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醒悟的匈奴人
冬日的朝阳破开云层将光辉洒向大地时，太原城内城外已经是一副忙乱的模样。
城内，在张任和郭太、杨奉等人的指挥下，一万余名士卒重新站上了城墙，准备好滚木礌石等待匈奴人前来送死。
城外，匈奴人四万大军展开阵型，将太原城团团包围，攻城器械就位，欲要一鼓作气拿下太原城。
双方对于此战都势在必得，也都对己方可以获胜持百分百的信心。
“呜……呜……呜……”悠长的号角声中，匈奴人发起了今日份的攻城。
太原城下，一列列匈奴骑兵弯弓搭箭，用弓箭压制着城头的守城士卒，让他们没有机会阻拦长生天的子民们攀上城墙。
城墙上，一排排早已准备停当的木板竖起，挡在守城兵卒的前方，匈奴人射来的箭矢“剁剁剁”的全部射入木板之上。
偶有箭矢飞过缝隙，钉在后面士卒的身上，士卒闷哼一声，砍断箭杆继续专注的投入守城中去。
城墙下，一队队匈奴骑兵化身步兵，抬着临时制作的盾车便往前冲，架上云梯欲要往城头攻去。
抬头一望，滚木礌石如雨点般落下，有被砸中的，霎时间脑浆飞迸，鲜血四溅，倒在地上抽搐、哀嚎。
有那手脚麻利的，已经攀着云梯快要上到城头了，却被突然从木板后面伸出的长枪刺了个透心凉，无力的从云梯上翻落而下，顺带着砸翻几个正在努力往上爬的同袍，一起掉落城下，摔了个半身不遂。
……
战事从一开始便陷入了胶着状态。
已经有过数天交手经验的双方，没有任何多余的试探就直接进入了白热化的战斗之中。
一波、两波、三波……
守城汉军们打退了匈奴人一次又一次凶猛的进攻，长时间的作战使得他们疲惫不已，伤亡也不可避免的在逐渐增加。
“攻上去了，快，快、快跟上，不要让汉人又反冲回来了。”城下指挥战斗的千夫长眼见麾下的勇士已经攻上了城墙，拼命催促部下赶紧上去支援。
越来越多的匈奴人从这一小段出现防守真空的城墙段往上涌，眼看着占据的城墙越来越宽，千夫长兴奋得准备亲自登城时，城墙上异变突生。
在城墙上顽强抵抗，试图守住这段来之不易的突破口的匈奴人惊骇的发现，一员手持长枪的汉将，率领着几百名衣甲齐备，武器精良的士卒杀将而来。
那汉将所到之处，竟无一合之敌，与之遭遇的匈奴士兵一个个被长枪挑死于城墙上。
一阵骚动之后，汉军终于收复了这段城墙。
一切仿佛又回归了战斗开始时的原点，汉军守城，匈奴攻城。
匈奴攻上来了，汉军又把他们打下去了，匈奴再次来攻。
反反复复的拉锯战一直进行着，直至日暮西垂！
对匈奴人来说，今天有一个好消息，那就是攻上城墙的次数越来越多了，汉军应该马上就要抵挡不住了。
同时也有一个坏消息，那就是今天又攻了一天，除了伤亡将近四千人，一无所获。
不过想想即将攻下的太原城，几千人的伤亡似乎也不是那么不可接受。
无论是匈奴的单于、休屠王、首领还是到普通的匈奴士兵，都对战事乐观无比。
攻城已经持续了四天了，汉军明显要坚持不住了，明天再一鼓作气，肯定能拿下太原城，到时候城中的粮食就都是自己的了！
攻城第五日，天气有些阴沉，沉甸甸的云层仿佛要掉下来了一般。
“又要下雪了，这太原之战，也该结束了。”远处，拿着倍数并不高的单筒望远镜观察太原城战况的徐庶对徐晃说。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匈奴人今日已是攻城的第五日，如若遭遇重击，必定士气大降，此时我军若内外夹击，必能大败匈奴。”徐晃也接话道。
“待到日暮之时，便是匈奴人士气降到最低的时候，公明将军宜早做准备。”言罢，二人继续观察起太原城的战况来。
“杀！杀啊！”匈奴士兵呐喊着开启了今日的厮杀模式。
仿佛是前四日战况的翻版，并州军和匈奴人来回的在城头拉锯，但是匈奴人却始终无法彻底攻占城头。
“单于，情况有些不对。”渐渐从盲目自信中回过味来的休屠王死死的盯着城头凝望了一阵，然后冲须卜骨都侯说道。
“有甚不对？”
“单于仔细看城头守军，五日攻城至今，我们的儿郎已经伤亡一万有余，即便汉人伤亡要少些，那也有几千之数，可这五日来，城头守军为何未见减少？”休屠王提出自己的疑问。
“莫非，汉人在使诈，这太原城中根本不止一万守军？”巴都也回过味来，倒吸了一口冷气。
“如此，那汉人的目的就是消耗我们的兵力。”休屠王接着道。
“是了，他们怕我们回到草原，到时就奈何不得我们了，想要我们都死在这坚城之下。”巴都也恍然大悟。
“快快鸣金收兵，这仗不能打了。”须卜骨都侯也反应了过来，立刻下令收兵。
“呜……”
穿透力极强的牛角号声撕破了傍晚的长空，本就已经攻打了一天太原毫无收获的士兵们听得撤退的命令，如退潮般消退了下去。
城头，张任和郭太还正搞不清楚状况的时候，便发现远处已经卷起了阵阵扬尘。
“是公明将军他们来了！”戏忠兴奋的道。
“快，点齐兵马，等援军一到，我们立刻杀出去，夹击匈奴人。”张任也反应过来，迅速下达军令。
两万余奋威营和荡寇营士兵快速地在城内集结，只待主将一声令下，便要杀将出去。
“杨将军，有劳你率5000兄弟继续驻守太原城，为我等压阵。”眼看着远方徐晃率领的骑兵已经渐渐近了，张任对杨奉说道。
“诺！”虽然对不能出城杀匈奴人略感有些遗憾，但是杨奉还是很快接令。
“杀！杀！杀！”太原城城门突然打开，一万多精锐的汉军士卒杀将出来。
同时，匈奴后方也传来急报：“单于，后面有大量汉军杀来，后方保护的勇士们要挡不住了。”
“噗！”看着眼前杀来的太原城守军，又咋一听到后路被汉军截断，须卜骨都侯再也承受不住打击，面色突然变得无比潮红，一口鲜血喷出，软软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