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结果
当她敲开聚福楼的后门时，伙计看到地上的水桶，就客气地道：“我们这不收普通渔获了，您去找其他地方看看吧。”这里的伙计无论做什么对待客人都客客气气的，毕竟能在这里当伙计的人未来基本已经定型，而这里来往的不是修士就是前途大好的未来修士，万一被人记恨上，是真有可能出现灭门惨剧的。
周瑶见状把水桶上的荷叶取下来，伙计一看，马上陪笑道：“不好意思客官，您这边请。”说着就把门打开，让开身子。
她没说话，挑起担子进了后院，没过一会儿伙计带着掌柜过来，看过水桶中的红鱼后，掌柜开出了一斤八符钱的价格，周瑶皱了皱眉，易场中的灵鱼都是一块灵石一斤。
掌柜可能看出她的想法，就道：“市面上出售灵鱼的价格是一块灵石一斤，这收鱼的价格肯定要低一些，毕竟我们也是要赚钱的。”
周瑶有些犹豫，她对这中间的弯弯绕并非很了解，但想想这价格还在她的接受范围内，就点了点头。
掌柜看她同意了，就直接开始算账：“这红鱼重六斤七两，每斤八符钱，给你算五十六符钱，我看你这还有一桶鱼，我给你按照一符钱三斤算，是九符钱，一共六十五符钱。”说完就从储物袋中掏出符钱。
周瑶见状，直接道：“直接算六块灵石吧，就差这一符钱了，掌柜您给凑个整吧。”
掌柜见状就哎呦地道起苦来，不停嘴地说了一会儿，看周瑶坚持，才有些不情不愿地松口，好像自己吃了多大的亏。
周瑶笑眯眯地接过灵石，水桶中的鱼已经被伙计倒进缸里，挑起空担子就告辞了。
灵石装在身上有些招人眼，可惜灵囊不方便装在身上，要是能有储物袋就好了，想到掌柜手中的储物袋，她就有点眼馋，有一个随身携带的储物空间多帅啊！
灵囊中已经装满灵石，周瑶把灵石分成两份藏好之后，就没再出去，一大早忙到现在，她早就有些累了。可能是辟谷丹的作用，进入宗门之后，她的个子蹿得很快，现在已经超过五尺，而经过这两年的锻炼，她的力气也变大很多，能够挑着两桶水上下山。但归根结底她也只是一个十岁的孩子，干完活更容易累。
她趴在床上躺了一会儿，觉得无聊，随手一挥，在床头摸到一本书，拿起来就开始看，下一秒反应过来时她都有些笑了，勤学苦读两年，她都养成看书的习惯了。想到现在无事，就随手翻起书来，“圣曰：有物混成，先天地生，惟象无形，窈窈冥冥，寂寥淡漠，不闻其声，吾强为之名，字之曰道。夫道者，高不可极，深不可测，苞裹天地，禀受无形，原流泏泏，冲而不盈，浊而静之徐清……”
上面这段话是《道玄真经》第一卷《道原》的内容，意思是圣人说，大道浑然天成，在天地之前就已存在，我们的世界在道的作用之下，在默默生变化，道虽然没有什么具体的形象，但我们能感受到它无处不在，我们看不到也听不到它，但又知道它就在我们身边，所以我就给它起了个名字，称为道。大道啊，高远到无人能及，深厚到无法测量，能够包罗天地万象，万事万物都从无形的大道化生而出，大道的发生就像泉水一样自然而然的汩汩涌出，磅礴充沛，满而不溢，即使看似混浊，只需静静守候就可以慢慢澄清。
不过从读书的时候，周瑶就有一个疑问，对于她的认知而言，身边无所不在的是空气，先天地之前而存在的是粒子，构成世间万物的是元素周期表，影响世界变化的是因果、是扇动翅膀的蝴蝶，这些于这个世界而言同样无形无质，这也算是道吗？是道的部分显现吗？“浊而静之徐清”，浑浊的水只要静静守候就会变清，只是等其自然发展吗？袖手做一个旁观者？
如今这些疑问再次涌现心头，“啧，麻烦。”周瑶把书扔到一边，扯着被子蒙上头，睡觉睡觉，现在想这些还太早，等修炼之后再慢慢考虑这些问题吧。
第二天一早周瑶就来到演武场，此时钟声还未响起，这里就已经有弟子在练习拳脚或剑法，她这几天忙着钓鱼没顾得上练剑，就找了个无人的角落补上功课。
先是一招一式地练习，保证招式准确，练习完一遍后，才开始练习连招。
直到钟声响起，周瑶收起剑势，进入队列等待教习。
几位教习再次同时出现在演武场，刘教习站在队列前面，如上次一般，神情严肃地宣布有六名弟子考核不通过，被念到名字的弟子出列站到一边。队列中出现了一阵骚动，修炼就在眼前，谁也不希望自己是那六人之一。
周瑶紧抿着唇，安静等待刘教习的宣布。
随着刘教习念出一个个名字，那六名弟子一个个面色苍白，有几名弟子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哭了出来，不肯出列，还向几位教习求情，哭诉自己这一年有多努力学习。
周瑶认识其中一名女弟子，她的确学习很刻苦，每次去学堂都能看到她在努力学习和背诵。她看向几位教习，只见刘教习冷哼一声，“修行本就是逆天之举，唯有天资有机缘者方可有成。你等连这小小的考试都过不去，便已说明资质机缘都普通。如今不过是要再学一年，就如此作态，心性如此不堪，更遑论修炼。”说完，直接大袖一卷，将留在队列中的几人提到前面来。
李教习和张教习二人联手将几名弟子压制住，一并带离演武场。
周瑶心思复杂，刘教习这话其实已经给这六名弟子的道途判了死刑，她看着队伍中的空位，明明只少了六名弟子，留下的空白却明显地刺眼。
算上上次被筛掉的八名弟子，两次考试加起来，这已经是学堂中近乎五分之一的弟子了。
而他们甚至还没接触修炼，也可以说是倒在了黎明前。
这时，刘教习再次端正脸色说道：“你等既已考核通过，日后便要踏入修行。但你等需谨记，‘千里之行，始于足下’，望你等有朝一日能筑基有成，得成大道。”
周瑶回神，随其他弟子一起恭敬答礼。
之后刘教习让他们返回学堂，接下来就是传授他们引气之法。周瑶听完所有的心思都被抛之脑后，心中只剩下激动，终于要接触到真正的修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