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红衣亲侍
临近天黑，城里才下来人，丁掌柜带着学徒们到门口迎接。
总堂来的是个满头银发的老婆婆，带了个小丫头，只是简单的寒暄两句便进了院子。
叶云晚没有听夏明烨的装病，事关前途，她不敢做赌。
本以来夏妍会被反噬无法出席，没想到她却安然无恙的出现了，反而是她的跟班王婷婷不见了踪影。
偷偷打听才知道王婷婷居然死了，吊死的，死相凄惨，原因不明。邻居发现的尸体，连同吊死的还有她娘，而她爹还在窑子里陪相好。
叶云晚不禁联想到了那棵槐树和差点被吊死的那个梦，如果她没有破煞，死掉的也许就是自己。
选人前要先祭拜纸衣娘娘，自然也会顺带拜了叶云晚的牌位。众人祭拜时叶云晚的系统又弹出来了。
【受到信徒诚心祭拜，信徒+2人，愿力+20，当前信徒26人愿力值440。】
挺好的，又离系统升级更近一步，连人死了也没给自己减去名额。
“花婆婆，人都在这了，都是我精挑细选的好苗子，您瞧瞧谁有福气去纸衣娘娘身边伺候。”丁掌柜督促着学徒们排队站好。
花婆婆走到了一众少女身前，笑着道，“把手伸出来。”
少女们赶忙把手伸出，这可是事关前途的大事啊，好些人因为紧张手心出了汗。
花婆婆来到为首的少女身前，将一个黄纸剪成的小纸人放在她的手心。
通过纸人能知道少女们的阴气底蕴吗？但是纸人一动不动，没有任何变化。
花婆婆摇了摇头，显然是对第一个少女并不满意，丁掌柜陪笑着找补，“姑娘们才来一个月，底蕴不足也是正常的。”
花婆婆没有回答，微笑着径直走向下一个，纸人放在少女的手心，依旧一动不动。
直到第四个少女，她手心的纸人居然慢慢站了起来！
众人诧异，花婆婆满意的点了点头，唤醒纸人的少女也是满脸欣喜。
陆续走下来，能驱动纸人的还是在少数，当到林玲和张花花的时，她们手心的纸人立起来了，但纸人的身上，却多了一些浅浅的红色斑点。
花婆婆露出了惋惜的神色，“可惜了这好苗子了。”
到夏妍时，纸人立起。花婆婆露出了微笑。
最后到了叶云晚，当纸人放在她的手心时，她似乎感受到了一丝阴凉的气息在身体里面流转，兜兜转转，朝着手臂流动。
这是阴气？先前每夜冥想之时，叶云晚都觉得无聊至极，因为感知不到这所谓的阴气，仿佛这玩意并不存在一般。
纸人站起来了，但是同样有红色的斑点。
许是叶云晚有所不同，花婆婆脸上露出了惊诧的神情，眼神从诧异转变成惊艳，最后却成了惋惜，“这么好的玄阴之体，怎么就撞煞了呢！”
花婆婆看着叶云晚不禁叹气摇头，“可惜染了煞气，阴气已经不纯了。”
叶云晚见状心里也明白了些许，但还是忍不住问，“婆婆，这撞煞了会对我有什么影响？”
“你解了煞，自然不会有什么影响，好好调养一段时间阴气便能恢复。只是现在纸衣娘娘跟前缺人，等不了那么久。”花婆婆解释。
叶云晚明白了，身体需要调养并无大碍，只是这次进城她选不上了。
花婆婆在众人前走了一圈，最后把手点在了夏妍和她的小跟班张翠微上，“就你们两吧，收拾一下，明天跟我进城。”
被点到的夏妍和张翠微欣喜若狂，赶紧道谢后去收拾行李了。
剩余的学徒们面色各异，有羡慕、嫉妒，但更多的是不甘。
好些冲了柚子水的少女，认为就是柚子水害自己错失了良机。那几个突然生病撞煞的少女更是冤枉，明明资质更佳，却平白被害丢了前程。
“今日继续做纸人。”丁掌柜摆了摆手，叫众人散了。
而后，丁掌柜搀扶着花婆婆进入内院，内院的厨娘已经备好了一桌酒菜。几人坐下，气氛和谐。
“琦玉啊，你选的学徒都不错，只是那两人心眼可不少。”花婆婆才坐下，就笑笑说道。
琦玉是丁掌柜的闺名，她笑着给花婆婆斟酒，“瞒不过婆婆的眼睛，她们想去城里，自然要成全。”
花婆婆笑笑点头，转身向丁掌柜介绍，“知道你要重整旗鼓，所以今个给你带了个人。依依，给掌柜问好。”
旁边的少女会意，赶忙上前向丁掌柜行礼，“丁姑姑好，我叫许依依，早就听您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是气度不凡。”
丁掌柜仔细打量许依依，少女一身锦衣，满是恭敬，腰间别着的皮鞭一看就是浸过朱砂的，“姓许？许账房家的？”
“你也知道，小许她只会计算银钱，自然也想女儿学点本事，依依这丫头我看着也觉得懂事，天赋也不错，跟着你一定能帮你做些事情。”花婆婆帮忙说话，势要将人送给她。
“日后还需要姑姑多多照拂，母亲特地叫我给姑姑带了些薄礼，还请姑姑不要嫌弃。”说着许依依将一个锦盒放到了桌上，丁掌柜微笑接过，也不避讳，当着二人的面就打开了，盒子里面是条血红色的鱼，已经风干了。
丁掌柜面带惊讶，“这是血精灵鱼？”
“姑姑好眼光。这血精灵鱼可是葬灵山的血泉养出来的，及其罕见，就这一条也还是纸衣娘娘的赏赐。”许依依殷勤献礼，“这血精灵鱼对于筋脉恢复有着奇效。母亲想着姑姑应该用得上，便叫我送来。”
见丁掌柜许久不言语，花婆婆道，“有了此物，你儿子才能有机会重塑筋脉啊。”
“这可是好东西啊……”丁掌柜忍不住赞叹，瞧了好一会，才抬起了眼，“如此重礼我本不该收，可我又确实又极其需要此物，替我多谢许账房，你且留下吧，我自会多照拂你。”
许依依满脸欣喜，“多谢姑姑。”
花婆婆见她应允，也是高兴，事情成了她也能得一笔好处。
三人推杯换盏，谈笑风生，酒正喝上头时，门房赵大爷敲门打断了房内的笑语。
“丁掌柜，有人被邪祟冲了身子，想请您去村子里瞧瞧。”
丁掌柜点了点头，“走吧，去瞧瞧。叫上学徒们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