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似是非是
小昭一时无语，她对陆浔的可恶程度已经有所预料，没想到还是低估了他。
岳灵珊更是庆幸，还好他们方才是先去的峨眉派，要是让陆浔这个坏家伙先来华山派，对着她娘亲就是一顿操作...真是想想都觉得不寒而栗！
可在点破陆浔的小把戏之后，岳灵珊顿时又陷入了两难境地：华山派的女子稀少无比，除了娘亲，也就是自己了。
陆浔的言外之意很清楚：要是不占点小便宜，他绝不愿意去做赔本儿买卖，拿着解药去救人。
解药在人家手里抛着玩，不当一回事，身后是受苦受难的，等着解药续命的爹爹娘亲、师兄师弟，岳灵珊咬着嘴唇，迟迟做不出决定。
陆浔缓缓伸手，摸向岳灵珊的脸颊。
岳灵珊如临大敌，也不顾原先将华山派护在自己身后的目的了，连忙往后退去，不让陆浔碰到自己。
岳灵珊气急道，“登徒子！你、你要做什么！”
“我要做什么你不都看见了吗？”陆浔淡淡道，“你娘亲碰都不让我碰一下，你还能不让我碰？”
陆浔看了名为妇人、实为处子的岳灵珊一眼，笑容莫名有些恶劣。陆浔收回手掌，故意道，“反正你不是已经成亲了吗？又不是什么黄花闺女，怎么碰都不让碰一下？我记得元国又不是宋国，不讲究什么贞洁牌坊。”
岳灵珊怒目而视，她怎么不是黄花闺女？小林子不知道为什么，一直不肯碰她...只是这话怎么好和陆浔说？
“我是清国人，承袭的是明国礼教！才不和你们元国一样！”岳灵珊冷冷道。
反正陆浔无所谓，也不打算和岳灵珊继续讨论这一点，“随你吧，反正难受的不是我。”
小昭在一旁轻轻摇了摇陆浔的手，哀求道，“公子...”她讨厌峨眉派，却对岳灵珊不甚讨厌，怎么能在一边袖手旁观？
“小昭，你到底是哪头的？你是我的丫鬟，不应该帮我吗？而且我又没打算要她的清白，做的不算多过分吧。”陆浔无奈道，装着七虫七花膏的小瓷瓶在他指尖来回晃动，牵动着岳灵珊的心神。
“无趣，不要就算了。”陆浔忽然开口，作势欲扔。
岳灵珊被陆浔的动作吓得不轻，急忙阻止，“别——我要！我答应！我答应！”
“答应什么？”
“...总之，你别想着碰我娘！”岳灵珊脸色阴晴不定，握紧粉拳，“你要是真想做什么，放过我娘，对我做就是了。”
岳灵珊对娘亲很了解，她娘性子刚烈，平生以气节为重，真要是遇到什么...一死免辱是肯定的。
为人子女，有所牺牲理所当然。而且真正促使岳灵珊决定的是，情况确实如陆浔所言，他对周芷若、丁敏君其实并没做什么。
江湖儿女不拘小节，岳灵珊勉强能以此说服自己。
雪白的手掌伸到陆浔面前，岳灵珊冷冷说道，“我答应你了，把解药给我！”
陆浔淡淡一笑，“给你就是。”
他将小瓷瓶放到岳灵珊手上时，还趁机摸了一把，这让岳灵珊咬紧牙关，恶狠狠瞪了她一眼，随即握住来之不易的解药，匆匆离去了。
小昭望着岳灵珊的身影，欲言又止，终是重重地叹了口气，“我总感觉...像是在看另一个自己似的。”
其实，仔细想想，她又和岳灵珊有什么区别呢？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规则都是别人定的，找不到破解的办法，想要活下去，想要过得好一些，就只能顺从。
先前捉住她们的是赵敏，大家同为女子，赵敏不会对她们做什么，换成陆浔就截然不同了。
“小昭你和她不一样，你是我的丫鬟，她是华山派的弟子。”
看着眉间郁郁的小丫鬟，陆浔抬手帮她抚平了，轻笑着道，“而且，要不是某个小丫鬟实在不懂事，我又何必要在外面找别的女子？佛家有佛祖割肉喂鹰，要不你学个观世音菩萨，肉身布施度化一下我？兴许我就弃恶从善了也说不定？”
小昭哼了一声，“我信奉的是西域的大云光明尊，不信什么劳什子欢喜佛、观音菩萨！你就别想啦！”
二人说话间，岳灵珊已经折返回来，她一介女犯，能过去送个解药就顶天了，守卫狱卒怎么会让她在囚室门口逗留，这是被赶走了。
“回来了，那就走吧。”
陆浔拉着小昭，岳灵珊亦步亦趋，三人一路离开了囚室，往临时居室走去。
万安寺的宝塔统共一十三级，六大派就算全部关完了也还剩下不少空房间，剩下的这些地方自然都归驻守的兵士守卫居住。
苦头陀、玄冥二老和陆浔等“高手”，赵敏有将他们安排在单独的一层，为了显示照顾，住宿条件最为豪华。
走到临时住所那一层，陆浔忽然神色一动，看到一位老熟人。布衣芒鞋，黄袍番僧，不是大轮明王鸠摩智又是谁？
鸠摩智眼下正与一个面目俊逸的中年男人战成一团。
二人的战况激烈，短短时间就拆解了数十招，却都默契地没有动用内力，一时间打得是难分难舍。
他们本不该如此有“默契”的。显然，和鸠摩智对战的倒霉蛋又是被赵敏捉来的“六大派”其中一位宗师人物。
武痴鸠摩智大抵是见猎心喜，想独自收集起其余几个门派的武功，这才选了一个。
陆浔将目光往旁边一移，发现两个江湖侠客中间还站着个书生打扮的翩翩公子。那公子无聊地看着鸠摩智比武，不时打个哈欠。
“陆公子！好久不见。”那公子正是段誉。
段誉不喜武事，鸠摩智却热衷武功，相处的这段时间段誉可谓不厌其烦。忽然看到个熟人，段誉倒也不计较陆浔打得他吐血，兴高采烈地向陆浔招手问好。
“段公子。”
伸手不打笑脸人，陆浔微一颔首，算是同他打了招呼，“你怎么会在这里？”
“还能怎么来的？自然被大和尚带来的。”
段誉苦笑一声，自来熟地向陆浔倒起了苦水，“小生实在是不明白，这些武功到底有什么好，居然能让大和尚这么痴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