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明升暗降，出任西凉刺史
“侯爷，你就给末将随便安排一个闲散职位。”
萧寒躬身一礼：“官职大小无所谓，只要是清闲就行。”
“等我休养几年，等风头过了，末将再出来领兵。”
今日庆功宴上，北府军诸位将领的态度都很明显，小侯爷谢安更是连正眼都不瞧萧寒一眼。
深深敌意一览无余。
谢玄礼心底叹气，可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
“你想做什么官？”
“只要不抢我这个镇北侯的位置，其他你随便挑。”
谢玄礼一脸大方道。
“咳咳。”
萧寒嘴角抽了抽：“我的职位还是侯爷来安排。”
“我安排？”
谢玄礼假意怒道：“让我安排，那你就继续统领北府军。”
“不行。”
萧寒直摇头。
沉默片刻。
“前些日子，朝廷刚好下了一封委任诏书。”
谢玄礼手捋胡须：“本侯原本不想拿给你，没想到你小子倒是给我来这么一出。”
说罢。
谢玄礼去了后殿，等折返回来的时候，手里已经多了一份折子。
“看看吧。”
“陛下准备让你担任西凉刺史。”
“西凉刺史？”
萧寒拿起折子看了一眼，随即眉头紧锁，看向镇北侯：“侯爷，能换个地方吗？那里不清净。”
“要是清净我让你去干嘛？”
谢玄礼瞪着眼睛道。
西凉郡位于大乾北境最西端，与沙陀、铁勒、北魏接壤，地势极为复杂。
境内下辖十一个县，二十三城，祁连山将其南北贯穿，西凉郡半数为山地，半数为平原，黄河跨境，乃是一座大郡。
西凉历来就是三战之地，对于大乾来说这里控制薄弱，却又不得不守。
西凉郡以祁连山脉为根基，在北筑城，名唤祁门关，阻挡北魏。
然而西侧却无险可守。
沙陀、铁勒和北魏本质上没有区别，都是草原游牧民族。
每年入秋，都会马踏西凉，烧杀劫掠，无恶不作。
“西凉乃是我北境六州的西侧门户，同时也是我大乾的西大门。”
谢玄礼脸色凝重：“这里交给别人，我不放心。”
“咳咳，侯爷，要不我还是回冀州当个守将算了。”
萧寒挠了挠头搪塞道。
“你这小子，还挑三拣四的。”
谢玄礼笑骂道：“虽说西凉确实是个苦寒之地，但以你的能力，当个刺史肯定没问题。”
“谁让你小子不争气，当初我让你多和婉儿走动走动，你小子恁是不当一回事。”
“正好朝廷的公文下来，你就挑个日子，麻溜的去西凉。”
“你的渔阳府军这次伤亡不小，我给你兵员补齐了，你全部拉过去，我没别的要求，就一个条件，你过去给我好好收拾那些沙陀、铁勒杂胡。”
谢玄礼眼底泛着冷色：“老虎不发威，真把老夫当病猫，这些年，为了应付北魏南侵，本侯才没精力去管他们，让这些杂碎蹬鼻子上脸了。”
“我干别的的可能不行，但攻城略地，冲锋陷阵我不输任何人。”
萧寒剑眉一挑：“渔阳府军就算了，一下子将渔阳守军全部抽走，恐怕北魏会有动心思。”
“我就在渔阳府军抽调五百精锐就行了。”
谢玄礼沉吟片刻，摇头道：“五百太少了，我给你五千人。”
“五百足够。”
萧寒自信道：“到了西凉，侯爷可得多给我拨点甲胄兵器，我需要招兵买马，还请侯爷多拨点银钱，西凉西侧一马平川，必须筑城，这都需要钱。”
“我给配五千铁骑和一万步卒的甲胄兵器。”
也许是出于愧疚，谢玄礼答应的很爽快。
“多谢侯爷。”
萧寒再次躬身道谢。
“委屈你了。”
谢玄礼拍了怕他的肩膀。
“等过两年，我便将你召回来，继续统领渔阳府军。”
渔阳府军作为北府军精锐中的精锐，乃是萧寒一手带出来的百战之师。
唯有渔阳府军在萧寒手里，才能动摇北府军的谢字军旗。
如今萧寒毫不拖泥带水的将其交出来，将谢玄礼心底的疑虑也打消了许多。
没有渔阳府军的萧寒，威胁不了他，将来也威胁不了他的儿子谢安。
这次。
名义上安排萧寒坐镇西凉，看守大乾西大门。
可实际上，和流放没有多大区别。
倘若不出意外，今后萧寒这位骠骑将军，再也无法进入北府军权力中枢。
就算要再度启用，也绝不会在他谢玄礼的手里，只可能是下一任镇北侯，也就是自己的儿子谢安。
虽然这明升暗降的手段不算高明，谢玄礼清楚萧寒肯定能看得出来。
但对方没有拒绝，这就足够了。
很快。
镇北侯府的赏赐便下来了，奇珍异宝，绫罗绸缎，金银财货，一车一车的往萧寒在冀州的宅院里拉。
大抵是当作补偿，而整个北府军高层，很快便得到消息。
萧寒即将前往西凉，担任西凉刺史。
前一刻。
还是风光无限的北府军中第一人。
后一刻。
就被发配到西凉这等苦寒之地。
听说在得到消息之后，小侯爷谢安和手下一群走狗开堂设宴，放肆庆祝。
有人欢喜，便有人愁。
而此时。
萧寒并没有待在冀州府邸，而是赶到了渔阳。
谢玄礼答应，只要渔阳府军名册中有的，不管是谁，他都可以带走。
渔阳将军府内。
渔阳府军，千户以上的校尉，偏将和副将都在。
有人一言不发。
有人义愤填膺。
有人愤然拔刀。
“将军，侯爷这就是给你明升暗降。”
石清脸色阴沉：“看似擢升您为西凉太守，继而却收了你的兵权。”
“我等为朝廷，为侯爷立下多少战功，何至于此？”
“难道就因为外面的几句流言蜚语吗？”
“兵权是我主动交出去的。”
萧寒坐在主位上，脸色平静如常，看不出任何喜怒，目光扫过所有人，顿时安静下来。
他淡淡道：“我不想多说废话，侯爷允许我从渔阳府军带走五百人。”
“不想去的留下来，继续驻守渔阳，想去的站出来。”
“将军去哪，老子就去哪。”
中郎将廖欢第一个站起来。
“算我一个。”
车前将军陆聚眉毛一挑：“渔阳府军没了将军，就等于没了娘的孩子，老子不想受别人的卵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