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闹事者的下场
“领头闹事的那个家伙会怎么样？会死吗？”
女仆的宿舍内，仆人们小声地议论着。
夜晚是李斯特宅邸难得的闲暇时间，这座似乎镀上了黄金的豪华宅邸，只有在这短暂的黑夜里算是彻底的安静下来。
女人们围着蜡烛，火光跳跃在她们年轻的肌肤上。
“我觉得不会啦...你看莫兰大人对我们不是蛮好的吗？”
一位新来的女仆羞怯地发表着自己的观点。
在李斯特宅邸工作是个好差事，这是李斯特领所有人的共识。
当然这有一个前提...
“前提是你不能触犯贵族的荣耀...”那位年长些的女仆清了清嗓子，粗着喉咙，让自己的嗓子与领主大人的有几分相似，“触犯贵族的荣耀者，理应受到最严苛的惩罚。”
“诶，丽雅，你怎么不说话，你今天不是听墙根去了吗？”
“哼哼。”被称为丽雅的女仆似乎等候多时，双手抱胸的她微微低着头，似乎在等待着什么，嘴角勾起得意的笑。
这一举动引得周围的女仆们投来期盼的目光，熟悉她的人知道，接下来的内容绝对够劲爆。
丽雅偷偷睁开细长的睫毛，扫过周围的姐妹，看到众人期待的目光，满意地点了点头，缓缓开口：
“我觉得闹事的家伙不会受罚。”
“因为...”
“领主大人的脑子已经被他一棍子敲坏了！”
噗。
梅格从始至终没有参与众人的讨论，借着烛光在旁边看书，喝口水的功夫，听到这个出人意料的结论后，显然蚌埠住了。
一口水喷出，水滴染湿了书页。
丽雅的表情一下变得慌乱。
“喂，芙兰，书是我好不容易借来的！赶快擦了。”
梅格拽着书脊，将书立直，水顺着书页流下，她擦了擦嘴角的水渍。
在她看来，她们的领主大人过分的好面子却又没有能力，典型的眼高手低。
就像这个世界上其他庸庸碌碌的傲慢贵族一般，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如今他本就不优秀的头脑雪上加霜。
李斯特领的前途堪忧...
良禽择木而栖，自己或许该思考下一份工作了。
......
“帕鲁终端lv2，升级需要...”
“金币五百枚...”
莫兰摸索着下巴。
记忆中这个世界并不缺乏超自然的力量，魔法横行，异种族林立，自己安身立命的资本，唯有这个只有自己能够看见的帕鲁终端。
不重视不行。
李斯特领正常一年的税收为二千金币。
其中一千五百金币为自己的收入。
秋季提防游牧的兽人，冬春相交之季则要谨防兽潮，防御攻事修筑需要钱，毁坏的建筑修缮需要钱。
民众闹事毁坏的东西需要钱，赈灾也需要钱...
加上原身的铺张浪费...
目前李斯特领的财产共计一千金币，税收难以上收，今年的财政估计会非常吃紧。
他否决了挪用这笔钱的想法，转而目光跳转到科技一栏。
【帕鲁球：用于捕捉野生的帕鲁】
【制作费用：一金币】
幸好帕鲁终端所需的材料和科技似乎都作了相应的本土化，不然那些稀奇古怪的材料，自己真不知道要去哪里找。
“帕鲁球...”
莫兰为自己脑中的想法微微一愣。
或许自己找到解决暴乱的方法了。
......
莫兰换上正装，丝绸的深灰色布料在夜幕中不是非常显眼，他走到打着瞌睡的卫兵前，烛光照到卫兵的脸上时，后者才堪堪从睡梦中转醒。
卫兵立正，眼神中闪过慌乱。
“莫兰大人...我刚刚。”
莫兰比了个打住的手势，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想追究他的责任。
“把门打开，我要见见早上那个领头的闹事者。”
“是。”
卫兵让开身侧。
莫兰朝着地牢深处，两侧的犯人好奇地望向莫兰，纷纷奇怪这位衣着光鲜的贵族深夜拜访的原因。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恶臭，让莫兰皱了皱眉头。
中世纪的卫生条件实在是有限，也怨不得谁。
【名称：喀什特】
【职业：强盗】
【词条：暴躁】
...
【名称：卓恩】
【职业:盗贼】
【词条：脑筋】
...
莫兰朝深处走着，一个个犯人的信息在终端前滑过，最终他在一个中年男人面前停留了下来。
那个男人很双颊凹陷，眼圈乌黑，粗布麻衣紧紧贴在肋骨上，显然已经饿的不成人形了。
【名称：莱恩】
【职业：农民】
【词条：号召力，责任，耕作】
“放他出来。”
莫兰说道。
身边的守卫将钥匙插入锁孔，将推拉的铁栅栏打开。
莱恩没有反应，仍旧静静地坐着，宛如一座雕塑。
但是从他微微颤动的肌肉可以看出他很害怕。
莫兰心中微微松了口气。
对方比他先露出胆怯，这显然是一件好事，也有利于他接下来所做的事。
不过也不能怪他，归根到底，对方只是个普通农民，如今锒铛入狱，害怕才是正常的。
这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天降猛男。
大多数人在面对强权和大于自己的力量时，都是像眼前的家伙一样，甚至更加不堪。
莫兰的语气生冷中透露着威胁：“跟不跟过来，由你自己决定，有句话我得提醒你，想想你的家人和同乡。”
莱恩短暂地犹豫了一下，随后蹒跚地爬起来，勉强站稳。
莫兰始终没有回头，端着烛台走在前面，烛光照在他笔挺而没有褶皱的正装上。
后面的莱恩垂头丧气，宛如一只斗败的公鸡。
......
幽暗的审讯室内。
光线来源于木桌上的烛台。
桌角蔓延的血迹，似乎在诉说着这里曾经发生过怎样的事。
卫兵敲敲门，送来一碗稀薄的蔬菜汤和一个卖相糟糕的黑面包。
莫兰仰首，示意他将食物给莱恩。
莱恩挣扎地看了一眼，食物的香味挑拨着他的神经，却强忍了下来。
“我...我的诉求不会变。”
莱恩开口道，声音从他干瘪的嘴唇里传出些嘶哑。
“不开仓救济，我们根本活不过这个冬天，现在已经是丰收季，但是...粮食根本就不够...我们还要上交税收...”
莫兰不说话，也没有表现出任何愤怒的情绪，只是默默地看着莱恩。
气氛陷入沉默之中，压抑地让人无法呼吸。
莱恩咬了咬牙：
“至少...至少要免除税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