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封侯之难
“列侯之位?你还真敢想。”韩安国没好气的笑了笑,“除了高祖开国,封了一百四十三位列侯。整个文帝一朝,就封了十名侯爵。”
“而景帝一朝哪怕经历了七国之乱,也不过封了十八名侯爵。”
“这其中还有因为外戚身份被恩封的轵侯薄昭,彰武侯窦广国,南皮侯窦鹏祖,因为拜相而被封的故安侯申屠佳,因为归顺大汉被封侯的高弓侯韩颓当,襄城侯韩婴等匈奴人。以及因为诸侯王子嗣身份被封的侯爵。”
“文景两帝四十年间,靠着军功封侯的只有八人。”
“如果你真能带着老夫封侯,你有任何请求,老夫一定满足你。”
“我要求也不高,视我如父就行。”
“你他娘的还真敢想。”
从大汉立国开始,原本的二十级军功爵制就迅速贬值。但侯爵,也就是军功爵的第十九级的关内侯,和最高二十级的列侯,依然保持着高不可攀的姿态。
因为常年没有战乱,甚至比开国时更为尊贵。
几乎成为了大汉一代人的梦想与追求。
韩安国没有责怪安国少季的不敬。他这时才觉得,安国少季身上还有些少年意气。
只不过封侯就算了。
李广和程不识,为大汉征战半生,都没能捞到一个侯爵。
自己的战功距离这两位,还是要差上好大一截的。
然而,安国少季却没有觉得,封侯有多难。
西汉是骑兵走上历史舞台的开幕。
汉初匈奴人靠着骑兵的兵种优势,碾压汉军。汉军则通过文景之治,爆出了大量马匹,建设了和匈奴人同样规模的骑兵部队。
但在现在,不管是匈奴人还是汉军,骑兵打仗都毫无艺术可言。直到两个帝国挂壁出现,才给战争注入了新的活力。
安国少季九世轮回,几乎每一世都和游牧民族开片,几乎见证了骑兵装备和战术发展的全过程。
不管能否完成天命任务,既然自己来到了这个时代,必然会打一场汉匈之战,不如提早准备,更新版本。
而在这个过程中,封侯是必然的。
马车悠悠,很快驶入了大夏城。
韩安国用用将军符节,直接占了县府,作为自己的讨虏将军府。大夏县令和县尉官任命为了将军府的属官,协助韩安国管理边境事物。
作为塞外重镇,韩安国准备将大夏城当做自己的大本营。
安国少季入城就和韩安国分开了,架着马车,来到了仁心堂。
经过数天的治疗,被周凡处以军法的军士都稳定住了伤情,全部回到了新乡亭养伤。
因为周凡连抚恤和身后名都不给这些有功军卒留,人还没死,就签发了抗命杖毙的执书。因此受了军棍的军卒,虽然被安国少季救了回来,但军籍中却是被纪录死亡。
这些边军最后当真成了安国少季的家臣。
好在现在八百万钱入账,安国少季也不愁没钱养活这五十个死士一样的家臣。
此刻已经是月明星稀,仁安堂内空无一人,只有大门还开着。
时不时从后院传来几道枝条噼啪声,提示店里还有人。
安国少季将李当户和骆开从车上卸下,放置在诊厅。
随后烧开水,擦拭身体,清理伤口,配药熬药。
桑皮线是没有的,药酒倒是有。缇萦夫人不差钱,药铺里还备有精盐。
看李当户睡得安详,安国少季直接用高浓度盐水和药酒对着伤口一顿洗搓,随后敷上药膏。
然后用布带固定裹紧伤口,撤去金针。
很好,没崩开。
等药熬好了,把药喝下去。
熬过今晚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了。
骆开的伤口就更好处理了。明明中了五六刀,竟然连大动脉都没伤到一根。到底是有些运气的。
清洗,包扎,喝药就行了。
缇萦夫人此时不知道忙些什么,等安国少季处理好了才来见礼。
月色与油灯的朦胧下,淳于缇萦面色微红,白皙的脖颈间挂着曾细细的汗珠,杏眼微红,隐隐有痕划过,为绝美的面容增上了一缕哀愁。坚挺的山峰微微起伏,如海般的胸襟不断涨潮退潮。呼吸间的急促声,显然是刚刚运动过。
安国少季嗅了嗅,没闻到什么奇怪的味道。
一个美人,大晚上运动,还运动出了些许哀伤。
倒是新奇。
“当户受伤了?严重吗?”
淳于缇萦来到前厅,一眼就看到了被安国少季扎成粽子的李当户。
李当户是淳于缇萦的亲人,淳于缇萦立刻紧张了起来。
“能做的都做了,就看他能不能熬过今晚了。”
安国少季也有些无奈。
中医在对外伤的救治上,的确有些劣势。尤其是汉初,受了刀兵之伤,基本靠命。
淳于缇萦立刻搭上了李当户的脉,眉头紧锁。
“的确很凶险。这种刀兵外伤,血府逐瘀汤也没有效果。”
这种伤在大夏城这种经常发生战阵的地方很常见,淳于缇萦每次都只能和上天搏命,但受限于医术,十个人能救回来两三个人就不错了。
这次也一样。
淳于缇萦不断推导病理,发现自己依然是那么的无力。
李当户躺尸的状态,勾起淳于缇萦被最不想面对的回忆
淳于缇萦的丈夫就是死于刀兵外伤。
当时自己也是这样,用尽了所有的医术,却只能看着丈夫的尸体逐渐变得冰冷。
内心深处的恐惧被勾起,淳于缇萦身子忍不住开始发抖,手脚也开始冰冷。
如果自己不是一个医者,只要承受伤痛。
而自己是一个医者,面对亲人的离去,却无能为力。这种煎熬,难以言说。
然而,就在淳于缇萦再次感到无力与挫败时,一双温暖的大手握住了淳于缇萦的冰冷的双手。
“人在害怕时,身体的血液会集中在心脏的位置,而手脚远离心脏,所以人的在恐惧时手脚就会变得冰冷。”
安国少季握住眼前佳人的玉手,想要通过双手,传递热量,连对方的心一同温暖了。
感受到安国少季手中传来的热度和力量,淳于缇萦心中的恐惧逐渐退散,取而代之的是久违的安全感。
“这是医术,还是你说来撩拨我的谎言?”
这种温暖,好像自己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感受过了。
虽然和一个少年手掌相握,于礼不合。但淳于缇萦却是没有放下的打算。
自己一个女人,容颜绝色,操持着偌大的仁心堂,被好事者传出风言风语可以说车载斗量。
遇到的撩拨也是数不胜数。
但自己何时曾经惧怕过,不是依然广收弟子,传道艺术。
关键是......自己现在很需要这份温度。
“自然是真实的医术,我若想要撩拨你,何须用这冰冷的医术当做借口。”
安国少季正气十足。他本就没有非分之想。
看了眼跪坐的被丝履包裹的玲珑玉足。
安国少季觉得,自己不仅能帮助有需要的美女暖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