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大哥小弟
“下属？凭什么。”
卓娅的眉头不悦地皱起，似乎对于莫兰的话相当不满意。
“你这个小豆丁，要也是你当我下属才对。”
卓娅双手横抱在胸前，英气的眉头高高扬起，颇有几分倨傲的狼王风范。
莫兰转念一想，自己又何必跟一个孩子计较，既然没办法直接把卓娅叫醒，不如顺着她来吧。
他无奈地点点头，有气无力道：
“老大，那你罩着我吧，我当你小弟总行了吧。”
听到了莫兰的妥协。
卓娅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
“既然我是老大，我一定让你吃饱饭，不受人欺负。”
“桌上的东西随便吃，那是我的老大给我吃的。”
卓娅口中的老大应该是莱恩。
的确，不论从辈分还是年龄来说，莱恩都是实至名归的老大啊。
在幻境里肚子也会饿吗？
咕~~
答案在下一秒就自己揭晓，莫兰听着自己的肚子发出有气无力的抗议声，有些尴尬地挠了挠脑袋。
莫兰也不再纠结什么，毕竟吃饱了才有力气思考。
他跳下床，坐在木桌边，随意拿起一块面包放在嘴里。
咔嚓。
一阵清脆的响声从桌面上响起。
莫兰捂着嘴，表情痛苦。
这面包也太硬了！简直硬的过分！拿来当武器都绰绰有余啊！这种东西为什么会出现在餐桌上啊。
卓娅冲着莫兰不置可否的摇了摇手指。
“要泡着牛奶喝才行啊，你这样直接吃咬不开的。”
“你好笨啊，连饭都吃不来，怎么做我小弟啊。”
说道最后，卓娅的表情有些嫌弃。
莫兰默然无语地将面包浸泡在牛奶中，期待着牛奶的柔情可以将面包坚硬的心融化一些。
彭！
一个身影从屋里飞了出来，将整个木质的方桌撞得支离破碎，牛奶尚未来得及走进面包的心，就彻底搅合在一起，在地面上混成了一滩。
高勒满脸吃痛的表情，挣扎从木桌的残骸中，站起来，装满牛奶的碗被打翻倒扣在头上，让他整个显得颇为滑稽。
“莱恩，你这家伙，竟然敢打我！我不就是让你把家里这孩子卖了吗？我有渠道，能卖个好人家，还能让你家妹妹受委屈不成。”
“女人早晚要嫁人的，提前一些也...”
莱恩从房间里走出来，神色不善地从屋子里取下劈柴的斧子。
“高勒，我敬你年长，喊你一声叔，别给脸不要脸。”
莱恩充满粗糙老茧的厚重大手，将斧柄包裹，气势骇人，似乎下一秒就要将莱恩劈成两半。
高勒将原先的话咽下去。
四下打量了一番，眼神落在了莫兰身上。
语气一改先前的咄咄逼人，略有些颤抖说道。
“莱恩，是叔叔我错了，卓娅是你的亲生妹妹，我怎么能叫你做这种事，出卖自己的亲身妹妹，连畜生都不如啊...”
高勒吞了口唾沫，继续说道。
“今年大旱，村子里很多人没有收成，连吃饭都成问题。”
“你平常都照顾大家，难道关键时刻要掉链子？”
莱恩的神色露出些许的犹豫，随后开口道：
“我会尽量帮帮有困难的人家的。”
“呵呵，说得轻巧。”高勒忍痛从地面上站起来，看起来甚是狼狈，嘴上却仍旧不停，“你能帮几个人？自己家里也不富裕吧，啃了几天干面包了？”
“我们这些大人倒是无所谓，你妹妹可是长身体的时候呢...这时候要是有一笔钱，岂不是皆大欢喜。”
莱恩愣神间，高勒已经自顾自的继续说了下去。
“把这小孩卖了怎样？是个男孩，又长得俊俏，我有路子，而且他跟我们非亲非故，看样子也不像我们村子里的人吧。”
“我保证给他卖个好人家，喜欢这一款的有钱人多的数不胜数，真的。”
高勒的话语诚恳，似乎是真心实意地替莱恩着想。
高勒的眼神贪婪，话语愈发急切。
“你留着他也没用对不对，多一张嘴吃饭不说，家里的余粮本就不多，紧巴巴地多供一个人就算是小孩，也是一笔开支啊。”
“留着他你们三个人...不是全村人一起过苦日子。”
“还是卖了他，大家挨过灾年，随便借我点钱帮我平一下旧账，毕竟是我想出来的方案，这点要求不过分吧。”
“你仔细想想吧。”
莱恩放下斧子，眼神中闪过犹豫。
买卖小孩绝对是违反他原则的事情。
可若是卖掉一个小孩，可以帮助更多的村民挨过灾年...拿一个人的命换更多人的命...
而且高勒说过，他会给小孩卖个好人家的。
“不行，我是他大哥，他是我小弟，我不允许你们卖了他！”
卓娅拦在莫兰地面前，大大的眼睛里满是倔强。
她听出了两人话语中的意思，话语焦急地阻拦道。
“哥！如果你现在要卖了他，当初又何必把他带到家里来！”
莱恩微微一愣。
“不是你把他打晕的吗？”
卓娅涨红了脸，半天才闷闷地憋出一句。
“总之就是不行。”
卓娅的话语虽然有些稚嫩和不讲理，但却实实在在地点醒了莱恩。
他可以以冠冕堂皇的理由将莫兰卖掉，换一笔钱，让乡亲们度过难关，或许还能剩下一些钱借给高勒，平了他的旧账。
但是如果这样做的代价是牺牲一个孩子的人生，这样的事他做不到。
想到这里，他不再犹豫，一脚将高勒踹出了门。
“滚吧，别让我听见这样的话。”
“不然下次落在你屁股上的，就不是我的脚了。”
莱恩的话语并不激烈，当却说得相当认真。
说完也不待高勒回话，已经将木门摔上。
高勒死死地盯着这件屋子，似乎要穿透这厚厚地木板，将屋子的主人钉在墙上。
“好你个莱恩，你给我等着...”
......
莫兰跟在卓娅的身后，看着阴郁的天空，心情同样不美丽。
坏消息是，来到这里已经过去了一天，对于如何突破这里，他仍旧毫无头绪。
好消息是，幻境内的时间流动速度和外面似乎有区别，不然自己先前也不会在幻境中重新回放自己的人生。
阴霾的天空下，卓娅倒是心情不错，少女仍旧挥舞着手中的木棍，嘴里哼着有些跑调的小曲。
她灵活地行走在田埂间，体态轻盈如同一只灵巧的猫。
“喂，我跟不上啊。”
莫兰喊道。
他正小心翼翼地打算迈过眼前的坑道，向前追去。
后领却被一把拽住，让他动弹不得。
他扭回头，却看见一个比自己高出一整个头的男孩，拽着自己的衣领，后面则是一群看热闹的小孩。
男孩的声音傲慢。
“你就是莱恩家收留的那个娘娘腔吧。”
“大家说，你是魔鬼的孩子，今年就是因为你的出现才害得庄稼颗粒无收，大家都要饿肚子。”
“喂，臭小鬼，把手松开，你以为自己是胖虎吗？”莫兰翻了翻白眼，如果自己害怕一个小孩的威胁，那才是一把年纪活到狗身上去了。
“你！明明比我小的多，竟然还敢叫我小鬼！”男孩气恼地举起拳头，抡圆了朝着莫兰的脸上砸去。
不是吧，一天被打晕一次啊。
体型上的差距让莫兰挣扎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沙包大地拳头将自己的视野整个遮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