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来都来了
仙坊，也就是散修汇聚地，修士很多，但凡人也有，主要是修士的亲属、后人，经过一两百年繁衍，一下就多了。
白云仙坊的规模不小，很热闹，在一间铺子前，陈天看到了一对师徒，徒弟似要外出了，师父在温柔教诲。
“齐修，你去给人炼器，一定要爱惜手艺和名声，它会伴随你一生的。”
李玉满眼的关怀，将徒弟从懵懂，教导到能够出师，其中付出的心力，是不可想象的。
所以，在他心中，徒弟的分量很重，重过凡俗的亲情关系。
“师父，修仙界尔虞我诈，活得太直，会吃亏的。”
齐修眉眼的稚嫩，刚刚褪去，正是锋芒毕露之时，他眼神淡漠，对于师父的说辞，十分不赞同。
那些大道理，修仙界早就不兴了，这是一个强者为尊的世界，弱者再对礼法、道德报以尊敬，那是自我束缚。
“修仙要修心，心摆正了，才能走远。”
李玉认为，徒弟总有一天会明白的，所以不厌其烦的说着，哪怕被反驳了，也毫不在意。
“我走了。”
齐修走了。
走得很果决，他是一个不被礼法束缚的人，只追求强大。
“老板，那是你徒弟？”
师父两人的身影，越来越远时，陈天走过来了，和李玉站在一起，遥望远去的淡漠身影。
“是的，他天赋很好，心思灵动，将来定能继承我的一切。”
提到齐修，李玉言语中，有一抹骄傲之情，像是自家出了一个麒麟儿般，恨不得高高捧起。
这种热枕，让知道未来走向的陈天默然，道：“我这有一批精火矿，你收吗？”
他转移了话题，思索点破李玉的幻梦，是否有一点点残酷。
“当然了。”
法器铺子前，李玉很热情，他已经老了，早已丧失了进取之心，生意对他来说，是生活，也是在为徒弟赚取“盘缠”，图谋更远的远方。
陈天将一只储物袋，交给李玉，后者看过后，道：“质量很好，一斤给你十下品灵石的价格，你看行吗。”
一斤十块下品灵石，一共是两百斤，折算成中品灵石，是两百块中品灵石，对于一个炼气三层的修士，属于大钱了。
陈天想了想，没有异议，李玉给的是公道价。
他再次感叹，这确实是一个实诚人。
于是点破齐修的本性，让李玉伤神的事，他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是要看一看法器吗？我这小店是有口皆碑的。”
李玉见陈天没走，徘徊在铺子的法器前，以为他是要购买法器，在旁介绍。
架子上，摆放着数十件一阶法器，多是一阶下品，但也有一件一阶中品，是他近期的得意之作。
这是一口剑器，颜色淡红，柄口处铭刻着鸟纹，像是一对凤翅合拢的模样。
“坚守一生的炼器师啊，你听……”
陈天转身，眼神变得锐利，已是下定了决心，他看着李玉，当面抓起架子上剑器，法力催发，轻轻一荡。
“呜”
剑器泛红，一道道纹路浮现，将浸入的法力催发，凝聚成剑芒，于剑尖绽放，并发出剑啸之声。
“这声音……”
刹那间，李玉面色变得惊疑不定，作为一名炼器师，他对剑啸声，也有见解。
一件高品质的法器，法力催发，不该是这种声响的。
“剑音沙哑而低沉，是下品法器。”
陈天直言道。
这句话，像是鞭子般，抽在李玉的身上，他身躯一颤，道：“不可能啊，这口法剑是我月前炼制的，用清音石辅以数十种灵铁锤炼，其音应引吭高歌如凤鸣，清冽高昂的。”
正是他亲手所作，知根知底，他才判定剑器为一阶中品，可怎么过了数十日，品阶就下跌到底了？
“听说你师门有一种手法，可以以假乱真，遮蔽法器的瑕疵。”
陈天脸上，浮现出一抹怜悯之色，但既然相告，就不再遮遮掩掩了。
师门二字，已经能说明一切了。
“啊……”
李玉不信，疯癫似的，跑去察看其它法器，然后发现陈天所言不虚。
之所以他觉察不到法器被换了，是有人用了他的手法，做了遮掩。
而那个人，是他的徒弟。
一瞬间，李玉整个人如遭雷击，心神混沌，竟是一下跌坐在了地上。
如果法器被偷换了，他吃点亏，顶多郁闷一下，但这是让亲近之人背叛坚守了啊。
“李玉炼器师，此事你好生查一下吧。”
陈天不忍再看，一个将“手艺做立身之本，诚信当做人之基”的炼器师，骤然被打击了根本，失态太正常了。
他转身离去，留下一个失魂落魄的老人。
走在白云仙坊中，陈天掂量着鼓囊囊的储物袋，思索着购买一些修炼资源。
然后……
他看到了一座殿宇，修筑得气派，华光溢彩，门上挂着“如熙商会”四字。
如熙商会大门敞开，内里宽阔，各色修炼物品琳琅满目，还有修士看守，看出财力不小。
“大人，需要些什么？”
如熙商会的小厮，见到一个少年走了进来，其人气质极佳，面对着一众奢华，显得大方而平静。
他小跑着凑上前去，候在左右。
“有没有高品质的凝气丹？”
陈天问道。
一阶丹药有千种，有的效用惊人，又的十足玄奇，但不管怎么排，凝气丹都是前十的宠儿，是增长法力的首选。
“整个白云仙坊，就我家能拿出高阶凝气丹，但价格上会贵上许多。”
品质越高的凝气丹，杂质越少，效用越好，价格也贵，低阶炼气修士负担不起，许多商铺也就不进货了。
如熙商会的高阶凝气丹，一瓶十块中品灵石，概不讲价。
“贵了一点。”
陈天了解到，在道法兴盛的地界，这个价格得打个对折，但考量到白云仙坊的所在，着实偏僻，小厮说得有道理。
“给我来十瓶。”
他眼睛都不带眨一下，赚的灵石，就是为修炼用的。
“大人，等下有一场拍卖会，不知你可要参加？”
这是优质客户啊。
做成了一个大单，小厮喜上眉梢，认为陈天是一个大客户，介绍了一下即将开始的拍卖会。
“可以。”
陈天兜里的灵石是真不多，但想着来都来了，没有拒绝。
在小厮的指引下，他从侧门走过，转场到了另外一个大厅，分两层，二层是贵宾和包厢，一层是大众散位。
陈天坐在一层，不得说如熙商会挺讲究的，边上摆放着桌椅，上有香茶，一点没怠慢。
他喝着茶，等了一会，周围的修士越来越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