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一次行刺失败

那天晚上七点，军统一男一女两名锄奸队员，拿着出入证顺利地进入了中日青年友好协会。

他们来到二楼装作来跳舞，伺机去三楼刺杀邮差。

真巧，邮差居然兴致勃勃下来二楼，也要跳舞活动活动。

李涯正好也来了，他和几名行动队员陪邮差一起来到舞厅。

本来这是最好的机会，但也是邮差命不该绝。

军统为了尽快行动，没来得及从后方派经验丰富的锄奸队员来金陵，而是就近挑了两名刚参加军统的原金陵的大学生。

两个都是雏儿，本来就紧张。

当他们看到李涯一伙人陪着邮差来到舞厅时，认出了邮差（之前给他们看过相片，描述过特征）。

但是他们两个心里都很紧张，一边跳舞一边观察时，脚连续踩到了旁边一名日军少佐的脚上。

那名少佐被踩一下还忍住了，没发脾气。

后来又被踩了两下。

“八格！”

少佐挥手就朝男的脸上扇了一巴掌。

旁边的人看见日本军官打人，都纷纷避让，唯恐波及。

舞厅顿时一片混乱。

顷刻，舞池中只剩下男女两个军统人员和那个日军少佐。

李涯听到动静更是警觉，令行动队员将邮差送回房间。

男军统人员见邮差要走，顾不得和那日军少佐纠缠，当即拔枪朝邮差乱射。

女军统人员也掏枪朝邮差射击。

李涯等人已经有所准备，立即反应过来，有人立即将邮差身体压低，掩护他退出舞厅。

有人也拔出枪，朝两名军统人员射击。

其他跳舞的男男女女惊叫一团，场面极度混乱。

那名日军少佐也立刻掏出枪朝男女军统人员射击。

此时，邮差已被人安全护送出了舞厅。

两名队员被团团围住。

他们手里的枪已经没有了子弹。

李涯大喊抓活的。

那名少佐也狞笑着叫嚣要活捉。

两名年轻男女，互相对视一眼，不约而同拉响了捆绑在腰间的一扎手雷。

“轰”的一声巨响。

火光四溅，尘烟弥漫。

天花板及四周窗户均被炸开。

两名锄奸队员粉身碎骨。壮烈牺牲。

连同程浩给他们的那两张出入证。

那名日军少佐因为离得近也被炸成重伤，后送医院没抢救过来死了。

李涯等行动队员撤离得快逃过一死。

还有几个缩在墙角未及时逃出去的人也被炸伤。

因为旁边就是金陵日本军陆军司令部，又死了一个陆军少佐。

据说司令官把野夫和安保局正局长还有赵汉山都叫过去臭骂了一通，责令一定要想办法查出指使者。

正局长和赵汉山回来将李涯臭骂一通，让他想办法查出指使者。

李涯暗暗咬牙，心里说：“不用你们交代，我也要想办法查出指使者来。”

他脑海里又闪过程浩。

但想到野夫的交代，他又狐疑和犹豫起来。

于是，他想出了一个引蛇出洞、李代桃僵的计划。

柳燕得知刺杀邮差没成功，安慰程浩：“你不用担心，你摸到了邮差的位置，完成了你的任务。上峰没理由责罚你的。”

程浩心里说：“邮差不仅仅是军统的叛徒，他更是中国人的叛徒。我的目标是除掉他，不让他祸害更多的中国人，而不仅仅是为了完成我自己的任务。”

但他没有对柳燕说这些。

柳燕也没心思听他的。

她认认真真的看完了任志强的剧本，准备出演他剧本里的女主。

之前因为一直担心刺杀邮差的事会出事，她没时间，也没心情去金陵大学参加排练。

现在邮差没刺杀成功，又不知被转移到哪去了，柳燕就想，去金陵大学找任志强，将出演女主一事答应下来。

“你现在还不能去，”程浩制止她。

“为啥？刺杀没成功，这不关我们的事。你的任务完成了。现在他又不知道转移到哪去了。而且经过这次刺杀，行动队肯定非常警惕，你如果再去打听一定会暴露的！”

其实柳燕的话虽然显得没志气，但也是实话。

死了一个日本少佐，炸了半栋楼。惊动不可谓不大。现在再去探听邮差下落。确实是极其危险。

可是，老莫居然主动找上门来了。

这天傍晚，程浩和柳燕正下楼，准备手牵手出门，去公园走一走，做给大家看看。

“请问这是程太太家吗？”

老莫突然出现在门口。

两人吃了一惊，之前接头后，将这里的住址告诉了老莫。

但是如果没有特别紧急的情况，老莫是绝对不可能冒险前来的。

程浩、柳燕愣住的工夫，老莫很自然地跟他们打招呼：“程太太，我是根据你留下的地址找过来的，这位是程先生吧（装作不认识）？”

“哦，是莫老板啊，对，这是我先生，你怎么来啦？”

“抱歉，程太太，那天给你量的尺寸写在一张纸上，放在衣兜里，小女给我洗衣服时忘记拿出来，洗掉了。急得我没办法，这不，就冒昧地找过来，再给你量一量。实在是对不起！”

老莫手里拿着一把软尺，满脸歉意。

“好吧，上楼来量。”柳燕说。

三人上楼，回到房间里，关紧门。

“上峰又有什么紧急指示吗？”

程浩给老莫倒了一杯水。

老莫许是走得急，渴了，端起搪瓷杯，咕噜咕噜猛喝起来。

柳燕紧张地盯着老莫，等他回答。

她实在不希望上峰又有啥指示，让程浩去冒险。

他去冒险，也就是自己冒险。

柳燕有时觉得自己并不适合当这个地下特工。办每件事都躲躲藏藏的。

她喜欢出风头，成为别人的焦点。

如果不是战争，她想自己至少是一个在金陵有名的舞台剧明星。

老莫喝完水用衣袖擦了擦嘴，说：

“邮差这回彻底叛变了。他把他知道的包括平津、沪市等地在内的地下人员的情况全部告诉了敌人。这几天，到处都在大搜捕。虽然上峰早有防备，但因为信息隔绝，还是有不少人员因为没接到通知而被捕。

上峰接连发三封电报，一封比一封措词严厉。再限我们三天，务必找到邮差新的位置。如果来不及叫锄奸队，必要时，咱们可以自己动手除掉他！”

老莫顿了一顿，补充说：“我那里有一把狙击步枪，到时候就我来吧！”

“又是三天，又是三天，还咱们自己动手。傻瓜都知道，这次行刺惊动那么大，对邮差的保护肯定更严密。说不定正等着咱们自投罗网呢！”

柳燕拿起那本剧本，重重地往桌面上摔了一下，发泄心里的不满。

“柳燕同志，军令如山，光生气没用，咱们还是想想办法吧！小程，你说呢？”老莫正色道。

程浩提着水壶给老莫手里的搪瓷杯里加满了水，放下水壶，淡定地说：“这事还是交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