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小酒馆
街巷变得更加狭窄了。
路况也变得糟糕起来，颠簸在所难免，更主要板车还没减速，横冲直撞般行驶着。
“遭老头，特么又是你！”
“老混蛋……”
“死吧！”
轰！
看着一颗从天下坠落可说堪堪和板车擦肩而过的火球，以及涌动起来的魔法气息。
夏亚有点保持不了淡定了，不是担心那魔法攻击伤到自己，而是对自己究竟上了辆什么车的怀疑。
“赶时间……”
“借路……”
“别伤到我客人，老子我好不容易才接到一单！”
不过听到老车夫最后的喊话。
夏亚低头，他意识到一个问题，他把现钱都消费在红肉酒馆了。
而这时。
车不再颠簸，路也变得平坦宽阔不少，车速也缓缓慢了下来，漆黑的前方有光芒出现。
除了散发微弱光芒的老旧水晶路灯外，更多的光源是一些能散发出光芒的植株，比如灯笼草，就像是一盏盏挂着的明亮灯笼。
低矮老旧自带院子的房子外，有不少石椅，个别上面还坐着些人，上了年纪亦或残疾的老人。
原本像是悠闲乘凉聊天的他们见到驶过的马车，都不由自主停下，有向老车夫打招呼的，也有把目光投向夏亚的，有点奇怪的目光。
【退休的冒险者，名字或许已经被人遗忘，但称号还没有。】
个别老人还有如此的显示。
这让已经有点心理准备了的夏亚真正无语，特别是感到他们中不少人隐隐散发着和某独臂大叔相似气息的时候。
同时身体也隐隐作痛起来。
那都是些艰辛且充满血与泪的学剑日子，既有实际上的，也有使用训练模拟的，总之，就是不开挂之下，被某大叔无数遍痛揍的经历。
“到了。”
老车夫将车停下，也到了此行的目的地。
夏亚也见到位于路边的一家小酒馆，是的，和冒险公会总部及红肉酒馆相比，这只算个小建筑。
普通是两三层高度，外墙同样由粗糙的石块和古老的木材构成，不过却没有华丽的装饰或雕刻。
转而是有众多翠绿的藤蔓蔓延覆盖着，给人一种绿意盎然生机勃勃的感觉。
此外，门廊的两侧同样种植着一些娇嫩的花草，像是雏菊，微风拂过，带着花草的清香，让人不由感到心旷神怡。
而门廊上挂着一扇古老的木质招牌，上面刻有字迹——静谧之夜。
招牌旁边还挂着一盏古老的灯笼，发出暖黄色的柔和光芒，不过也能将不大的门廊照亮了。
【名为夜，住着人，既为守夜人，也是等待着夜的人，不知是等着夜临，还是夜逝。】
小酒馆的门是关着的，不过能透过雕刻着朴素花纹的木质窗框，见到里边寥寥坐着或走动着的身影，同时，也有隐隐的声音从里边发出。
“喂，小伙子，就这了，该给钱了！”
夏亚沉默了，表情有些僵硬，特别是看着老车夫花白的头发，以及伸手要钱那遍布伤痕的手掌，稍作犹豫。
“能赊账吗？”
老车夫听后一怔，紧接着。
“你没钱？！”
声音很粗也很大，如同雷霆一般，根本不像是一个气衰的老人发出。
夏亚更是从那声音，准确说此刻老车夫泄露出的气息中确认了一点，老车夫很强，或许比不过独臂大叔。
但是要拿捏现在只能保持在常态下的他是稳稳的。
夏亚擦了擦并不存在的汗，开口。
“是，不过我会尽快给你，明天怎么样？”
这是实话，不说某空间里那些不好出手但绝对珍稀的玩意，今天在公会夏亚也看到些相对简单也有钱的任务。
可是。
“不行，你个小伙子，是看我年老，想欺我这个遭老头。”
说着，老车夫从车上跳下，伸手就朝夏亚身上探去，动作非常的快，只不过。
嗖。
双手探了个空。
呃？
老车夫看了看自己落空的手，又看了眼移开几步的夏亚，沧桑的目光中有什么浮现，有些亮，而后又是向前一探，
这会却探了个着。
但老车夫又怔住了，看着伸起双手无辜状的夏亚。
“我现在真没钱了。”
老车夫随后一阵乱摸，自然空空如也，最后伸掌不断拍着夏亚的肩膀，喊道。
“你都能去红肉之馆了，怎么会没钱？！”
声音依旧很大。
而且这话出口后，夏亚能感到注意自己的视线或气增多了，比第一身惊响还多。
夏亚硬着头皮。
“因为去了那，我现在才没钱了。”
老车夫一默，像是感觉有点道理的样子。
夏亚见状继续开口。
“放心，我不会溜，明天，白天我去搞钱，晚上就给你，翻倍，咋样？”
老车夫想了想。
“除非你把这把剑抵给我！”
只是，眼里某种贪婪怎么掩饰不了，不是装的。
说着，他再度伸手，向夏亚背后的剑探去，可是，这次他又抓了个空，但是，这次手却没停顿，继续朝前探去。
闪，闪，闪。
一老一小两人就在一个小范围不断来回移动起来，就如同老鹰抓小鸡，两人都没有使用气，但却形成一道道普通人难以看清的残影。
“这剑是我吃饭的家伙，不能给你。”
“马车还是我吃饭的家伙呢，你还赖账！”
“明天就给你，真的！”
“我不信。”
“可以立字据！”
“这招我几十年前就常用！”
“……”
在夏亚和老车夫相持不下的时候。
嗖！
突然。
有一个巨大的酒桶如炮弹朝两人砸来，所携力道之大更是让夏亚隐隐发毛地步，甚至差点让他忍不住解开魔力的限制。
不过，刹那之间，他闪现位移瞬移般的挪开几个身位，可说堪堪躲过，还带着不知何时抱住了他的老车夫。
轰！
不过，那辆马车，准确说马拉着的板车就没有那么幸运了，被酒桶正正的砸中，瞬间就化成了零散的碎片，而那大酒桶却完好无伤的样子。
“要吵，一边去！”
那紧闭的小酒馆们，不知何时打开了，走出一个少女。
一个拥有一头白金短发，五官精致，身着普通侍女服，身材平平，但却有种说不出魅力的娇小少女，特别是从容走出的时候，散发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气势。
【人类曾经的天花板，很平，也很硬。】
与此同时。
“姐，我回来……”
“啊，夏亚大人！”
提着一篮子蔬果的索菲娅出现在街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