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这何尝不是一种科幻片
“大哥哥，我们来比赛堆沙堡吧。
形状不限，看谁先堆好，只要你赢了，小雪就能满足你的愿望哦~”
娇小冬清雪兴高采烈牵住齐悔的手指头，往沙坑中间跑。
齐悔顺从地迈步跟上去，“无论什么要求都能实现吗？”
“那是当然的啦！”小女孩用空闲的左手狂拍胸脯。
这熟悉的既视感。
这股自信倒是从小保留到大了。
除外貌以外，到这时，齐悔才从娇小冬清雪身上找到她和少女冬清雪的清晰共同点。
“可是，还不知道我会提出什么要求，小雪你怎么就敢一口咬定自己能办到呢？”
齐悔真好奇这股自信是哪来的。
“肯定能办到的，小雪都已经能自己做饭了，所以无论什么事都能做的到哦！”
五、六岁的小女孩……自己做饭……
齐悔想想自己和妹妹们，同样年纪的时候别说做饭了，帮忙收拾碗筷估计都没想过……
无人看管，便自己玩……
无人做饭，便自己做……
无人依靠，便只能依靠自己……
冬清雪自信的源头找到了。
齐悔却后悔自己有此一问了。
好奇心害不害的死猫不知道，但绝对能害齐悔心里难受……
他不由下意识想抱抱这女孩。
但蹲下去，手才碰到小冬清雪手臂，对方突然紧皱眉头，‘哎呦……’轻叫了一声。
齐悔这才注意到，小冬清雪手臂娇嫩的肌肤上，不知何时突然出现了很多成对但不对称的青紫伤痕。
齐悔一眼看出那是成年人用拇指和食指掐出来的……
意识体产生变化了？小冬清雪的身高好像也增长了一点……
不，这不是重点……
施暴者的身份是？
齐悔心里其实已经猜出七七八八。
“小雪，你的手臂……这是怎么受的伤？”他还是问道，心中抱持着一丝丝侥幸心理。
“是……妈妈说看到小雪就会想起爸爸，会很生气……
但小雪的爸爸什么也没做错，所以一定是小雪不乖，惹妈妈生气了，妈妈才会罚小雪的，小雪以后学乖就好了……”
齐悔明明是意识体，却感觉胃肠一阵阵抽痛。
他错了。
那个人根本不是劣迹斑斑，是劣迹本身！
即便如此，小冬清雪还在维护母亲。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难道懂事的孩子就该多受苦难？
好人就该被人拿枪指着？
把自己的问题嫁接给孩子，还故意引导、想要嫁接她个人的仇恨？
气抖冷！
下头老仙女！
齐悔都要丁寒了！
“小雪没事的，已经不太痛了，大哥哥快开始吧，不然要输给小雪了哟~”
小冬清雪轻描淡写将这恶性事件揭过去，便蹲在地上堆起了沙堡。
齐悔只得暂时忍下愤怒。
提起精神，扯起笑容，先陪她一起堆沙。
娇小冬清雪堆的很快。
看来日常缺少陪伴的她，玩沙子已经很娴熟了……
齐悔从小和妹妹一起玩，堆沙、裁纸、捏橡皮泥这类幼儿活动无一不通，手艺活其实好得很。
要快速堆个像模像样的沙堡自然不再话下。
何况他的手有娇小冬清雪三倍大，要赢根本没难度的。
齐悔故意放慢速度。
之前什么都不知道，欺负小女孩就罢了。
现在已经知道娇小冬清雪处境艰难，却性似天使，如荷花般出淤泥而不染了。
要是还和她争胜负输赢，那还能算人吗？
‘识海寻妖’的线索总能问出来，没必要利用小女孩的愿望。
在齐悔有意放海的操作下，最终娇小冬清雪抢先完成一座小巧的沙堡。
“好耶！”伴着幼女稚嫩的欢呼。
齐悔也不由跟着长舒一口气。
有时候输比赢难啊。
既不能赢，又要给到对方压力，不能让对方发现你在放水，难度不可谓不高。
“是小雪赢啦，大哥哥要满足小雪的愿望哦！”
“好的，好的，小雪有什么愿望尽管提，只要大哥哥我能办到！”
轮到齐悔拍胸脯了。
奶奶滴，今个就算是豁出老命也得满足她一切愿望啊！
来吧，我的小宇宙已经填满萌系能量，蓄势圆满，只待燃烧爆发了！
齐悔已经打定主意，就算愿望超出能力外无法完成，那也要做个两、三件能让她同等开心的事儿，绝不让她有一丝一毫的失望啊！
“小雪的愿望呢……”
齐悔聚精会神。
“就是实现大哥哥的愿望！”
“啊？”齐悔张大嘴巴。
他哪种愿望没想过？
这种愿望他真没想过！
纵然他在堆沙堡的时候已经千思万想，做足了一切准备，也不禁瞠目结舌。
“嘿嘿，其实小雪早就知道大哥哥刚才是故意在让我啦，总是偷瞟小雪的沙堡还放慢速度，小雪都发现啦！
所以就算赢了，小雪还是要满足大哥哥的愿望~”
她真的！
我哭死！
齐悔单手捂住口鼻。
娇小冬清雪乖巧懂事至此，何尝不是一种科幻片？
小女孩似乎已经做足了准备。
她目光灼灼盯着齐悔，不想有丝毫妥协。
齐悔也只能接受这善意了。
他想了想，还是推进主线比较重要。
“大哥哥这样说或许有点奇怪，但这个问题不得不问。
小雪你……知不知道自己的未来？
比如脑子里有未来十几年长大后的记忆之类的？
一部分就好，能告诉大哥哥吗？”
齐悔决定借这愿望进一步挖掘有关冬清雪‘心灵创伤’的真相。
“未来？小雪不知道哦。”小冬清雪摇了摇头。
不应该啊，难道这里还有其他承载着冬清雪记忆的意识体？
摸摸下巴，齐悔又问道：“那么有没有什么让你感觉到难受的存在，比如怪物、妖怪、阴影之类的？
不需要确信，只要是这个世界上隐约让你感觉不适的东西，任何线索都行。”
如果找不到创伤点，直接找到附身冬清雪的妖怪也是一样的，两者间必有联系……
“不管是记忆还是妖怪，小雪有线索的话，肯定都会交给大哥哥的！”
“这样啊……”
她这样说，大概就是暂时没有。
难道突破点并不在小冬清雪身上？
又或者要先设法让她成长？
和预期的结果不同，线索疑似中断，齐悔难免有些失望。
“对不起，是小雪没用……”感受到齐悔的情绪，娇小冬清雪搓着手，似乎颇为歉疚。
“没关系，没关系！”齐悔连忙摆手。
安慰道：“大哥哥换个问题就好了！小雪这么厉害，用处大着呢！”
同时心里转瞬间已经百转千回。
苦思冥想，想要想出一个既能让娇小冬清雪能够轻松完成。
却又有些难度。
让她不至于觉得她的大哥哥看轻她，认为自己没用，能够恢复自信。
最好还要齐悔自己也能发自内心的心情愉悦……
对了！
“要不，小雪你帮大哥哥按摩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