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夜聊
朵莉丝低头看着自己的小腹。
“剑碎前，化成了两道光，一道将四周的海怪都砍了，还有一道融入了我身体中。”
视角其实不是很好，不再看着，而是用手轻轻抚摸着。
“我在深海里又待了些时日，而后决定离开大海，到陆地上，去寻找相似的光。”
朵莉丝开始使用那类似香波的事物开始揉洗，香气很淡，却很快弥漫满整个房间。
“在我很小的时候，母亲除了给我讲过那剑的传说故事外，也讲过陆地上的事，人类的故事，还有冒险之都的故事，因为她觉得传说中的那人和冒险之都创建有关。”
又在里边浸泡了一会。
“陆地上对我来说一切都是陌生的，好在，我在那把剑那里生活的那些年，每天感着那光中，不知觉中我已经变得有些强，另外我身体里那道光也护着我。”
朵莉丝起身，有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房间，映照在水面上，也有洒在那洁白如玉吹弹可破的肌肤上。
“我最后抵达了冒险之都这里。”
她过去将透气的窗户关上，不过还是有月光能透过玻璃映入，于是又把床帘拉上。
“我开始寻找这个城市的秘密，也可以说创建这城市那人的事迹。”
她回到浴池边上，那还有个洗漱台，漱口完后。
“我没能找到多少，都些是大家熟悉的，亦或和那把剑一样失真了的传说故事，他整个人就像不存在一样，也像是被人给从历史中抹除了一样。”
她用浴巾轻轻擦拭起身上残留的水珠。
“我没找到他，也没找到那类似的光。”
她又开始缓缓擦拭起那头长长快拖到地板了的蓝发。
“光没找到，我却遇到了另外一个人，一个落魄潦倒的人。”
她打开老旧的首饰盒，里边拥有不少极具海洋特色的饰品。
“他说他是我父亲，也拿了很多证据，我相信了，他也快死了，不是老死，而是得了病。”
她将饰品都拿出，下面有折叠起来像是垫子般的轻纱。
“我积蓄都花完，都不见好，当时，我在这城市中认识少许人中的一个，她也是一个有名冒险团的副团长，介绍我来了这里。”
她取出轻纱展开，是件近乎透明，薄如蝉翼，用不知何种藻类生物编织而成的纱衣。
“这里花钱什么都能买到，也包括救他的命，当时，老板给我的选择有三个，一是我们一族中独有的天生蚌珠，二是我自己身体，三说看在一个人面子上给我次离开的机会。”
她将纱衣穿起。
“我选了第一个。”
她开始佩戴起拿出的那些首饰。
“老板没有治疗他，因为他没有病，他是装的，他也不是我父亲，而是我父亲的朋友。”
她戴上了一对贝壳形状的耳环，每只耳环上又都镶嵌着一颗小巧的珍珠，这是她第一次戴，还是穿刺型的，却面不改色的刺过那娇嫩的耳垂。
“他想要的是我的蚌珠，蚌珠只有我们心甘情愿下才能取出。”
她戴上几圈由珊瑚和珍珠编织的手链，还有同款的脚链。
“蚌珠取出后，我们也会死。”
她戴上一条由海蓝色宝石和海草编织而成的项链，至于原本佩戴的生命项链早在下水前就随着衣服这些脱下了。
“但我没有死。”
她戴上一顶透明水晶雕刻而成的发冠，上面点缀着几颗晶莹剔透的水滴形蓝色宝石。
“因为我身体里还有一道光。”
她还剩一样饰品没戴。
这时从洗漱台旁镶在墙的一面镜子中，她看到自己那难看起来了的面容。
不知从何时开始变得难看起来的，就像过往无数个日夜忍受完那痛苦煎熬后见到那水鬼般的自己一样。
她又从洗漱台下取出一套化妆品，都是由海洋中的材料制成。
轻轻涂抹上一层细腻的粉底让肌肤显得更加光滑和白皙，再添上珍珠粉让脸颊泛起一丝自然的红晕，又用眼影轻扫过眼睑，不让眼睛看起来那么暗淡，也涂上了一层透明的唇彩，使得她的嘴唇显得水润而诱人……
……
朵莉丝嘴角重新拉开一道微笑。
拿起那枚海草编织成的戒指。
回到大贝壳边上，也是夏亚的身旁。
“后来，我把那道光凝结成了一颗新的蚌珠，现在就在我体内，而我想把它给您。”
说完，她将手中的戒指递过。
“能帮我戴上吗？”
“不能。”
朵莉丝笑得更开了，于是伸手，想去抓他的手。
这时。
夏亚开口。
“你的话里有问题。”
朵莉丝一愣。
“什么问题?”
夏亚开口。
“很多问题。”
“哪些？”
夏亚默了默。
“比如，你身体里没有那道光，也没有新凝结出的珠子。”
朵莉丝僵住了。
好一会。
“有哦，我之前说过，蚌珠是特殊的，不是我们心甘情愿的话，取不出，也感不到。”
夏亚说道。
“那你对我还有现在做的事心甘情愿？”
朵莉丝一怔，不过这次很快回过神来。
“是的。”
夏亚说道。
“我现在依旧什么都感不到。”
朵莉丝回道。
“你被我束缚住了。”
而后。
她就瞪大了双眸。
夏亚从床上站起。
“你已经变得很弱了。”
不止弱，还真的快死了。
朵莉丝抿了抿唇。
“我体内真有光，也有珠子，我可以现在就证明给你看。”
说着就朝要朝他贴过来。
夏亚闪开了。
扑了个空的她，身体失衡也失力般的摔倒了。
夏亚本能想去接住，但还是忍住了，可说眼睁睁的看着她扑倒在地。
安静。
好一会后。
朵莉丝爬起，没有站起，而是蹲着，埋着头，抽泣着。
这辈子只有安慰过一个小姑娘经历的夏亚不知如何开口。
许久。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不接受我？”
“那你真的想给我吗？”
“嗯。”
“为什么？”
“我就是想给你呀。”
“为什么？”
“你身上有着我一直想找的光在。”
“先不说那玩意存不存在，你喜欢的也只是那光，而不是我，对吧？”
“不是的。”
朵莉丝喃喃着，却没有做出解释，好一会后。
“我不漂亮吗？”
“漂亮。”
“你就不想要吗？”
“不想。”
“骗人，我洗澡的时候，你虽然没有正眼看我，但你心动了，还有……”
夏亚不想解释这个问题。
“还是回到那个问题，你真的心甘情愿吗？”
朵莉丝沉默好一会后。
“我快死了，我能感到你也知道，在看我那眼的时候。”
夏亚疑惑问道。
“回到海里也会？虽然这里离大海很远，但我能保证在天亮前带你回去。”
朵莉丝一颤，缓缓抬头。
“你今晚说让我回海里，是觉得我回去就不会死，现在也这么认为？”
夏亚想着旁白提到的某个故事。
“不是吗？”
朵莉丝摇头，勉强笑着。
“不是。”
朵莉丝见到夏亚此刻表情罕见变化，再想着先前的对话，某种忐忑真正的散去，站起再度贴了过去。
“所以，要了我吧，我体内的光会点亮您这颗暗星的。”
夏亚听后一震，也回过神来，并再次闪开。
看着眼泪再度源源不断涌出的少女。
不由生出她还真是水做的想法同时。
“我们去做一些更有意义的事吧。”
“呃？”
“带我去见你刚提到过的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