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见到水手
“哟，这不是小程吗？也出来散步来啦！”
“这就是你太太呀，这么漂亮，小程你可真有艳福啊！”
阿福老婆眉开眼笑地跟程浩打招呼，边说还边向他抛媚眼。
程浩常听说阿福老婆因为怀疑阿福玩女人，二人常打架。
但是他觉得阿福老婆自己是个风骚女人，见到年轻的后生就喜欢主动说话，抛媚眼，还动不动伸手来肩膀上抓捏几下。
果然，她不顾柳燕在场，习惯性地又伸手过来捏他的肩。
程浩微微避开。
柳燕冷眉冷眼站在旁边，将这一举动收到眼底。
她心底里冷笑一声，心想：“果然是一个登徒子，上峰怎么派我来配合他呢？！”
她的内心活动已被程浩尽数获悉。
但此刻他无法解释，也无须向她解释。
“阿福嫂，你今天做啥来局里，有啥委屈的事体呀？”程浩开始套话。
阿福老婆面上一窒，勉强地笑了笑，“也没啥事体，是误会啦，误会！”
她意识到柳燕不高兴，就将去捏程浩肩膀的手缩了回来。
“是误会就好，阿福嫂你这么漂亮，身材又好，又有味道，要自信啦，阿福有你这么漂亮的嫂子，他哪会去做啥坏事，放心好啦！”
“是吗？”阿福老婆脸上笑开了花，对着程浩扭动着腰肢，得意地说，“我身材还保持得不错吧？”
“相当不错！”程浩啧啧称赞。
柳燕看着程浩“猥琐”的样子，简直无语，话都不想跟他说了。
“我跟你说啦，你不要告诉其他人。”阿福老婆把嘴巴凑到程浩耳朵边轻声地说，“阿福去醉月楼是公事，他没有玩女人。”
“公事？他是坐着公家车去的吧？”程浩装作将信将疑的样子问。
“那肯定的，我当时上街，看到的，他们行动队的688号黑色乌龟车，就停在马路对面的。”
“嫂子你知道就好了，既然是行动队的公事，我就当没听见。”
“好了，我也当没说，小程，我先走了。”
阿福老婆笑嘻嘻地朝程浩摆了摆手，扭动腰肢牵着狗走了。
程浩望着阿福老婆走远的身影，若有所思。
现在可以确定了，阿福去醉月楼是办公事。
668号车就是李涯的专车，老黑驾驶。
但是，以李涯的作风，不会让阿福去给他拉皮条。
那一定是给邮差！
可是，他们将醉月楼的女人送到哪里去了呢？
自己不可能去问老黑，也不可能去问阿福。
自己虽然能察觉对话的人的内心活动，但是也要先通过谈话，谈到想了解的话题，才能起作用。
而只要自己一问，以老黑的精明，肯定马上就会怀疑自己。
阿福虽然貌似蠢，但只要邮差出了事，他也会想到自己问过，会马上报告李涯。
他们和张根生不同，张根生是老实内向和胆小怕事。
他们对李涯是愚忠，而且又凶又恶。
怎么办呢？
也没什么好办法，只好明天借去慧子那里的机会，到醉月楼去观察一下情况。
柳燕误以为他是色迷迷地盯着阿福老婆的后面看，站在旁边冷哼一声。
程浩反应过来，忙收回目光，朝柳燕讪笑了一下。
柳燕觉得他的笑都那么的“猥琐”。
和任志强老师没法比，他帅气，又有爱国热情，而且还那么勇敢。
自己应当和任老师这样的人做搭档的。
晚上，柳燕拿出了任志强写的剧本，坐在床头，就着台灯认真地看。
剧本写的是北方三省几个学子，因战火导致他们家破人亡而逃到南方流浪的故事。
女主的经历非常悲惨，又很感人。
她历经苦难，却并未被苦难击垮，而是振作起来，与命运和敌人进行抗争。
柳燕看着看着就入戏了。
“你还没睡吧？我出去一下。”
程浩从外间探头进来说。
柳燕嗯了一声，心里想，这么晚了，还去哪？
不会是刚才和那个风骚女人打了什么哑谜暗语，约好了现在过去约会吧？
“你看什么书？”
程浩视力极佳，发现这书名字不对，叫《松花江上》。
这可是日寇的禁书。
柳燕将剧本合拢抱在胸前，“我老师写的剧本，正好我跟你打个招呼，我要去参加他们的排练，我演剧本中的女主。”
“它里面有反日的内容吗？”
“当然。”
“这不是自找麻烦吗？你不怕被当局发现？”
“你放心，学校内部，全是可靠的人，秘密排练，没外人知道。”柳燕对他的“怯懦”表示鄙夷。
“好吧，总之你多个心眼。”
程浩暗自摇头。上峰怎么就派了这么个大大咧咧的女人来当自己的“妻子”呢。
他走出房间，下了楼。
来到红党地下联络员水手经营的废品收购站后门。
照例三长两短敲门。
门开了，露出水手那张饱经风霜的老脸。
程浩闪身进去。
“你没事了？”水手问。
“暂时没事了。”
“确定吗？你怎么做到的，行动队对你的怀疑消除了吗？”
“应该还没有完全消除，只是暂时的，但撤离了监视，所以我现在来是安全的。我找了日本人小林慧子和冈本出面向赵汉山施压。”
“还有什么新情况吗？”
“军统方面给我派来一个搭档，是个女的，以我未婚妻身份来的，现在我们同居了，就算已婚了。”
“什么？你们同居了？”
“不，是假的，各睡各的床，对外名义上同居了。”
“哦……”
“她给我带来的上峰的紧急任务，三天内务必找到邮差下落。今天是第一天。”
“军统要锄奸？”
“是的。”
水手沉思片刻，“这是好事，国难当头，咱们和他们一致抗日，目标是相同的。你要尽力完成任务，现在有什么眉目吗？”
“刚有了一点眉目，还不准确。”
“需要我们这边安排人手协助你吗？”
“暂时不需要，人多反而目标大，不方便！”
“好。”
“以后如果有紧急情况，可以按以前的方式来找我，但要注意我那个军统的假妻子，别让她觉察了你的真实身份。”
“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