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精气化剑术
“有了！精气化剑术。”
没多久，李一便想到了一门合适的术法。
“精气化剑术以人之精气聚出气剑，斩万般阴邪，对活物威力甚微，此术正好！”
想着，他将冻僵的手指头含入口中，用力咬破，含了一口鲜血后猛地喷出一团血雾。
但正当他准备以血引精气之时，那死婴蓦然惊醒，猛地回头看过来，空洞的双目透露着渴望。
而后死婴好像察觉情形有些不对，便嘶叫一声，咧起嘴胁迫。
李一稍稍犹豫过后，眼中闪过狠厉之色，没有停下施法。
“许兄应该能撑住这半刻。”
只见他喷出的那口血雾开始缓缓凝聚，化作一把灰色浑浊的气剑。
李一隔空御着此气剑，朝死婴劈去。
死婴见剑劈来，惊恐莫名，猛地朝许墨脖子咬下，拼命吞吸生气。
而许墨听到背后传来动静，正要回头察看状况，却忽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身形踉跄几步后，扑通一声昏倒在地。
眼见倒地的许墨脸上血色飞速消散，瞬息惨白如尸，死婴仿佛是铁了心要在被斩之前，拉着许墨陪葬。
在电光火石间，李一愤然断了施法，气剑在临死婴不足一丈时骤然崩散。
......
入夜，火石堆渐渐暗淡的火光，映在许墨苍白得安详的脸上，他仍在昏迷中，没有醒来。
李一扶着额头，眉头紧蹙地坐在一旁。
“这两日许兄的生气连续猛失，再这样下去，不出三日必然丧命！”
但他两度出手都未能顺利斩掉死婴，第一次是他低估了死婴灵智，毕竟以寻常而言，婴时只有些许本能，又怎能料到仅是悄然画咒，尚未动手也会引起其注意。
但第二次出手时，他是趁死婴酣睡时出手，那死婴又是如何得知，瞬间惊醒的？
没一会，李一便有所猜想：“死婴惊醒时恰是我喷出血雾，要引动精气之时，难不成它并未是察觉到威胁，而是对鲜血有所感知？”
他望了眼挂在许墨肩上酣睡的死婴，依先前来看，要不了多久它便会又醒来吸食生气。
为了印证心中想法，李一咬破指尖，任由鲜血缓缓滴落在地上。
果不其然，在几滴鲜血落下后，酣睡的死婴蓦然睁眼，空洞的双眼死死望着李一。
李一赶忙捻住指尖，不让鲜血继续流出。
死婴的眼神从他身上缓缓移开，落在了地上的几滴血迹上。
李一眯了眯眼，思索片刻后，心中想到一计。
于是，他将咬破的那根指头向死婴伸出。
死婴见此，本能地扑上前去，咬住他指头不断吸血。
李一面无表情地端坐着，任由鲜血从指尖流逝。
死婴咬着他指头，如吮奶般吸血，却全然不知自己的脊背上，有道若隐若现的血线缓缓蔓延。
“如此一来，既不用担心许兄会被吸死，而我也只需要撑住三日，三日后必斩此婴！”李一心中冷笑。
......
次日，许墨醒来便感到一阵头疼欲裂，缓了片刻才恢复过来。
“李兄，到底发生了什么？”
醒来后，许墨朝蜷缩着身子侧躺，手脚藏在衣袖中的李一询问。
李一身子颤了颤，没有回话。
许墨余光一瞥，这才注意到一旁的火石堆几近熄灭，只剩零星火芒。
他急忙运转至阳元气，将石堆重新焚得通红，阵阵热浪涌出，又抱动李一，让他冻得像寒尸的身体面朝火石堆。
通红的火光映在李一苍白结霜的脸上，许墨心中若有所思：“李兄脸色虚弱，像血气亏虚，是因昨夜被风寒侵了身还是发生了什么事？”
良久，李一身上的寒霜才退去，幽幽睁开双眼。
许墨见他醒来，将他扶起，把花糕与用木杯装着的温水递去。
李一接过，小口小口食用。
等他快要吃完时，许墨才再次问道：“李兄，昨夜有事发生吗？”
李一捧着木杯，眼皮半垂，抬眼看了看许墨，声音缓和，道：“无事发生，无需多问。”
说完，他将木杯中的温水一饮而尽，便躺下身子，道：“我先暂且歇息，待入夜后由我守夜。”
说完，李一便合上了眼。
许墨见状，也不好打扰他，只得来到洞口处独自坐下，一只手撑住半边脸，歪着头，怔怔望着外面的大雪纷飞，白雪茫茫。
外面大雪不仅没有半分退减，地上的雪反而越积越高，目中所及皆雪原。
“我外出如此久仍未归去，只怕会引得老先生与小九担心。”
不过好在，严先生的脾性他是知道的，所以在出门前就再三吩咐敖九紧盯着严先生，绝不能让他出门乱走。
不然，老先生的犟脾气起来了，要外出来寻他，在这大雪天以老先生的身子骨，说不准就要冻死在半路。
许墨思绪乱飘，转念又想到李一的异常。
他昨日忽然昏倒，再醒来时已是方才，李一也忽然变得虚弱了不少，而这期间发生了什么，李一不说，他根本无从得知真相。
许墨揉了揉变得轻了些许的肩头，“或许，与我这愈发沉重的肩膀有关，可能我身后有什么东西。”
顺此猜想琢磨下去，他心中渐渐有些明了。
李一早就看到了他后背有什么东西，也是这东西让自己的肩膀愈发沉重酸痛，或许昨日忽然昏倒，也是因此。
至于李一为什么没有告诉他，倒也好理解。
因为他现在猜测到了背后有东西，也是束手无策，且李一若是告诉他，恐会惊动那东西，另引生变。
望着眼前白雪茫茫，他心中同样茫茫。
“嗯？狗？”
忽然，许墨在远处的茫茫白雪中见到一抹黑色，在雪原上飞奔，朝着远处的山峦奔去，最终消失在那连绵的山脊之间。
永恒昏沉的天空与无尽的大雪渺渺，长久如一的景色让人忘却了时候。
待寒风忽然变盛，不知不觉中，已悄然入夜。
许墨忽然感到肩头又开始愈发沉重，疲惫之意不由自主涌上。
李一幽幽醒来，便见到许墨愁着眉头，反复揉捏肩头，而那死婴也已然醒来，正趴在他背后吸食生气。
李一坐起身来，言辞有些微弱，道：“你过来歇息吧，我守夜。”
“李兄，无需......”
许墨正打算说什么，便被李一忽然重了几分的语气打断：“听我的！”
见此，他只好走到火石堆旁坐下。
李一蜷缩着身子，双膝抱在怀里，低垂着头，道：“你往火石堆再添几分火后，便入睡吧。”
他言语中带着不容置疑，许墨此时也感到脑袋愈加昏沉，便运转元气添火，随后躺下，没过多久便沉沉睡去。
李一此时也咬破指头，向死婴伸出。
然而，死婴这次没有立即扑上去，而是抬起头，有些恋恋不舍地望着许墨，又埋头猛吞几口生气后，这才悠悠爬向李一，吞饮他的鲜血。
李一面色阴沉，因为随着体内鲜血的流逝，他变得有些烦躁易怒，而当余光瞥见咬着他指头吸血的死婴时，心中更是升起一股深深的厌恶。
“明晚，明晚我就要杀了这鬼东西！”
......