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灰姑娘
这是一位不同寻常的少女。
柔顺的金色长发如同瀑布一般垂落在她的肩上,发梢微微卷曲,面庞如瓷器般白皙光滑,五官精致而柔美,尤其是一双蓝色的眼睛,如同两颗璀璨的宝石。
不过樱桃般红润唇瓣,微微抿着,显出一丝紧张与拘谨,实际上她现在整个人都透露中与美丽外貌不相符的局促与不安。
看似白皙纤细的手有点不适应或不知所措地抓着裙角,对这身华丽的服装感到不太习惯的样子,仔细看的话,也可发现手掌并不细腻,而显粗糙,是长久劳作生成的茧。
轻轻提起裙摆,露出那双精致的水晶鞋,小心翼翼地迈步,生怕弄脏了身上的衣裳,也怕损坏了那鞋子,姿态由此显得笨拙难看。
【您有一位大侄子,多出一位小姨子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别问为什么,都是老国王的错,她不知道这点,她患病的母亲也不知道这点,生活在外城区的她如何能来到这里,不是因为灰姑娘遇到白马王子,只因为被人调查确定她拥有王室的血统,急需金钱的她也就把自己卖了。】
新贵们见如此模样的她,微微皱眉,有人更是直接开口,对年长者。
“我们需要的是一位公主,而不是一个村姑。”
年长者对少女的表现也不太满意,于是看向带领她过来的一个老女仆,后者直接就跪了。
“老爷,希望您能再给我一些时间。”
少女哪见过这阵仗,看到这些日子给她吃给她穿,还教了她很多宝贵文字和知识的老女仆要因她的表现受罚,于是抬头向座上的人开口。
“大人们……”
啪!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人抽了一巴掌,加上穿着不习惯的鞋子,一个重心不稳倒在了地上,也想起老女仆曾有过的教育,到地方后要低头,不要说话。
这一幕让年长者真正不喜起来,挥手就要让人把两人都带离的时候,又有人开口了。
“不如交给我一段时间,我手下有人在这方面是专业的。”
年长者知道这人是以买卖奴隶发家,正思索着,有人竞争。
“给你她就废了,不如交给我们来,我们同样是专业的。”
年长者知道这人是经营娼馆发家,犹豫起来。
这时。
有隐藏高手现身,直接从窗户外闪进来的,带着慌张的神色,而且不止一个,出现在各个新贵面前。
“大人,快走,出事了,得到消息,很多贵族都遇害了,狮子王家基本全员被杀,包括今晚去他们家的所有人!”
什么?!
新贵们保持不了镇定了。
而也这时。
宴厅中的骚乱和尖叫传达到了这里。
也有人匆匆闯了进来,不是下人,也不是高手,是个年纪不大的少年,身上带着血迹,满是惊恐的神色。
“父亲,母亲,哥哥,姐姐,还有大家,全被人杀了!我不想死,爷爷,救救我!!”
说完,就往年长者身后躲去,瑟瑟发抖着。
见此。
新贵们惊立而起,失魂般的想要撤离,但是没能做到。
因为一个黑发黑瞳男孩出现在房间中,浑身散发着股气势,莫名压得他们动弹不得的气势。
“为什么你们这时候就知道害怕了?”
没人回答这个问题,不知是无法回答,还是不知怎么回答。
有人则向男孩出手了,现在能动的,说明有点实力,但。
【死在他手中的人很多,因为他是一把剑,杀人是证明他价值的方法。】
噗!
夏亚反手一剑就将他,还有其余现身高手都砍了。
这一幕。
让新贵们像那个少年一样颤抖起来。
也让一些暗中的高手往外逃,一点职业素养都没只想保命的样子。
噗!
追命的一剑同样将他们大部分都砍了,只有个别不知因什么原因而被放过。
也就瞬息之间。
整个干净华丽精美的房间,全都染上血迹。
新贵们这时站不住了,站不稳了,脚软了,纷纷跌倒在地,唯一还站着的是那位年长者。
“你是……”
他没能开口说完,不是也有人抽了他一巴掌阻止他说话,而是有人直接将他的头砍了下来,
至死眼里都充满着迷惑,和今晚很多贵族一样,包括他身后的少年。
【伤残在他手中的人很多,您可到某个地窖中看一看。】
夏亚去地窖看过了,只有活不下的人。
老女仆也死了。
【死在她手上的人很多,因此获得赏识,现在她老了,开始害怕,害怕下地狱,或许也因这点,她开始尝试做一些善事。】
房间中还活着的。
就只剩那名少女了,也就夏亚的小姨子。
她此刻非常害怕,看着慢慢朝她走来的夏亚,害怕突然变成些别的,那像是比害怕更为重要的事。
“能先别杀我吗?”
【她想回去见自己母亲一面,最后一面。】
说完,还想跪地恳求,夏亚被吓到一般,阻止道。
“我没想要杀你。”
顿了顿,掏出个牌子丢给她。
“给你防身。”
少女下意识接过,是个普通的木牌,上面刻有一把剑,手工刻的,手艺不太行,像是涂鸦。
另外。
她神奇的能感到里边还有一把剑,就像之前见到可以轻松杀人的剑,隐隐还懂得如何使用,好像只需一个念头就能使出。
感到这点的小脸一白,差点就将木牌直接丢了。
好一会。
她再度抬头时,没有再见到那个男孩的身影,也就不能把木牌还给他,起身,看了看房中的景象,最终目光停在老女仆残躯上。
双手合十祈祷般念了好长一段在某人听来是乱七八糟般的玩意。
她脱掉水晶鞋,提起裙子,小心翼翼避过血迹,赤着小脚往外走去。
到了厅中,发现死人就更多了,而也有没死的,骚乱正是这些人发出。
她没注意到有些人正在偷偷扒死人身上的东西,只注意到那没动过的丰盛饭菜,还咽了咽口水。
什么都没动。
她朝一个偏门走去,来到个华丽的房间。
从一个豪华柜子底部掏出套简朴也洗得发白了的麻布衣衫,还有双破旧的布鞋。
她换上后轻松迈步离去。
贵重的衣裙和水晶鞋叠放整齐的放回到原处,唯一带走的外物只有那个刚获得的木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