们再差还是比你要强一些的。”
“呃......”
庄永直接戴上了痛苦面具。
......
一阵北风吹过，天空下起了纷纷扬扬的大雪。
不知不觉，盛家的学堂已经开了半年，如今已经是十一月了。
外面大雪纷飞，学堂里面因为烧着火炕还是暖暖和和的。
检查完了长柏、长枫和庄永的课业后，庄儒开始了今天的课程：“翻过年二月份，就是各县举行县试的日子。和盛大人商议了一番，从今天起，我会给长柏、长枫和庄永三人的课程加担子。毕竟，长柏和庄永就要参加考试了。长枫虽然不参加，但是多听听也是有益处的。至于其他人，课程还是老样子。”
再过了年以后，盛长柏十四岁，庄永十三岁。他们两个的年龄不算小了，参加童生试好好锻炼一下是最好不过了。用庄儒的话来说：“不求你们通过院试。但是最起码县试和府试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大周制度，院试也就是童生试，三年举行两次。
院试分为县试、府试和院试。其中县试由各县县令长主持，确定举行的当年二月份进行考试。之所以要举行这么早，也是为后面的府试和院试留出来时间。
“既然是要考试，总要和外人交往。总是相互称呼姓名实在是不妥当。”说罢了课程，庄儒又继续说到。“既然说到了这里，那今日就给长柏和庄永把字给取好了。你们两个意下如何？”
“请先生赐字！”盛长柏和庄永两人站了起来，齐齐向庄儒行礼。
庄儒私下里曾经向庄永交代过，在课堂上要和其他人一样，称呼他为先生。
“长柏，字则诚。”庄儒思考了片刻，说到。“庄永，字子远。如何？”
“多谢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